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有一计?”
聂辰戈向秦漓投去怀疑的目光。
秦漓轻轻点头,抱着问仙,灿然一笑,“总是这样被动挨打可不行,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们也该主动出击了。”
“你的意思难道是……”沈清道沉思一瞬,眼眸若有所思。
“没错,我希望各位宗主可以集结兵力,一举进攻四方狱。”
“你说进攻四方狱?!”聂辰戈惊的瞪大眼,看向秦漓是充满了不可理喻,“简直是胡闹,我们都不清楚魔道的实力,也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就这样贸然进攻四方狱,出现伤亡你要负责吗!你能负责的起吗!”
“如果因为害怕出现伤亡就止步不前的话,不是反而会因为犹豫而出现更多伤亡吗?”
秦漓挑眉看他,语气淡然,却又充满坚定,“越是拖下去变数就越多,魔尊迟迟没有走出四方狱便说明他们那边也还在准备什么。”
“如果这种情况下傻傻等着对方准备好了再开战的话,不是太过愚蠢了吗?”
“你!”
聂辰戈气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最后还是沈清道出来主持大局。
他深深看了秦漓一眼,沉思一瞬,神色有些复杂,“阿漓说的其实也没错,我们不能因为害怕出现伤亡就畏手畏脚。”
“但凡战争,哪里会没有伤亡,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既然这样,我们还要犹豫什么?”
“沈宗主,难道你真打算听秦漓的话?”
聂辰戈震惊的看他,满脸不可置信。
沈清道眼眸闪烁一阵,又是沉默许久,才最终做出决定。
“各位宗主,你们有什么人支持阿漓的计划?”
众人面面相觑,人群中,有人小声问道。
“其实主动进攻倒也没什么,我们都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但是在做出决定前,我们需要确认一件事情。”
秦漓抬眸看向人群,缓缓问道,“什么事情?”
“问仙剑主作为此次屠魔大会的领军人物,有几成把握可以清退魔道,斩杀魔尊?”
“我们都亲眼看到过摘星大会上剑主和魔尊的对战,你们二人那次实力姑且算是不分上下。”
“但如今魔尊入了魔道,实力不可估测,反观剑主这五年里不知身在何处做了什么,你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有这个实力?”
秦漓眼角微挑,说不出来的霸气,“不信的人,尽管来挑战我。”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看了看秦漓手中的问仙,又看了看一旁表情淡然的秦绝,一时间,大殿之上的氛围说不出的紧张沉默。
终于,人群中,有人发出了声音。
“我觉得既然问仙剑主在和燕翮剑主的决斗中胜出,那么她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是啊,如今问仙剑主乃是正道魁首,倘若连她都打不过魔尊,我们也就没什么希望了。”
“说起来五年前剑主已一人之力覆灭百鬼宗,五年后重新出世又斩杀了应龙,此等实力……我想,我愿意相信剑主。”
“我也是。”
“我也是!”
“还有我……”
人群中,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支持秦漓,沈清道和秦绝见此相视一眼,眼中露出笑意来。
聂辰戈见几乎无人反对,即便在不甘心,也不得不咬牙退下,沉着脸一言不发。
秦漓轻笑一声,抱着问仙的手一紧,缓缓道,“既然如此,这几日就劳烦各位宗主挑选随我一起前往四方狱的修士了。”
“不过有一点我想提醒一下各位,魔道不乏狡猾卑鄙之徒,他们也许会趁我们前往四方狱时绕后偷袭各宗门派,因此各位的宗门里,也要留下足够的兵力才好。”
“尤其是宗主,最好留在宗里以防万一。”
沈清道闻言敛起眉头,“如果宗主留在宗门里,四方狱那边要如何?”
秦漓眼眸一暗,缓缓道,“四方狱一战,段洵和仇楚枫有很大的几率会出现在正面战场,他们一旦战败,剩下的魔道也就不足为惧。”
“所以前往四方狱的人不一定要多,但求一个精字。”
秦绝眼中划过了然,“你打算挑选如今正道中实力最为强悍的几人,随你一同前往四方狱吗?”
秦漓缓缓点头,“这些人只要实力足够强大便好,不一定非要是宗主或者影响力很大的人。”
聂辰戈闷哼一声,不悦道,“那不知问仙剑主可有合适的人选?”
秦漓轻笑一声,“这是自然。”
“我希望介时,昆仑派传人天心一剑和老爹可以与我一同进入四方狱。”
“至于剩下用来牵制四方狱其余魔道的人选,我想各位宗主应该比我更清楚。”
沈清道敛起眉头,“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还差一个人?”
“你先前说,郁青峰可能会站在魔道那边,既然这样,为防万一,你们要不要再带上一个人。”
秦漓眼中眸光一闪,意味深长道,“不,三个人正好。”
沈清道狐疑的看她,见秦漓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犹豫一瞬,最终还是放下心来,不在多说什么。
……
秦漓战胜秦绝成为正道魁首,以及她获得屠魔大会领导权的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修真界都动荡起来。
不只是正道,还有魔道。
四方狱内。
段洵一脸看好戏的模样,邪肆的躺在一棵树干上,探究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业火剑主晋子煜……我虽然不知道你和魔尊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可不认为你会是那种愿意堕入魔道的男人。”
晋子煜闻言只是轻笑一声,表情是熟悉的温润如玉,“所以呢?左使不打算承认我这个魔尊吗?”
段洵眼眸微眯,唇角的笑意越发深邃,“晋子煜,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就不用拐弯抹角了吧。”
他说着,缓缓起身坐到树干上,一腿膝盖曲起,一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笑的阴鸷,“老实说,我根本不在意魔尊是谁,你们是生也好,是死也罢,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在意的,从来都只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