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骂啦!你看看前面是谁?”孟青儿指着路中间两个交警模样的人说。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我竟然发现那两道身影隐隐有些熟悉的味道。
只见路中间,一个身材壮硕的警察在指挥交通。团团的小脸,和善的笑容,样子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力和憨厚。而他身边则是一位女警,由于背对着我们,我并没有看清她的外貌。
“这是?”
蓝悦凝视了他良久,最终肯定的回复了三个字,“震撼王!”
此言一出,顿时全车寂静。李叔等人虽然没和震撼王交过手,但也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头。
这小子性格古怪又实力恐怖,除了“莲心”的话、谁的话都不听。由于不明他的意图,众人都是坐在车上、不敢轻举妄动。
“这小子什么时候成公务员了?看他煞有其事的样子,还真拿自己当人民公仆了?”蓝悦一脸嫌弃的说。
“他穿的那是协警的衣服。”孟青儿说。
“既然震撼王在这里,那莲心?”我失声道。
蓝悦环视了一圈,摇了摇头说,“放心,她不在这。”
“她在的话,还有人管着震撼王,不在、才是最不放心的。”我摇了摇头说。
“那现在怎么办?”蓝悦问道。
“孟青儿,你去释放一下你的个人魅力,搞定他。”我对着前者摆了摆手说。
“爱什么王、什么王,反正跟我们没关系,你们俩下车吧,我们要回冰城,别耽误了本姑娘的麻将局。”孟青儿白了我一眼道。
“我说你也太不仗义了吧?哥们身上受着伤呢。”我没好气道。
“咚咚咚…”
话音未落,外面便响起了一阵敲车窗的声音。
闻声望去,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协警在车外礼貌的敬了个礼,“先生,请出示一下驾照。”
我瞟了那个协警一眼。披肩的长发;精致的水眸;言谈举止间非常规矩;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仪式感。而这种仪式感,在认知的范围内,似乎只有日本人独有。
“极北灵子,你这是学雷锋?”我木然的望着后者说。
站在震撼王身边的女警,赫然就是极北灵子这个日本人。
由于我蒙住了双眼,极北灵子先是诧异的盯了我半晌,但片刻不到便恢复了冷漠
“少套近乎,驾照拿来。”极北灵子板着一张脸阴阳怪气儿的说。
“灵子小姐…”
后者赶忙摆了摆手,再次重复道,“说了,少套近乎。”
我望着后者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协警大姐,你要查驾照,去驾驶座那儿查,我又没开车、你找我要什么驾驶证?”
极北灵子闻言,俏脸顿时铁青,“这样啊…那全部下车,我要看看这辆车里是否超员。”
闻言,我赶忙让蓝悦缩进了我的影子,遂对着人头数了一下,正好七个人。
孟青儿和我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遂挥了挥手,“下车吧,让协警大姐好好查查人头。”
随后众人依次走下车,极北灵子像是数羊一样查了一遍。似乎是不放心,最后还围着越野车查了一圈,连车的底盘儿都没有放过。
“七座suv却坐了八个人,好,正好超员一个人。跟我走吧。”极北灵子坏笑道。
“你什么智商啊?我严重怀疑你的数学能力,这明明是七个人好不好?”孟青儿破口大骂道。
极北灵子随手掀开后备箱的盖子,遂得意的双手抱胸冷哼道,“说了八个人,就是八个人,你躲着在严实,也逃不过本姑娘的鼻子。”
几个人凑上前,顺着极北玲子的目光望去。发现孟青儿那惨不忍睹的后备箱中,正蜷缩着一个满身酒气的邋遢老头儿…
“巫医?你怎么还跟着我?”我没好气道。
见到这个人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无奈,本以为离开音德尔就把这个巫医儿甩了,没想到却在这儿猫着呢。
后者懒洋洋的喝了一口酒,“你答应过我要找季影的,不许赖账。”
“这特么是哪儿冒出来的?”孟青儿扯着嗓子吼道。
周琳琳也是凑上前,一脸疑惑的说,“这老头儿好像是从音德尔跟过来的,车上的汽油味有点大,否则咱们一早就能发现他。”
孟青儿对周琳琳的解释充耳不闻,扯着巫医的衣领便将他拽下车,“老头,我给你一分钟,你要是不说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就把你这个酒囊饭袋剖开喂狗!”
极北灵子摆了摆手,得意的摇了摇头说,“少来这一套,赶紧跟我回队里。到那儿你们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孟青儿想要发飙,奈何震撼王见势不妙,赶忙过来支援。如铁塔般壮硕的身躯立在孟青儿身后,给人一种十分不安的压迫感。
虽然这小子外表憨厚,但谁都知道他骨子里不是个善茬。
孟青儿大口喘着粗气,但没过两分钟,便从一张苦大仇深的苦瓜脸瞬间变的喜笑颜开。
“这位警哥,您看、您把我们带回去无非就是罚款扣分,伤神又费力。不如咱们私了怎么样?”
震撼王不会说话,一脸嫌弃的推开了孟青儿。
孟青儿无奈,又屁颠屁颠的拿着一支烟去求极北灵子。
极北灵子一脸得意的接过烟,“怎么私了,说来听听。”
“我请各位吃顿饭吧。”孟青儿说。
“带走!”极北灵子瞬间冷下脸说。
孟青儿赶忙拉住极北灵子的手,“别别别…这位警姐,您看我们这帅哥这么多,不如你中意那个、就带回去玩玩。绝对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说完,还指着几个人介绍道,“这位高大威猛的男人是我们的卫队长,人称‘江湖小伟,’怎么样?”
极北灵子摇了摇头。
“这位的年龄虽然稍微有点儿大,但是老肉有嚼头,您看看?”孟青儿赶忙指着李叔介绍道,完全不在意后者那鄙夷的眼神。
极北灵子还是摇了摇头。
孟青儿无奈,最终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这个,虽然是个瞎子,但只是暂时看不见,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如出。到时候金屋藏娇、任您拿捏。”
极北灵子有些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这个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过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孟青儿会意,从车里掏出一盒化妆品,“警姐姐,这是我朋友从韩国带回来的保湿乳,5000元一盒、绝对保真。您试试看,如果用的好,知会一声,以后再买、我给您打五折。额不…打两折。”
极北灵子十分勉强的接过化妆品,“好吧,谁让我天生就是善心人呢。走吧,走吧…”
孟青儿闻言,大喜过望,指挥着众人登上越野车绝尘而去。
我望着几个抛下我扬长而去的队友,心中不禁有一万匹曹尼玛在奔腾。
“太不仗义了。”巫医喝了一口酒说。
我白了巫医一眼,恨不得把这个老头千刀万剐。
似乎察觉到了我嫌弃的目光,巫医有些尴尬地将酒葫芦递到我面前,“要不要来一口?”
我一把打掉巫医的酒葫芦,对着后者拳打脚踢。
“尼玛,你个甩不掉的烂泥鳅,看我不踹死你。”
巫医双手接过酒葫芦,随后就地一滚,躲过了我的继续攻击,“你再这样、我还手啦!”
我再次冲上前,却被极北灵子拦了下来。
“尼玛,有本事来呀!”
极北灵子摇了摇头,“小子,好久不见。”
我扯掉眼睛上的布条,双眼血红的盯着她,“小妞,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还是这样的急脾气。信使大人有请。”极北灵子淡淡的说。
我叹了口气,低下头问道,“她最近过的好吗?”
“还好吧,就是总做恶梦。”极北灵子说。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鲁玉菲呢?她的伤好些了吗?”
“最近总是咳嗽吐血,她也没有接受正规的治疗,情况不太好。”极北灵子有些惆怅的说。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吧,你也不想装一辈子协警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极北灵子愕然的问道。
我翻了翻白眼,“猜的。”
极北灵子一个弹跳、跳上我的后背,“你小子就是欠揍!”
“快下去!小心莲心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
回鹤城的客车上,极北灵子和震撼王一左一右的将我夹在中间,生怕我上个wc都会逃跑一样。看得一旁的巫医是又惊愕又费解。
而这一车的人却是一脸嫌弃的望着我,时不时还交头接耳,对着我指指点点。
想来也对。他们两个穿着协警的衣服。还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不让人误会才怪。
“你们俩来的时候没开车吗?”我环视着二人尴尬的问道。
由于我们三人坐在一起,座位却是只有两个。这样就显得我们之间的间隔非常的局促。
极北灵子凑到我面前,醉人的香风不禁让人有些迷醉。
“信使的用度就是‘圣主’的那点死工资,给我们配车,你出钱啊?”
我轻刮了刮极北灵子的鼻子,“别什么东西都找老板要。你们没事就找份兼职,挣一台车钱也不贵。”
“真是抠门。”极北灵子噘着嘴说。耿直中却带着几分俏皮,引得客车上的众人纷纷侧目。
人就是这样,越是稀奇的东西就越是好奇。日本人在“东北”并不多见,他们也都是图个新鲜感罢了。
正在我们互相吐槽之际,坐在前排坐上的巫医,喝了一口酒,突然凝视着我道,“小子,你印堂发黑呀!”
“滚!你个江湖大骗子!”我没好气道。
“这次是真黑!”巫医坚持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