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秦琅所有注意力全都在指间,因为他要用尽全力维持好自己的手腕和手指力量,因为他在扎百里点的时候已经遇到了非常巨大的麻烦。
这个麻烦是他以前没有碰到过的,不知道是自己太过于劳累,还是由于白斑皮肤癌导致李平男的体质出现了变化。
反正现在他不得不将体内所有的真气统统引导出来,充斥于双手之间,将力量逐渐加重,那两根六寸圆针才一点点朝里钻了进去。
可就在秦琅眉头紧锁,准备进一步发力的时候,突然间感觉手背上一阵剧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只左手已经瞬间麻木到了极点。
“啊!”忍不住痛苦地叫了一声,他急忙把双手松开,否则这乱子一出,如果再继续发力,很可能会出现事故。
“怎么了?”邹白吃了一惊,急忙问道。
“没事。”秦琅嘴上这么回应,但脸色也已经阴沉了下来,他翻过手腕,只见左手背上多出了一块很小的淤青,正好在中指经脉的根部,就是这一下让他整只左手都瞬间麻木。
他的思维瞬间转动起来,眼神凶恶地看向了远处的钟丰源和钟离两人,在这无菌的房间里,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东西会让秦琅收到如此伤害——除非这是人为因素。
钟丰源没有什么表情,当秦琅看他的时候,他依旧那么站着,将注意力集中在病床上的李平男身上。
也正是因为这老狐狸太过于狡猾,所以秦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他现在手上没有证据,因此没有任何出口的理由。
活动了一下手腕,他便扭头对邹白说道:“我们继续。”
“好。”后者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看着秦琅,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好是抿了抿嘴,朝后退了一步。
冷冷地扫了钟丰源一眼之后,秦琅便低头继续双手将银针捏住,丹田的内力也随之一起发动,只见那两根银针又开始缓缓地朝李平男的百里点插了进去。
“好小子!真有些手段!”远处观看的钟丰源脸色一沉,那对精明的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没想到在我的弹指功下还能如此淡然,一开始当真是小看了他,不过……”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地扬了起来,右手又一次悄悄地朝长袍内掏了进去,随即又有一块很小的黑色东西出现在他手上。
将那东西摆在中指上,用拇指压住,悄悄一弹,嗖地一下,黑影就瞬间冲了出去。
秦琅看到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但由于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针灸上,整个动作还是慢了一拍,左手手背上又是一阵剧痛。
而且这一次要比上次更猛烈一些,不仅仅是麻木,他的中指更是开始疯狂地抽搐起来,不一会儿整只左手都开始勾曲变形,一秒钟的时间就变成了鸡爪一般难看!
邹白脸色大变,急忙冲了上去,抓住秦琅的中指疯狂地甩动起来“秦琅你怎么样?是不是针灸过久手抽筋了?”
此刻的秦琅五官都纠结在了一起,从左手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停地冒出阵阵冷汗,如果不是死命地咬着牙关,可能现在已经大声惨叫出来了。
而邹白看他连回答的能力都没有,不停在那边翻白眼,吓得浑身一哆嗦,开始拼命摇晃他的手指。
过了好一会儿,秦琅变形扭曲的左手才逐渐恢复过来,他也仿佛虚脱一样往后退了一步。
邹白吓了一条,急忙伸手将他搀扶住:“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此时此刻的秦琅的确已经到了虚脱的边缘,其实如果不是有着坚强的意志支撑,前面普通针灸的时候都已经有些头晕眼花,现在被这么一弄,更是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但他还是坚定了地摇了摇头:“不用,继续。”
“可是你这样子真的没关系吗?”邹白柳眉紧皱,出声问道。
“没事。”秦琅摇了摇头,倒在美女怀里,让他觉得软绵绵的,脑袋像是睡在蚕砂枕上面一样,过了一会儿倒真的不怎么晕了。
他将目光投向了钟丰源身上,到现在如果他再不知道是这个老头子搞的鬼的话,就真的可以直接出去面壁思过了。
当然这个对象锁定起来的确很容易,看到旁边那个钟离一副欲生欲死想要呕吐的摸样,就知道肯定不是装的,否则他肯定能够直接去奥斯卡那最佳男演员了。
而这样一来,秦琅的眼神也瞬间变得凶狠起来,因为这个老头实在太可恶了,竟然连续对他下手,中间甚至连空袭的时间都没有。
从退役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巨大的伤害,翻过手腕看了一眼,只有一处淤青,但是颜色明显比刚才更深了一些。
这个老头竟然连续两次击中了同一个地方!
秦琅眉头微微一皱,表情有些变幻莫测,看来今天遇上的对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小友,你还好吗?”钟丰源并没有理会秦琅眼中的凶狠,而是微笑着出声问道。
微笑,秦琅哼了一声,这个老头子竟然也会摆出笑脸?是因为看到自己出丑的缘故吧?
“很好,老前辈不用挂念。”秦琅也跟着笑了起来,装笑脸谁不会?这可是人家的专长!
钟丰源深入着说道:“不如小友到一旁休息片刻,由老朽代为操针如何?”
“是啊,秦琅,你真的不用去休息吗?我看你很虚弱的样子。”邹白也在一旁问道。
秦琅果断地摇了摇头:“不用,放心吧,我说过会治好你父亲,就一定会履行我的诺言。”
邹白皱了一下眉头:“可是……”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可是?不用担心,我们马上继续。”秦琅说完,扭头深深地看了钟丰源一眼。
后者脸上的笑容已经收了起来,微微眯起眼睛,他并没有继续出声反驳。
他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简单,无论是身上这样的霸气,还是刚才治病时的针法,都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甚至连他这个从医几十年的老人都为之动容。
而且刚才那几针甚至可能是失传百年的神秘针法,更让他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来头不小。
反观自己孙子钟离,虽然跟随他在江湖上经历过风风雨雨也已经好几年,见过的各种奇病异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和这个叫秦琅的年轻人比起来却是相去甚远。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和他对上的话,钟丰源倒是有意想要问问秦琅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过既然现在两家已经到了对立的点上,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
今天为了药引,他必须动手,就算面前这个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医学天才,他也要照样将其斩于马下!
而秦琅那边就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从邹白怀里站了起来——难怪刚才那么舒服,原来自己一直枕在这个美女的胸口上,那两团饱满就抵着脑袋,要是不舒服才怪了!
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左手已经恢复了知觉,但被连续两次击中的那一点还是奇疼无比,甚至还带着一些瘙痒,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等等。”就在这时,邹白突然喝了一声,只见她缓缓地伸出手来,拿着一张消毒纸巾,轻柔地拭去秦琅额头上的汗水。
后者顿时一愣,看着邹白的眼睛,只感觉心里一阵翻腾,这是整场手术到现在为止,这女子作为下手,第一次替秦琅擦汗——本来他都是直接擦在消毒服上的。
“谢谢。”秦琅微微地笑了起来,虽然只能看到眼睛完成了一个弧度。
邹白将视线移到了一旁,便不再多言。
用力握了握左手,将内力逐渐提上来,秦琅回头对邹白点了点头,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位美女出场的时候,只给她打了70分,现在看来,可以再加上10分了,甚至更多一些也不为过。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秦琅脸色就又一次认真起来,只见他猛地将双手探了出去,用力捏住那两根银针,开始发力。
同时,钟丰源也跟着一起动了起来,本来他以为这样的手术,如论如何凭这个年轻人是不可能一路完成的,毕竟连他上场的话,都可能要中途休息几次。
但是没想到秦琅的意志力竟然强悍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他不动手将其打倒的话,可能今天就别想从那个病人身上拿到药引了。
因此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恶无比,那黑色的小东西又一次出现在他指尖,嗖地一声,就猛地飞了出去。
“来了!”秦琅心中叫了一声,眉头紧皱,原本还在用力顶着银针的双手猛然间撤了回来,身体一侧,将有些不太灵活的左手闪到了一边,同时右手瞬间伸了出来,用力在空中一抓!
见到这一幕的钟丰源顿时面如土色,吓得到退了一步,而一旁发愣了半天的钟离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扶住:“爷爷,你怎么了?”
钟丰源没有回应,只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秦琅的右手。
“抓到了。”秦琅冲他淡淡地笑了起来,不过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得到这股笑容。
他慢慢地摊开手掌,只见在他掌心中央,竟是一粒黑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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