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抽出其中一张擦拭掉手上的鲜血,深深地吸了口气,才让呼吸逐渐平复下来。
扫了一眼四周,原来那些嚣张的打手们已经统统横七八竖地倒在了地上,许多人已经昏迷不醒,身上更是血迹斑斑,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而秦琅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大片暗红色血渍以外,胸口手臂后背上也裂开了几道口子,显然是被人用刀砍伤的。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秦琅又不是超人,能够把这么多人统统打翻,已经让他有些精疲力竭,要想无伤,那非得开挂不可!
虽然体内虚弱,丹田里的内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但他不敢露出任何破绽,脸色依旧紧紧地绷着,仿佛石雕一般。
“起来!”他用脚踹了德哥几下,低声喝道。
“老大……老大……我真的不敢了……你放了我吧……不会有下次了……”此刻德哥仿佛一条丧家之犬,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没几下就头破血流,但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其实他也没想到,自己混黑道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连续败在一个人手里,这次算是长了见识,不过长见识的代价,也太大了一些。
“起来!我不想说第三遍!”秦琅将语气加重了几分。
“是是是!”德哥急忙低头哈腰,挣扎着满是伤口的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嘴巴用力抿紧,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惹得这个煞星发怒。
秦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送我去普善路,然后把赵婉放了。”
“是!我马上送您过去!”德哥一看秦琅没有打算继续对付他的意思,心里不由地像是绽开了一朵花,兴奋得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还是那辆出租车,只不过一块车门玻璃被打得粉碎,车身也有许多地方被砸出了各种凹槽。秦琅依旧坐在后方,开车的是鼻青脸肿的德哥。
“别看!专心开车!”秦琅透过后视镜正好和他的眼神对上,沉声喝了一句。
德哥吓得哆嗦了一下,哪里还敢继续往后看,急忙插上钥匙发动汽车飞快驶上马路,将那群横七八竖的小弟远远甩在身后。
还有什么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而坐在后座上的秦琅眉头紧锁,他一把将上衣脱了下来,露出自己精壮但又不霸道的肌肉,同时还有大片粉红色的伤疤,以及几道黝黑的口子——那是刚才被砍出来的。
只见他单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卷银针来,从里面随意地抽了几根,然后迅速扎入伤口周围的穴道之中,食指与拇指来回旋转针头,接着迅速拔出。
一连清理了五六处伤口之后,秦琅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银针插回了布袋之中。这时候,他身上的伤口也起了明显的变化,一缕缕黝黑的坏血从内部渗出,然后又停了下来。
秦琅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把这些伤口里的淤血清理出来了,只要回去简单包扎一下就没有多大问题,连发炎的可能性都没有。
这是他从战场上学回来的宝贵经验,无论放在什么地方都很实用,所以说,有压力的地方才有动力,有死亡的地方才有生存!
“快点!”秦琅用上衣把这些黑血擦干净,然后又重新套在身上,低声朝德哥喝了一句。
“是!老大!”
“你们对赵婉做了什么?”秦琅尽量克制住自己的语气。
“老大,我们只负责干掉你,不负责对付女人,真的!”德哥诚恳地说道。
“那赵婉是怎么回事?”秦琅挑了一下眉毛。
“我也不知道……别!别别!老大我说我说!”本来一脸无辜的德哥看到秦琅手里的银针猛地抵在自己脖子上,吓得急忙改口。
“这一次行动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一个叫刘……刘亚男!对!刘亚男!就是这小子出的馊主意,现在赵婉就在他手里,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真的!老大,我敢保证!”
“刘亚男?”秦琅微微沉思了一下,才想起这个名字来。
赵婉的前夫,那个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又没钱偿还,打算拿女人抵钱的孬种!
不过想到这一点,秦琅就不由地皱紧眉头,现在赵婉落在他手里,真不知道这头禽兽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希望在自己赶到之前,这个女子还能平安无事。
过了没多久,秦琅他们就已经从那条没有路灯的小路里驶离出来,两旁逐渐出现的建筑让他安心了许多。
周围的环境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车辆行人都开始增多,很显然正在朝市中心靠近,经过了几个红绿灯转弯之后,德哥将车子停了下来。
“老大,我们到了。”刚才被秦琅喝了一句,他到现在都不敢回头看——连后视镜也不敢看。
“下车。”秦琅冷冷地说了一句,接着就率先推门走了出去。
德哥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呆呆地看着秦琅:“老大,你放过我吧,我……”
“下车!”秦琅又低声喝了一句,眼中射出两道浓厚杀意。
被如此冰冷的眼神射中,德哥仿佛遭雷击一样颤抖了一下,慌忙从车里走了下来。他已经被彻底吓破胆了。
四十几个人连在一起都打不过他,这还是人吗?
秦琅抬头看了看周围,普善路算是离市中心很近的地段,街边设施也十分繁华,行人顾客也很多,而且大多打扮时尚潮流。
不过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家夜总会的后门胡同,这里堆放了许多垃圾,同时也有不少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男女搂抱亲吻,有些则躲在角落里抽烟喝酒。
而当秦琅和猪头一样的德哥从破烂出租车里下来之后,这些人都好奇地开始张望起来。
这种小杂碎根本没有进入秦琅眼里,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圈周围,然后带头朝着夜总会后门走了过去。
“打电话给刘亚男!”他回头对德哥淡淡地说了一句。
“呃,我没有他的电话……”
秦琅目光一紧,宛若尖刀。
德哥就感觉脖子上像是被套了一根无形的钢索,仿佛只要秦琅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取走他性命!
想到这里,他已经别无选择,急忙掏出在刚才那场打斗中已经变形的手机,拨通了刘亚男的电话,他现在还不想死,所以,必须有人替他死。
“问他现在在哪里,我们过去找他。”秦琅说着,便轻轻地将夜总会后门推开。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黑影从上往下俯视过来,将秦琅整个人都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他眉头微微一皱,抬头看去,便见到了一个犀牛般的大块头,身高起码有一米九五以上,黑色背心被撑得鼓起,浑身肌肉健壮到了极致,一块块如同石头一般。
此刻这个打怪头正双手抱胸,表情狰狞地俯视着秦琅,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
“小子,你是谁啊?”低沉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来,几乎都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
“我来找人。”秦琅淡淡地说着,他不想在这里继续碰到麻烦。
“找什么人?为什么要从后门走?去!这里不能出入!”大块头说着挺了挺胸膛,那两片石板一样的胸肌顿时鼓了起来,青筋随之绷紧,让人不敢忽略其中的爆发力。
“大傻!这位是的朋友,快放他进去。”德哥刚刚给刘亚男打完电话,看到秦琅脸色阴沉,急忙过来说话。
大块头疑惑地看着德哥那已经比猪头还猪头的脸,不由地皱起眉头来:“你丫的又是谁啊?大傻是你叫的吗!”
“操你妈!老子是张德!快给我让开!”
“啊?你是德哥?!”大块头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和无法理解,“你的脑袋怎么跟猪头一样?”
“你他妈才猪头一样!快点给我让开!”
大块头显然并没有什么大智慧,被这么一吓唬就主动让开了一条路,德哥一脸媚笑地带着秦琅走了进去。
后门进来之后就是一个狭窄的通道,不远处便是厕所,有很多男女贴在墙上不停激吻,男人的贼手已经伸进了女人衣服里,正在不停摩挲着。
女人脸上露出淫荡而销魂的表情,看得秦琅一阵反胃。
迪厅里吵闹喧嚣的重金属音乐已经远远地传了过来,还有一旁厕所里男女喘息欢叫声更是不绝于耳,看来有不少人都喜欢选择厕所来进行激烈运动。
“他们在哪里?”秦琅沉声问道。
“在vip包房306号间,我马上带您过去。”德哥摸了摸已经鼓得如同金鱼一样的脸颊,低头哈腰在前面带路。
秦琅脸色依旧阴沉到了极点,但却始终没有一丝波澜,让周围人感觉见到了一座会跑动的雕像,他没经过一个地方,都会有人因此而停下手里的动作,被这股强劲的气场勾住。
德哥替他推开走道尽头的小门,两人便来到了一个三岔口,其中一头有台阶通向二楼,而另一头则是两扇铁门,通过上面的玻璃可以看到迪厅舞池里不停涌动,如同蚯蚓一样的人群。
“这边!”德哥大声说着,话音已经被迪厅里狂躁的音乐声压了下去。
秦琅没有说话,慢慢地走上了台阶,一股冰冷杀气从他身上散发而出,让走在前头的德哥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秦琅用力握紧拳头,其实杀人真的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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