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他身影一旋,却并没直取夜天,反而纵横滑步,忽左忽右,有些眼乱。当然,夜天由於境界较高,不会受骗,很快就意识到南宫程只是幌子,意在扰乱他,令其分神。而与此同时,两名北斗弟子正从左丶右包抄,各抡双拳,直接轰向夜天的脸!
「小孩子玩意,还敢献丑......」修为到此境界,夜天一直眼观四方,非常警觉,但纵然如此,他却偏偏装没看到,没刻意闪躲,心想打脸就打脸呗,怕什么?!
「咯嚓!」
终於,只见两人重拳一轰,顷刻间,大家都听到骨裂的响声,立刻连呼活该,但很快就傻眼了......
很奇怪,乍看之下,夜天竟好像没事。须知北斗素来量产纯武者,其修士战体无双,而这小子正面挨拳后,不仅脸没变形,还在原处夷然不动,一派从容,很匪夷所思!
「哈哈……」蓦地,夜天伸手擦了擦脸,轻吹一下,然后冷笑出声,淡然道:「有点痒。」
什么,只是有点痒?
金滩彼端,修士们都相当无语,尤其是南宫程……更当场勃然变色。这也难怪,不久前,他才和夜天交过手,那时夜天还处於源生境,得靠魔瘴掩护才能脱身,好生狼狈;岂料一转眼……这小子已突飞猛进,不可同日而语!
但当然,最悲剧的还要算那两北斗炮灰,本只是打脸,感觉却如在拳轰大石,顿时痛若锥心,手可以报废了……
「还有没有人要抓我?」这瞬间,夜天面色冷咧,还连连向众人勾指头,狞笑道:「没有的话,你们干嘛切腹,干嘛就将头埋进沙里,为刚才的侮辱赔罪!」
「什么?呸,好张狂!」部份人既未手残,也不信邪,闻言当即瞪眼大怒。同时,那南宫进人缩在后,叫嚣却最大声:「呸,你是色狼,此乃事实!无论你是祖师还是草包,也还是色狼,事实不会因而改变!」
随后,他还旧事重提,再次抖出夜天的种种「劣行」,极力煽动,目的……当然是唆使师兄弟们一涌而上,拿下夜天除后患。
「一起上,我们人多,怕什么?」
「对,刚才不过一时疏忽,这次严谨布阵,多用卷轴就行!」他身后,那玄腾也擅长鼓动,连声附和。
「好,哥儿们,一起上吧!」
「……」
「慢,等等,大家冷静!」
在出手前一刻,还是南宫程挺身而出,两臂一展,拦下了众人。他相对理性,深谙夜天已届沐光境顶峰,战力远超各人,即使能拿下,也势必如夜天所言,可能要付很大代价,甚至死伤过半……
结果,众人虽然心有不甘,还是开始缓缓后撤。但,圣地传人大概都有通病,就是极爱面子,形象不能输;因此,分明是打不过人龟缩,南宫程却仍坚持昂首挺胸,要抱着拳说话。
「我们住手,不代表圣地懦弱,也决不就此作罢。众师尊很快就到,还有段师兄,他是当前青年第一高手,天赋旷古绝今……他们一到步,你就会受到惩处!」他此刻义正辞严,一脸正气,夜天倒是大感恶心,极度反感。
「走着瞧吧!这么嚣张,一会儿你们出事故,别要来求我……」最后,在众人的嘘声中,夜天伸起懒腰,哼着歌谣,从容扭头离去。
说他没生气,情绪没波动是假,但事实上,人家越嚣张,越要嘲弄他,他就越要装不在乎。他,期待着翻盘那一刻的快感。
「龟蛋,你叫南宫进是吧,还有那个玄腾……很不幸,你们被我记住了,很快,就要从世上除名……」天边的乌云越发接近,然而圣地诸人顾此失彼,仍浑然未察觉,还不知危机将近。
同时间,夜天折返茶居途上,还不断咬唇诅咒,阵阵冷笑,比稍前更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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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散修们一见夜天回来,顿时反应两极。
「夜阁主,你非要跟圣地翻脸,就好比引火**,不太好吧!」
「原来夜阁主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嘘,依我看,夜阁主你怕什么,就出去大杀一场,哥儿们看好你!」
「……」
按夜天初步观察,现场还是含敌意的占了多数,毕竟这票人……虽然号称散修,总难免与圣地关系千丝万缕,帮亲不帮理;但纵然如此,仍有少数人是圣地黑,决定挺夜天,为他冲撞圣地而喝彩。
「都肤浅。」纷纷闹闹中,夜天只槽了这么竹一声。没办法,这些人终究水平太低,不论是黑他的,还是挺他的,都只能一概视为杂音,大可无视。
其后,夜天轻轻叹气,选了个无人角落,缓缓坐下,并燃点起一炷香,淡然道:「大家耐心等,相信不用一炷香时间,外面那些龟蛋......就会哭鼻子回来。」
坐等。
就这样,夜天闭起眼,关上耳,屏封六感,将一切嘈音隔绝在外。他既不想理散修们,同时间,也开始动用灵觉,尝试感测外面的动静。
「嗯,修为是提升了,但灵觉还是不够敏锐......」夜天自语。隐约间,他的确感受到一点异常,也许就是逐渐逼近的妖族战船,只是光靠灵觉,还未能完全肯定。
他继续坐等,相信不用多久,圣地弟子就会过来求救。
等......
八分一炷香。
六分一炷香。
四分一炷香。
本来,夜天还以为妖船要等上一炷香,没这么快来,不料才烧了四分一,便已有圣地修士……气急败坏的踉跄出现。
「夜阁主在哪,求救!」那人披头散发,非常狼狈,一进大厅便大呼小叫。随后,圣地修士还将接踵出现,一个接一个,显然遇到了大麻烦。
「蹬蹬蹬-」
「夜阁主呢?!」由於夜天坐在一角,修士们一时间找不到他,便都各种跳脚,非常着急。稍后,还是得由散修友好提点,他们才惊觉角落中的小混混……就是夜天。
他还是老样子,口叼草棍,吹着哨,一脸懒洋洋,姿势也不端正。当修士们出现时,夜天更是趴桌打呵欠,装作没看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