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凌厉的刀影划破虚空!径直劈向我的左腿。
此时我真已是强弩之末,虽然还能勉强站着,但完全没有能力躲闪。
鹰韵迟疑了片刻,站在我身侧、既没有替我挡刀,也没有弃我而去。
而就在“鹰勾刀”即将劈断我的小腿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冷厉的女声。
“丢人的废物!”
话落,一道凌厉的劲风由下而上袭来。将鹰衫手中的“鹰勾刀”直接踢向了高空。
随后一个回旋踢,将鹰衫踢出五米多远,直撞碎了数不清的桌椅板凳才止住身形。
原来刚才鹰衫趁我们说话的机会。已经跃下高台,从随从手中接过自己的佩刀,对我发起了偷袭。
鹰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已是人事不省…几个随从赶忙、手忙脚乱的将他抬出了蒙古包,连个屁都没敢放。
众人见鹰衫如此狼狈,都不禁咋舌。后者虽然被我打的够呛,但一脚能把一个超级高手踢成这样,也着实不凡。
我回身望向那声音的主人,却发现她既不是孟青儿,也不是周琳琳,而是刚才就对我心生芥蒂的包艳艳。
我一脸茫然的望着后者,有些不自然的说了声谢谢。
包艳艳弹了弹腿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转身便走。临走前扔下一句,“上药去吧,你胸口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便回到了纱幔中。
而就在此时,一脸关切的李叔想要过来扶我。我赶忙对着后者摇了摇头,李叔这才退了回去。
我现在处境不妙,最好还是不要表面上跟他们有联系为好。
鹰韵叹了口气,和我互相搀扶着离开了一片狼藉的蒙古包。
走出室外,天空中明月依然皎洁。有些微凉的冷风打在身上,不禁让伤口更加疼痛,没走几步便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你还好吧?”鹰韵艰难的扶起我问道。
我艰难的站起身,白了后者一眼,“你说呢?”
正在此时,鹰玉和双胞胎肥妞也从蒙古包走出来。但他们只是冷冷的经过,竟然对我们置之不理。
鹰韵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少主?”
鹰玉缓缓回过身,“你现在是鹤城的‘鹰王’了,以后别这么叫我,我可担待不起…”
鹰韵更加茫然,“少主,你不相信我?”
鹰玉撇了撇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我身份有别,还是不要跟我走的太近为好。”
说完,鹰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消失在了夜晚的茫茫草原上。
我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你这一次的命、是白拼了。”
鹰韵想要追上鹰玉,奈何我咳嗽了几声,她在短暂的挣扎后,长叹一声、又回到了我身边。
我捂着自己的胸口,“我以为我这一次的命、也白拼了…”
鹰韵艰难的将我扶进那个“炮”位蒙古包。门刚打开,我们俩便齐齐的摔倒在地。
鹰韵一脚将门关上,随后掀开我的衣衫,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凝。
“天呐,怎么会伤成这样?”鹰韵倒吸了一口凉气说。
我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前胸皮肉外翻,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白的骨骼。
我翻了翻白眼儿,“这场守擂,其实是我输了。鹰衫绝对是个可怕的对手,加之他突然引爆自己的元神灵兽,我完全没有防备。仓促应对,能保住这条命、就已经不错了。”
鹰韵赶忙在蒙古包里翻箱倒柜,最后在床下找到了一个药箱,“真的吗?让你说句软话是真不容易?”
说话间,她打开了那个落满尘土的药箱…
我瞟了一眼那个脏兮兮的药箱,“你这里边儿的药,不会已经过期了吧?”
鹰韵在药箱里抓起一把已经干了的草药、扔进嘴里咀嚼了一下。随后表情夸张的将草药吐在我胸口的伤口上。
“别动,这么大面积的伤口,控制不好会感染的!”
我一脸嫌弃的望着鹰韵,“你这个也特么太不卫生了!”
鹰韵又抓一把草药咀嚼起来,“你懂什么?口腔里的唾、液也有杀菌的作用。”
话落,再次将嘴里咀嚼完的草药吐在我伤口上…
我恶心的就差将隔夜饭吐出来,“咱能不能找个正经大夫?”
鹰韵依然是我行我素的晃着腮帮子嚼药,“现在我就是大夫,正、不正经我也不确定。”
我愕然的愣在地上半天,直到鹰韵在我胸口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草药,我才缓过神儿来。
“你这个靠谱吗?”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鹰韵擦掉嘴角的药渣,“放心吧!普天之下这个最厉害。”
我不置可否,用外套盖好自己身上的伤口,“你说说,我替你打擂台,结束时被‘鹰衫’偷袭、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行,我大人有大量,这事就这么算了。可现在连个大夫都舍不得给我请,还吐了我一身、不知名的草药,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
鹰韵顿了顿,玉手轻轻划过自己的刘海,“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保护你?”
“是嘛?我只看见你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我仰望着头顶着鹰韵说。
鹰韵褪下自己的蒙古袍、盖在我的身上。“你说的对,你我仅仅萍水相逢,我凭什么替你挡刀?”
闻言我差点儿没一口气背过去,真是个白眼狼,这一杖算是白打了。
鹰韵晃了晃小脑袋,“你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会出手救我?鬼才信?”
我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后者的肩膀上,而让人诧异的是,鹰韵竟然咳嗽一声,一口血吐在地上!
“你怎么了?”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鹰韵无所谓的,吐掉口中残存的血液,“你都被他打成这样,我怎么可能在他手上讨到便宜?”
“快去找人帮忙。”
鹰韵摆了摆手,身体逐渐瘫、软在我怀里,楼着我的肩膀,失去了意识。
我挣扎了几下,想要检查一下后者的伤势。却发现只是微微一动,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我身子一僵,最后也是逐渐失去了意识。
…
这一梦又是两个昼夜。经过鹰韵的草药治疗,我的伤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发起了高烧…
终于在昏迷第三天后,我被一阵嘈杂的说话声吵醒。但对方说的全部都是“蒙古语,”我听得不是太懂。不过从二人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猜出,他们似乎在说我中了邪,云云…
过了半晌,终于有一个50多岁的老头儿缓缓扒开了我的双眼。
老头长长的胡须,挡住了自己的脖子,一双大眼睛戴着一个圆形的老花镜。手中还举着一个“强光手电,”不断地对着我的眼睛照啊照、照啊照…
我一把打掉后者的手电筒,“再这样眼睛就照瞎了!”
老头儿面色一凝,皱着眉头道,“呦?这小子好像是烧糊涂了。”
“糊涂你妹呀!你拿这东西照照自己的眼睛试试。”
老头怔了怔,“呦?看见没?烧的多严重啊!已经开始攻击人了!”
“大师,您看看怎么办?”一旁的鹰韵有些关切的说。
老头伸出手道,“治啊!先来1万块钱的压舱石。”
鹰韵闻言、顿时面露难色。
老头也不着急,对着后者摆了摆手道,“算了,先欠着。平你鹤城鹰王的身份,也不至于欠我这点儿小钱。”
鹰韵赶忙点头道谢,“大师,还请您快快施救。”
老头点了点头,拿着一个小铃铛,装模作样的在我头顶晃了半天。嘴里还不断嘟囔着,“驱晦气、驱晦气…”
最后趁鹰韵不注意,在怀中取出一只“黄符,”又将黄符扔入盛满水的杯中。
“仙家赐药,仙家赐药…”
说完,这老头也没管我愿不愿意,直接将一杯“符水”灌进了我的肚子。
“不出十日他就会康复。”老头沉神静气道。
鹰韵再次道谢,那表情异常恭敬。送走了老头后,鹰韵再次检查起我的伤口。
“怎么会这样呢?伤口明明已经开始愈合,可为什么就是高烧不退呢?”鹰韵控制不住的自言自语道。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指着刚刚远去的老头问道,“这家伙是哪儿冒出来的?”
鹰韵有些固执的摇了摇头,“他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一个巫医。同时也是一位汉族人,不过他现在长期居住在内蒙古,你可别小看他,外人想找他看病,有钱还不一定请得到呢。”
我翻了翻白眼,“就是一个拿‘符水,’糊弄人的骗子。”
鹰韵闻言,作势要打我,“你再说?”
我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阴阳怪气的说,“骗子骗子…那个老头就是个大骗子。”
鹰韵迟疑了片刻,随后小拳头如雨点般砸了下来!“你不怕我是吧?”
我赶忙护住自己的脑袋,“干什么?干什么?我现在是伤员,是病号,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说还好,鹰韵闻言更加暴怒。扯着我的胳膊将我拽下床。
“你干嘛呀?”我惊愕地问道。
可面对表情痛苦的我,鹰韵却充耳不闻。“今天有个‘马术’大赛,起来根我一起参加。”
“我现在伤成这样,你还让我骑马?什么居心呐?”我抱着后者的大、腿耍赖道。
鹰韵继续扯着自己的腿,将我向门外拖,“我上次也伤的不轻,现在不也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别那么矫情,运动运动,身上的伤好得快。”
我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去、不去…”
见我死都不肯动一下,鹰韵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以为对方会放弃,但鹰韵却双手抱胸,放了个大招儿。
“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去,我明天就把孩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