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之中,先天之气沿着大周天自然运转,看着身前震荡不稳的空间,于小鱼陡然负手扬眉,声音清越激昂,响彻寰宇:
“这天地,既然逆我的意志,我便以我意逆天,以我意逆地,从今时此刻起,我要这天地,都遵从我意!
我要这地上的花儿,都为我而开
我要这山谷的春风,都为我而吹
我要这清晨的朝露,都为我洗面
我要这大地的蜜蜂,都为我采蜜
我要这世界上任何一国的国王和王后,都为我献上璀璨的王冠和珍贵的宝石
我要这刚出生的婴儿,为我凝眉
我要这天地中虚无的神灵,都为我匍匐
我,于小鱼,即神!
我不用魅惑任何人,任何人都将为我所惑
彼时先贤,尽皆举足奔走,弹冠相庆
今时圣王,亦当面露欢容,举手为礼
我,于小鱼,不为天,不为地,然,天地之中,天地之外
我,于小鱼,即世界之王,宇宙之王,维度之王,王中王,圣中圣,仙中仙,神中神!
在那时空之源,我是无穷
在那时空之墟,我是无尽
上下左右、东南西北、我赋之以向
花鸟虫鱼、飞禽走兽,我赋之以形
江河湖泊、百舸争流,我赋之以生
万物灵长,我赋之以意
今日,我将遵从我内心的声音,创湮天八步,灭地八形,万王一指。
若有缘人遇之,须珍之,惜之,细品,慢尝,莫怠,莫忘,切记,切记!
”
天上没有乌云盖
为什么不见情哥来
百花开呀等你采
难道你也不喜爱
“归妹!”
“无妄!”
“大鱼!”
“小鱼!”
“小吖!”
“x!”
“y!”
“z!”
此八步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精简为八,再多一步即为九,然九为至尊,盛极必衰,去一方可打开生死之门。
从此,八步阴阳相生,步步相减,每踏一步,都将消弭一丝内力,决非单是迈步行走而已。
若内功雄厚之人,勤修苦练,日夜用功,只需三日,即可造成自绝经脉的危境,在愚人看来,危矣!
实则恰恰相反,此乃是向死而生之途。
愚人不知,可笑可笑!
当经脉将绝之时,只需将此八步,由尾至首,再逆练三日,八步自可化为一步。
此一步,当真是惊天动地,神哭鬼泣。
此一步,决非只是单纯的一步而已,此一,乃是那遁去的至尊,此时的一,非八,非九,将避天之忌,瞒天之眼,可弱,可强,可刚,可柔,可阴,可阳,万般身法尽在其中矣。
八步初练时,尤以其中的最后三步尤为神异,此三步组合无穷,变幻莫测,需先习九宫算法,以阴阳交叉之术辅之,再参星观月,以北斗七星为形,以九星连珠为意,以七情六欲生离死别为神。
勤参、勤悟、不急不躁,终有所成。
八步总纲,一步观天、二步循天、三步思天、四步算天、五步战天、六步破天,七步已然湮天矣。
第八步却宛如水中月,镜中花,既在眼前,又在天边,视者不见,听者不闻,语者失声,以文记之则遁迹,以形寓之则失神,只可看个人造化矣。
于小鱼深吸一口气,徐徐呼出,寂寞的天地,寂寞的人,寂寞的小腮帮子。
至于灭地八形,万王一指。
“小鱼,去拿铲子,把院儿内外的雪给铲喽。”
于爸的声音从正屋传来。
“咦?”
“好哒!”
于小鱼从臆想中回过神,感觉心里清凉凉的,美滋滋的。
绣花小棉袄晃呀晃,绣花长绒裤扭呀扭,棉绒拖鞋蹦呀蹦,小手甩呀甩,红红火火地跳啊跳,跳到杂物房。
初雪漫连天哟
小鱼拿铲子哟
心情真是好哟
小鱼去铲雪喽
堆个小雪人哟
其实是小吖哟
雪人没有嘴哟
不会抢吃的哟
堆呀堆堆呀堆堆呀堆
堆到大中午哟
中午雪停了哟
小鱼去吃饭喽
解开小纽扣哟
浑身轻松松哟
……
吃完两碗热腾腾的炖牛肉,于小鱼幸福地扑在软乎乎的沙发上,打了个滚儿,整个人俯面嵌在沙发里,露出了两边吃的红扑扑的脸颊,一缕青丝从耳边垂下,贪恋温柔地蹭着小脸。
于小鱼哼唧一声,右胳膊动了动,以猪的姿态拱啊拱,蹭啊蹭,成功蹭掉了右半边绣花小棉袄,埋进沙发里看不见的小脸满足地闷哼了一声,继续拱啊拱,蹭啊蹭,再蹭掉左半边绣花小棉袄,然后抬起双手往沙发上一搭。
“这孩子……”
于爸于妈宠溺地看着趴着不动的于小鱼,相视一笑。
于家人吃饭,于小鱼和于小吖最贪吃,但饭量小,所以吃的最快,其次是于嫂于妈、于哥,最后才是细嚼慢咽的于爸。
于妈做饭,于爸刷碗。
于爸吃完饭的时候,于小鱼已经进入了酣睡,于爸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下碗筷煲锅,往外走去。
于妈瞧着要从小鱼身上滑落的绣花袄,无奈摇摇头,走上前拿起,再搭盖在小鱼背上,然后在沙发旁边坐下,宠爱地打量着丫头。
“咦?”
于妈的目光停留在于小鱼的侧面,伸手摸了摸,脸色一变。
“小鱼!小鱼!醒醒!”
“妈,干什么呀?睡着呢。”
于妈脸一沉,拿起小鱼的手往她自己的胸口一放:“自己摸摸!”
小鱼下意识地揉了揉,揉了揉。
揉不到?
于小鱼一激灵,唰地一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低头往自己胸前看去。
混元金斗!
不见了!
于小鱼脸色一奇,一把撩起内衣,露出白净细嫩的身子,一个f唰的一下掉了下来。
于小鱼啊了一声,又自摸了一下,一脸茫然。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轻轻掐了自己一下,于小鱼彻底清醒了,低头看了看应该是大白兔的地方,变成了小白兔,于小鱼抬头看了看于妈,瘪了瘪嘴,水雾在眼中泛起。
于妈沉着脸,拉着于小鱼走到卧室,关上门。
“呜呜——”
“妈,我都喂了二十多年了,怎么说小就小了,说不见就不见了呢?都变成荷包蛋了啊!”
于小鱼哽咽着,眼泪唰唰地往下流。
于妈没吭声,手脚麻利地把小鱼剥了个精光。
于妈看着于小鱼松了口气,于小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抽泣:“于小吖都比我大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