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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就下得了嘴?
安乐长公主看他的心思完全偏了,一个人站在那傻乐,便有些不忍直视。
这老四,和她印象中的似乎挺不像的。
平日中,她是甚少见到,但不妨碍她从旁处得来这些皇子们的消息。
以往看着虽然平庸,但到底还是靠谱的。
怎生今日一瞧,完全与她所想的不一样,这等荒谬的言语也说得出来,莫不是他觉得,自己和太子都生不出儿子来?
江云靖闻言,忍不住再次清了清嗓子,道:“小皇孙的母亲你也知晓,就是如意那丫头!”
楚玺灏瞪大眼眸,眼底完全不敢置信。
是如意郡主?
可她今年不是才二八年华吗,且都未嫁,怎么就生了一个儿子了?
还有,她和老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丁点消息都没听到过。
老六也太禽兽了,他和如意好的时候,她才几岁啊?
十六岁时,儿子已经一岁了,那她是几岁有子的?
如意那丫头看起来也极为聪慧,不像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
难道说,是老六强迫的她?
老六太无耻了,如意那时候才多大啊,他怎么就下得了嘴?
难怪他这些年来,一直孤身一人,原来有这等特殊癖好。
想来他只是碍于在京城中人眼中的形象,故而做出的表象而已。
今日若不是无意中知道老六已经偷偷生了一个儿子,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此时楚玺灏觉得自己脑子完全不够用,原本在他心中能干又靠谱的楚玺玄,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只禽兽。
而如意,则是一朵聪慧的可怜小白花。在对上强势的老六时,无可奈何,只能委曲求全。
莫怪乎,先前国公府请功时,他父皇居然破天荒的封她为郡主,原来还有因生了小皇孙这等功劳在。
他先前还和舅父说呢,父皇封得从一品的郡主,还赐府邸也太过了。
如今看来,也刚好。
不对,这是说,其实父皇也知道有小皇孙在咯?
不然怎么可能会赐宅子什么的。
宁国公的心思还未被带偏,见状伸手敲了敲身侧的桌案,待众人将目光看向他时,他便道:“老四,现在先不说小皇孙的事,你且说说,自己是怎么个想法。”
回过神来的楚玺灏看着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宁国公,换上严肃的面容道:“前段时间,舅父与我说每次父皇发病的前一天或者当天,皆是因为与舒左相等人发生了争执。舅父觉得此事有蹊跷,而我一直在观察中。前几日番外使者到来时,我发现舒左相对番外使者特别忌惮,之后便仔细地琢磨了下,想起一件事,那便是据说番外使者的手中,握有一个让他们颇为顾虑的东西。”
他说到这时,仔细看了看坐在上首的两个人,见他们面容平静,便继续道:“我琢磨着,如果他们真的对父皇下手的话,依照目前的局势看来,皇兄身子骨不好,大楚下一代也未有小皇孙,他们会借着这个由头闹起来。这些年,他们在朝中的势力,不必我说,想来您应该也知晓到底如何。他若是真要反的话,我大楚江山极有可能不保。既然现下他们忌惮有番外使者在,那我何不利用这些时日,提醒下皇兄。我无心皇位,皇兄有我和老六辅佐,只要铲除那些有异心的朝臣,日后才能坐稳那位置,大楚的天下才会太平。”
楚玺灏说完叹息一声后,又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些年看来,父皇的身子几乎掏空了,便是如意郡主能保住他,届时能活多久还是问题。眼下皇兄可不能出事,更不能像以往那般事事听从太子妃。因江太尉去淮州,舒左相的人定然做贼心虚,会派人盯着江府和太子府的。现下那开挖金矿的事,皇兄等人不宜有任何举动,此事交给我舅父去处理最好不过。”
楚玺灏说得这些话,其实也是掏心窝的,与最初他说服楚玺玄和江云靖等人的一样。
至于在知道舒左相等人开挖金矿的事后,还未等楚玺玄有所安排,他就率先开口,表示这事可以交给刑部,交到他舅父的手中。
这事放在往日,楚玺玄未必会信,会用这人。
但现在是特殊时期,加上老四的舅父是刑部尚书王清泉,他自己原先也在刑部待过。
若是要查清淮州那边的事,由刑部出面,暗中寻人去调查最好不过。
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与舅舅还有谋士将种种后果都想了一遍后,也觉得让刑部插手是最好的处理法子。
有了老四的加入,他背后的势力,也会变成他的。如此一来,只要老四没有异心,那他现在也可以和舒左相等人,在朝堂上较量一二。
安乐长公主听他说完那么长长一段话后,便看向老国公,见他盯着老四看了半晌后,朝自己微微点头,她这才起身道:“这事你们稍后有空余再聊。今日既然都来了,就留下来一起为怀瑾那孩子凑个热闹。”
话落,她也没等楚玺玄等人有何反应,便出了书房的门。
国公爷也肯定,那这事她就不会插手。不管是真是假的讨好,她一概不管,只需顾好怀瑾那孩子便是。
这可是她大楚皇室至今为止的第一个小皇孙,不得有丝毫的马虎。
因楚玺灏的出现,导致颜诗情这边的气氛有些微妙。
在场的人,皆是安静下来,便是怀瑾,也乖巧地趴在娘亲的怀中。
颜诗情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怀中的小人儿,低垂的眼眸露出深思。
突然门口处传来脚步声,众人抬头望去,却见是小娃与素心陪着骆娇恙前来。
因为事关儿子,颜诗情纵然心急,在看到自己娘得那一刻,还是忍不住露出笑容。
“娘,素心姑姑和小娃不是一大早就去接你了,怎么现在才来?”
“路上耽搁了些许,又绕了点路,所以才到,没迟了吧?”
骆娇恙看到颜诗情,一边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一边解释。
虽然素心与她说过,诗情没什么事,可总归是没亲眼所见,心下到底有些不安。
此刻看到人相安无事,她得心才算彻底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