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光皇帝朱由崧和忠臣黄道周在那里相互表达君臣情谊,准备共赴“国难”。小九他们一百多人的特战队,则趁着夜色的掩护上了岸。从船上卸下了一批备用弹药和物资,找了一处隐蔽地点藏好。让军舰第二天一早起锚倒视线以外的远海等待接应,省着在这里继续惊吓敌人,收拾好行装之后就踏上了征程。
一百多里的路程对这些精英中的精英来说,全装、携带三倍的弹药全速前行毫无压力。星夜出发,越过怪洞奇景峰峦叠脏的青芝百洞山,穿过闽江口连片的湿地,在第二天清晨到达了福州外围。寻了一处偏僻树林,暂作栖身之地。也没生火,大伙就着凉水,各自吃了一份营养充足的野战口粮,除了迟焕文的侦察小队被派出去到福州城外侦察,其余战士都是抓紧时间休息,养足了精神准备作战。
小九带着几名小队长一边为战士们放哨,一边拿着福州的地图,在仔细的论证几套事先定好的作战方案。福州原本的人口就比较多,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非常大的城市了。再加上南明首府迁徙到这里,又带来了数量众多的官员家属以及大量的部队。所以现在福州城里的人口密集程度,想隐秘的完成斩首行动困难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陈安东对这次行动,唯一的要求就是尽量的活捉朱由崧。虽然说是尽量但还是给任务增加了难度。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晨雾散尽,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到了天上。外出侦查的战士相继返回,休息的战士们也陆续从温暖的睡袋中起身。侦查小队长迟焕文最后一个,带着满身的污泥和水草钻进了树林。小九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找到了福州城的排水口。
笑着说:“你小子,这福州城外这么多河道水渠,你也不说把自己涮涮,这满身的臭味,你是故意带回来恶心我们的吗?”迟焕文咧嘴露出满口的白牙,说道:“这不是亮天了,我怕被老百姓看见,急着赶回来吗。”“来你们都说说侦察到的情况”小九招呼几个侦查小队的战士,几个小队长也都围了过来。
迟焕文首先说道:“福州东侧也就是咱们所在的这个方向,除了咱们所在的这片树林以外,其他地方也有大片的林木和沼泽,比较适合咱们隐蔽。南侧靠近闽江码头,所以人员来往应该较为频繁。我去的时候城门还没打开,就已经有很多的百姓在城门外等待入城。咱们如果想白天进城,倒是可以考虑从南门混进去。”
侦查员赵福财接着说道:“福州北侧都是大片的稻田,地势平坦视野比较开阔,加上现在不是农忙季节,所以人员活动应该相对较少,不太便于咱们隐匿。还有宽阔平坦的官道穿插其间,如果被发现不好脱身。”
李茂生和隋强负责西门的侦查,表示虽然西门外不远处也有码头,还有几片稀疏的果林,但是也有大片的农田,村庄人口稠密,不太适合展开行动。
小九的几套方案中,对白天和夜晚行动都有预设,转头又看向迟焕文。迟焕文,连忙说道:“东侧排水口找到了,而且比扬州的排水口宽敞多了,只是里面的栅栏不是一道,而且用料较为扎实,要弄开的话,得花点时间。不如从城门混入城内快捷,此外福州的城墙也就十多米,咱们攀爬进去也容易,但是要想把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出来,最好还是走排水口。”
小九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几个先去休息,特别是你,找个地方把自己清理干净,换套衣服再睡。”又跟几个小队长说道:“福州城比较大,咱们对城里的情况还不清楚。留一个小队在营地留守,其余人员都化妆进城,好好侦查一下,就当休假了,好好逛逛。进城后你们租几间民房,作为咱们的暂住地。夜里将下水口弄开,将装备运进城。”
“而且我估计咱们的船在连江靠岸一定会惊动他们,这几天他们的警惕性会比较高。想要将南明皇帝和那帮子大臣一网打尽,得耐心的等几天。咱们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在敌后行动,要确保一击而中,并且能迅速撤离,难度不小。”
不一会儿,除了留守营地的十几个人,其余人员都换上了百姓的服装,而且还带上了假发掩盖他们的光头和短发。只是特战队大部分都是北方的小伙,身材普遍比较高大,而且经过严苛训练的他们,各个健壮魁梧,实在是不像普通百姓。小九瞅了半天还是决定放弃集体混进城的打算。在这个敏感时期,这么多明显有北方特征的人连续出现在城门,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小九还是决定自己和李文兵、牛大力两个小队长先行混入城中去租房子,其余人员还是夜里再进入城内的好。至于进城以后,百十来人分散到城内应该不会特别显眼,毕竟连年的兵荒马乱,逃到南方躲避兵灾的北方人数量应该不少。
小九带着两个小队长,装扮成商人和随从模样,走向南门方向。到了南门发现守门的明军盘查的果然十分严格。而且城门附近的兵卒明显超出正常的人数。三人互相看了看,混在人群中朝门口走去。
轮到小九三人进城,负责盘查的兵卒,看到高大魁梧的三人,连忙招呼同伴十几个人一起将小九他们围到了中间,一个小头目上前将牛大力肩上的包裹一把拽了过去,说道:“从哪里来的?进城做什么?”小九看着小头目看到包裹里的银两时贪婪表情,尽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还是笑着开口说道:“这位军爷,我们是从琉球过来的商人,在梅花镇上的岸。过来看看能不能买些咱们福州的寿山石运回琉球,你们这里的这种宝贝在我们琉球可是抢手货。”
小头目,斜眼看着小九三人,手放到包裹上,说道:“琉球人?够远的,那怎么听你说话有些像北方的口音?不是汉威派来的探子吧?要不几位跟我到衙门走一趟!”十几个守门兵卒听小旗这么说,纷纷将手中的钢刀长枪指向三人。
小九拦住装作愤怒想要出手的李文兵,说道:“这位军爷,我祖上是辽东人士,为了躲避鞑子才漂洋过海去了琉球,所以说话难免带有北地口音。”说完上前一步凑到小旗身边,将两锭十两的银子塞到了小棋手中,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给兄弟们喝喝茶,还望军爷通融。如果军爷方便的话,帮王某介绍个卖家,王某必有重谢。如果这次王某能顺利做成这趟买卖,将来一定会常来常往,到时候大家一起发财。”
两锭银子在小旗的手里一转就如同魔术般不见了踪影,这一绝技让小九佩服不已。小旗作为福州本地人,当然是有熟悉的玉石商人,见小九如此上道,不但给了过路钱,还能再从小九这里挣一笔中介费,玉石商人肯定也免不了给些抽头,自然是满心欢喜。挥了挥手让手下们散开,让一名心腹过来,递给他一锭银子,让他给弟兄们分分。因为这两天风声很紧,没到换岗时间,他不敢擅自离岗。所以让另外一个手下领着小九三人进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