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盛觉得,那个想对彼岸下手的人,应该就是字母军团的人。或许是她和白四知的关系,萧子易也是凭借他们两个之间的物品,才敢认定白四知是其中一员的。
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无论是哪个,只要他们逃离了这个地方,他们应该就不会威胁到彼岸的生命了。
不至于跟着他们到其他地方去吧?
“彼岸,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你愿意不愿意……”
“师兄,你给我一点儿时间考虑好吗?出去生活不是一件小事情,我可能……可能需要和我爸妈商量一下。”
“好。彼岸,但是请你尽早给我答复。”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他们也不会给那么多时间。
“好,时师兄,我尽量快点。可是我总不能带着这样一个脖子过去吧?到时候他们会担心的。我答应你,一好,我就立刻去和我爸妈商量这件事……噢不,是去告诉他们。时师兄,如果他们真的不愿意,你一定要去的话,我也会陪你去的。”
盛彼岸伸手摸摸时盛的脸,“去吧,回房间睡觉去了。”
“等会,我还要和啊逸说几句话,还挺重要的。”
“知道了,那我先去房间给你找衣服了。累了一整个晚上,肯定还没好好休息过吧?放心,虽然我现在脖子不好,但是找个衣服还是可以的好吧?你赶紧去吧,韩师兄在我房间呢!”
时师兄摸摸她的头,“那就麻烦你了。实在不行就别勉强自己,知道了吗?”
“我可是盛彼岸啊!怎么可能连点衣服都拿不了,那我去了啊!”
韩逸在盛彼岸房间里撸狗呢,看到是时盛进来也是一脸轻松,看了他一眼就继续撸狗,“盛盛,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啊?”
“啊逸,你是不是很久没回家了?”时盛站在门口。
韩逸顿时眼神就不对了,“盛盛,是不是他们又来找你了?他们居然还有脸来找你?我找他们去……”
时盛抿了下唇,按住了韩逸的肩膀,坐在他边上,摸摸空气的头,空气见是时盛,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时盛笑了笑,握握空气好的爪子,“谢谢你啦,小空气,多亏了你啊!”
“啊逸,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你也不用觉得韩伯父和韩伯母对不起我或者怎么样的,就和往常一样就好了。你可是他们唯一的儿子,这么多天不和他们联系,他们又找不到你,只能来找我了。可见我是问题的源头啊!如果你真的不想他们再来找我的话,就乖乖地去见见他们吧。”
韩逸叹了口气,只能低头沉默地摸着空气,时盛见他这样,只好继续开导他,“你和他们都没联系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气消了吧?”
“不,我不会气消。他们对你都伤害,永远都不会消。”
“你这个人吧,有时候就是太死心眼了。今天早上,韩伯父和韩伯母来了,他们和上次比起来又憔悴了不少。尤其是韩伯父,工作加上生活,让他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时盛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摸了一下韩逸的脑袋。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以前韩伯父和韩伯母是怎么对你的。就算他们真的对我父母怎么样,但是对你的心绝对是真的。别到最后和我一样,想找个亲人说说话,却什么都找不到了。”时盛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眸中显然多出了一抹黯淡。
有些遗憾是自己创造的,这是可以避免的。他这辈子,身上的遗憾实在是太多了,不想再让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一样,活得一辈子都是遗憾。
“啊逸,回去看看吧,他们真的都很想你。”
“盛盛,你真的不恨他们吗?”韩逸抱着空气站了起来,“我……我不相信。”
“别说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他们是害死我父母……”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把我当作是朋友!他们这样对你,你看到我,应该想揍死我才对吧?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朋友啊!”时盛弯了下眸子,“你什么都没做,你根本没错,为什么要揍你?还是说你最近欠打了啊?昨天一个晚上,累死我了,我先去洗澡休息了。我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盛彼岸笔直地坐在床上,边上放着一叠整整齐齐的衣服,没办法,她要是不这么坐的话,脖子会崩掉的。
时盛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彼岸,你别这样,看着有些尴尬……”
“师兄,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这脖子让我只能这么坐着。实在不行,躺着也可以啊!”
“活像一具死尸的是吧?”时盛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盛彼岸斜着眼睛看过去,“师兄,你怎么万年不变的衬衣啊!一颗一颗的多麻烦……”
时盛对于她此刻猥琐的眼神表示蔑视,“我自己穿了这么多年都不嫌麻烦,你是怕以后你解的时候麻烦吧?放心好了,以后我自己来,不用你动手。”
盛彼岸:“……”
“我我我!谁要解你扣子了!你瞎讲!”
“我瞎讲就好。你把头扭过去,我要脱裤子了。”
盛彼岸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脱就脱,干嘛让她别看啊!说得她好像有多色一样……但是说真的,她摸都摸过了,看看怎么了?
一个大男人还挺矫情的啊!
“你怎么不评论一下我穿四角的还是三角的?毕竟我买的都是四角等我,不过三角的,似乎你能看到的更多啊!你要是想看的话,下次就给我买一条。”
脱完裤子后,时盛光着脚走到了盛彼岸面前,拿起边上的一堆衣服,捏捏她的小鼻子,“管一下你的小鼻子,鼻血要流下来了。”
“嘁嘁嘁!你鼻血才要流下来了呢!”等到时盛走进去了,盛彼岸才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浴室门开始声讨他,不料一个用力过猛,扯到了自己脖子,“哎哟”了两声,又默默坐了回去,“说得好像我没看过一样……不就是身材好吗?瞎炫耀什么呀……”
盛彼岸伸手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游泳圈,“等到我以后练出了马甲线,你可别流鼻血!”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自己说,“听到没有,为了争这口气,你也一定要练条线出来你知道吗?”
“算了,我这么懒估计也练不出来……我还是安安静静地做个吃货好了。反正身材这种东西,二十多年了都还没有,也不差这几年。给时师兄留点面子……”
这才刚刚立下的,立刻就被自己打破了。
美其名曰给时盛留个面子,实际上就是给自己的懒找了个借口。
“师兄,现在时伯伯还在医院吗?”
盛彼岸殷切地拿着毛巾,时盛坐在床上,她站着给他擦头发。
“还在。”萧子易那边还没给出结论,他和医院商讨了一下,打算再把时正阳在那里放一回,只要结果一出,就可以送到火葬场去了。
“后面的事情都已经在准备了,”时盛垂着眸,任由头发上的水珠低落在他的脸上,睫毛上也有着些许小的水珠,跟着睫毛上下扫动。
“也没什么好看的,人死了多难看啊!还是记着大伯生前的样子,把他记得有精神一点,而不是死气沉沉的才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还是要去看看的,他是你大伯呢!我怎么能不去看他?噢对了,我爸妈去过了没有啊?”
“还没,爸妈说了,他们下午过来。早上发短信和我说过了。”
刑女士这个眼睛比鹰还亮的家伙啊……时盛挑挑眉,“看着你的表情,你是不想出去了啊?”
盛彼岸讪讪地笑了两声,“师兄你这说的是哪的话……怎么会呢!我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我得绕开她啊!”
时盛拉了一下盛彼岸,一手握着她的脖子,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低着头把脑袋埋进了她颈窝里,亲了一口,“刑女士都答应我了,会让你做律师的。现在出了事,她也只会找我的麻烦,你在担心什么?”
“就是找你的麻烦才担心的嘛!要是找我麻烦随便刑女士怎么找呗!都这么多年被她找下来了,也不少这一次两次了。”
时盛闷声笑了,“怎么,你担心妈一个生气,就不让你嫁给我了啊?妈那么知书达理,才不会哪有做的。”
盛彼岸对于时盛这种吹捧的行为表示极其不满,“这种吹捧的话在刑女士面前说吧!我才不会转达给她呢!”
“什么叫吹捧的话,这是事实。要是不想遇到妈的话,我们就现在过去吧,我去给你找一条漂亮一点的围巾。”
时盛把盛彼岸放在了一边,穿着浴袍去衣柜给盛彼岸找围巾了,还细细心心地给盛彼岸围了个花式围巾,把她拉到镜子前面,“你看,这样子是不是就看不出来了?还挺漂亮的对吧。”
“那可不!这是我心灵手巧的师兄绑出来的啊!”
时盛刮刮她的小鼻子,一脸宠溺,“出去等我一下,换身衣服。”
韩逸抱着空气,傻愣愣地坐在沙发上面,盛彼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韩师兄,你坐这怎么感觉比我还傻乎乎的啊……”
韩逸白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你自己傻乎乎的啊?还有点自知之明的啊!”
“那是,我这个人最有自知之明了!傻得可爱不挺好的吗?”盛彼岸对着韩逸眨眨眼睛。
“话说你和盛盛做了什么,心情一下子变得这么好了啊?刚才也不知道谁那么愁云满面的,现在就好像换了个人嘛。”
“嘿嘿嘿,哪里哪里,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你还在这儿呢,我们做什么啊……”
“你的意思是我阻碍你们了是吧?那我现在就走,你们做你们刚才想做的事儿呗。”
盛彼岸斜着眼睛看着韩逸,“我还以为只有医生的思想是龌龊的呢!没想到你这个律师也这么的不堪……”
“你这是什么话?你怎么可以侮辱我们伟大的人民医生呢!”韩逸一脸耿直地看向刚刚走出来的时盛,“盛盛,你家小师妹说你思想龌龊呢!”
时盛满脸问号,“什么时候?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盛彼岸得意洋洋地对着韩逸一个眼神,现在她也只能通过眼神和表情来表达自己了,脖子已经不好使了。
韩逸只能咬牙切齿,“你们!哼!就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是吧?”
“觉得我们欺负你,就再叫一个过来呗!我又不拦着你你说是吧?如果你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帮你打电话叫哈哈过来的啊!”
时盛伸出一只手,“同上,我也可以帮忙。”
“嘿我说你们两个……”韩逸气得手指发抖,“谁要你们来了?我自己可以打。”
盛彼岸和时盛同款看好戏表情,有本事你倒是打啊!
“今今天她不方便!昨天和我说了……”
时盛拿出手机,低头开始找,“是吗?我记得她和我说今天有时间来着,还说要过来帮我陪着彼岸呢……”
盛彼岸竭尽全力忍耐,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伸出手拍拍时盛的手臂,“时师兄,别说出来,给韩师兄留点面子……”
“和你们两个说话真是气死人啊!”清楚了解到自己不利局势的韩逸决定不和他们这两口子说下去了,托起手中的空气,“空气怎么办啊?师妹这脖子也不好照顾,你这几天肯定也忙。刚好我没什么事情,要不然交给我,我帮你们照顾到它好起来?”
时盛和盛彼岸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那可以,啊逸,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刚好我一个人住着也挺无聊的,有空气做个伴。”韩逸笑着揉揉空气脑袋,“空气啊,接下来要和哥哥一起住了,你开不开心啊?”
空气看着盛彼岸和时盛,没有给韩逸一丝回应,盛彼岸拉了拉时盛的袖子,“师兄,空气是不是不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