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萧牧睛所选的那个人并没有被别的人选走，所以萧牧睛等人只是等了简简单单的一会时间，就察觉到一阵轻柔缓慢的脚步声出现在了房间之中的帘子后面，一道苗条纤细的身影透过窗帘上折射出来的阴影显露了出来，虽然也许因为帘子的遮挡，作为女人一些特征好像没有看出来，但帘子上的香水味还有帘子后那一副妙曼的身影，也足以让一些人血脉膨胀。

不过这个一些人之中，显然不包括萧牧睛和萧海德，前者是一脸思索的看着帘子上的身影，后者好像是因为把酒倒在先前连茶叶都没有清空的茶杯里面，因此总感觉自己喝了变味的酒而奇怪。

帘子后那到“倩影”用明亮的眼睛看来这对奇怪的兄弟一眼，一只细长的玉笛放入的口中，开始了“她”动听的吹奏。

透过朦胧的窗帘，萧牧睛隐约看到帘子身后的人影指尖在笛子上滑动，吹奏出来的细腻高贵的音节，轻而易举的让人沉迷的进去。原本心中的一丝烦恼琐碎的事情，仿佛都被这笛声洗去，就连过去烦恼的一些事情，都仿佛如果过往云烟一样忘记了一样。

悠长的笛声随着节奏的进行忽高忽低，在房间之中回荡开来，又仿佛刺入人心，将一个人的内心逐渐填满一样。

“这首歌，这一曲演奏，值这个假期。”也许听出来了歌曲之中的几分意思，萧牧睛的瞳孔之中居然落出了几滴眼泪，这已经是整整六年没有哭泣过的他第一次留下眼泪。

擦去眼角之中的几分湿润，萧牧睛也并没有感到震惊，他的心性在这十几年的历练之中可能早已经变的冷静无比，但这首笛声，却如同魔法一样，甚至比魔法还要神奇，萧牧睛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回忆涌上自己的内心，因而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落下。

萧牧睛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音乐是有非常强大的魔力的，但亲生体会的那一刻，萧牧睛发现，这首曲调，居然连自己的心，也能贯穿。

“恩师。”萧牧睛用有些平静的目光和神情说出这两个字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因为现在的他眼睛上的易容已经消失。

瞳术的易容特点，若是易容者落泪，易容就会消失，不过这次萧牧睛发现的及时，立刻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内功和功法进行伪装。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眼神之中只剩下了深邃和平淡，这也是萧牧睛所隐藏不了的东西。

悠扬的笛声接近了尾声，笛声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消失，但却又好像在自己的心中环绕着，余音也是给予了萧牧睛第二次心灵上的攻击。不过萧牧睛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心态真正冷静下来的他，没有人能够再次撼动他的内心了。

但是这一次，也是因为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就在几个月前的冬季，萧牧睛的老师，军医苏长恩终究无法突破寿元的限制，逝世了。

在有名气的人，也无法突破生死的大限，有着再高医术的人，也没有能力救回一个自然老死的人，

风雪之中，已经有了一身坚固身体的萧牧睛孤身一人将苏长恩埋葬，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萧牧睛的面色一只都很平淡，就像是看着一个和自己没有半分瓜葛的人死去一样。

压抑下来的感情被笛声唤醒，因此萧牧睛才会落泪。

萧牧睛将目光转向萧海德，发现自己的义兄好像也沉寂在了笛声之中，不过萧海德自然没有萧牧睛那样复杂而且多样的生活经历，现在的他，也仅仅只是陷入了笛声的美妙之中而已。

“敢问阁下，此曲名作什么。”萧牧睛扇了扇手中的白印，精神也随着笛声的结束而回归，态度端正的对窗帘身后的身影问道，并不是每一个人所吹奏出来的乐曲都能撼动他的内心的，眼前的人，值得他来尊重。

帘子后面的身影并没有回答萧牧睛的问题，而是伸出了一指手指，画出来了两个字。

“人生。”萧牧睛点这头看着所书写出来的两个字，默默念叨了出来。

“嘿，还挺神秘兮兮的。”萧海德也从笛声之中清醒了过来，虽然萧海德在功力上可能要远超萧牧睛好几倍，但是在思路和精神上就要差远了。而这种笛声几乎堪比足以魅惑人心的精神攻击，萧海德也没有萧牧睛那么多人生的经历，所以直接就比萧牧睛晚回神了今十秒的时间。

“阁下，不知道可否方便一见。”怀中好奇，萧牧睛对着帘子后的身影问道，但是帘子后的身影却伸出了一只手，摆出了一个“不”子。

“阁下并非是不愿，而是觉得没有必要对自己并不欣赏的人露出自己的真容吧。”

帘子的的身体稍微沉默了一下，算是肯定了萧牧睛的说法。

“好，就从这首歌的曲调歌词来说，这首歌并不完整。”

“嗯。”帘子后的身影有些疑问的嗯了一声，不过声音有些过于细小，因此也听不出什么异端。

萧海德也是疑惑的看着萧牧睛，虽然他不懂音律，但是也听得出这首曲子无论是意境还是长短上都是恰到完美，怎么会不完整。

“正如阁下所说，此曲即为人生，人生之中，除去七情六欲，悲欢离合，也要有所明悟，没有感悟的人生终究是不完整的，所以这首以人生为题材的歌曲自然也不完整。”

“另外，阁下的年纪应当很年轻，应该不超过二十之数，若非如此，阁下对于人生的感悟定然远远不止歌曲之中描写的那样。”

“如果排除阁下年龄还小的缘故，那就是阁下的身份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阁下的身份应该能够保证阁下的行事作风足够的潇然洒脱，所以才能让阁下有着如此这样的心性。”

“当然，这也只是本公子的猜测而已，毕竟我也很年轻。”萧牧睛嘴上说着猜测二字，但是脸上的神情却在表达着肯定的意思，虽然刚才他说的话之中也许有一些并非正确的事情，但是也绝对有几件事是正确的。

帘子后的身影陷入了许久的沉默之中，萧牧睛也并不着急，就这么一边喝着茶，一边等待着。

帘子后的倩影缓缓起身，纤细的胳膊抓住了窗帘的一角，显露出自己的身形。

“我去，怎么是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