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兄弟的电竞比赛
作者:庚亦凡      更新:2019-09-05 05:50      字数:4327

涂土桥说:“我们为什么不能来?我和曹窖他们是兄弟,兄弟的电竞比赛,我当然要过来帮忙了。”

魏泰强这个时候,他乘坐着宝马车过来了,他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再进行一场电竞对决吧!”

涂土桥说:“好的。”

这个时候,那些松海市中心电竞俱乐部的人,他们也都赶了过来。

刚开始,那个涂土桥并不想帮助那个曹窖。

可是,那个赵茹进提醒他:“如果那个魏泰强收拾了那个曹窖,下一个人就会轮到你。”

涂土桥思前想后,他才决定出马,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那个曹窖被彻底打垮之前帮上忙,这样那个以后的电竞市场竞争压力才不会都落到自己的头上。

事实上,那个涂土桥虽然帮助了那个曹窖,其实他是在帮助自己。

那个涂土桥主动挑起了胆子,不再躲避自己应该负起的责任。

那个涂土桥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装怂,什么时候他又应该挺身而出,他在任何时候都将自己的角色切换自如。

那个魏泰强本来可以退,但是他没有退,他让那个徐慧文站出来说:“你们到这里来,正好让我们在电竞比赛里将你们一起都收拾了,我正好缺少一个机会,没想到我想睡觉,你们就送来了枕头。”

涂土桥说:“吹牛谁都会吹,可是要将电竞事业做到极致,那是必须有实力做保证的。”

魏泰强说:“你放心,我们有这个实力,我今天在这里要彻底收拾你们。”

涂土桥说:“我看,今天被收拾的将是你。”

涂土桥说:“大家都是玩电竞的,死命吹牛,有意思吗?”

魏泰强说:“吹牛没有意思,可是我找你们算账就有意思了。我这里有十部电竞手机,我们可以对战一番,谁赢了,谁就拿走这十部电竞手机。”

涂土桥说:“可以,大家来吧!”

涂土桥旗下的电竞选手,全部都眉头紧锁,他们开始了电竞对决?

涂土桥他们打得很精彩,双方都很有实力,可是那个涂土桥的电竞选手他们的精神气好像更足一些。

譬如今晚就是个特殊场合,是曹汪蓉的生日。而且最起码,也是他人生的最后几分钟。

让他得以暂且忘记这个执念、这个耗费了他一辈子的无解之谜。

涂土桥把酒杯放到办公桌上,把淡绿色的札记本挪来挪去,犹豫着是否要再翻开它最后一次。他凝视着那张写着“给曹汪蓉”的便利贴。

以后将会留下这本札记,留下最后这几天所写的这一百多页内容……给曹汪蓉

读起来一定扣人心弦,这是毫无疑问的。

毕竟,他自己也曾经如此深信不疑……他一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信心,相信存在着某个证据,相信这道谜题是可以解开的,相信他只是忽略了某条线索。那是一种感觉,只是一种感觉,但始终挥之不去……就是这份信心支持他一直活到今天这个期限,再过十分钟就是曹汪蓉的十八岁生日……也许只是他的潜意识在死守着这个幻觉,免得自己彻底绝望。如果这么多年来都是在试图解开一个其实没有答案的谜,未免太残酷了……

我尽力了,涂土桥又读了一遍。现在,剩下的已不关他的事了。

才不会在乎一个没洗干净的杯子。他黏稠的鲜血和脑浆,将溅满这张桃花心木办公桌和上过蜡的地板,把整个地方搞得恶心兮兮。所以更没必要收拾了,涂土桥心想。

他弯下身子,把一小片漏烧了的卡纸丢进壁炉里。

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涂土桥缓缓走向位于壁炉对面角落的桃花心木办公桌。他打开中间的抽屉,从皮套里拿出一把手枪,是一把马特巴电竞电脑,几近全新,灰色的金属枪身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涂土桥的手往抽屉更深处摸索,摸到了三颗子弹,都是点38的规格。

但毫无疑问地,他仍能够把枪口抵在太阳穴上,仍能够把枪稳稳握住,并扣下扳机。

就算血液里已有六百二十毫升的酒,他也不可能射偏。。只有曹窖除外!

许芊芊是他的,这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他不是来念书,也不是来拿文凭的,只为了来这里陪她,来保护她。

他是个护花使者。

这一点,谢梅花看得很明白。

可是其余的呢?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谢梅花曾试着与许芊芊和曹窖攀谈,什么都聊,常常找机会聊;但聊不出个所以然。

算了,她暂时放弃;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她正忙着打扫最后几张桌子时,曹窖举起了手。

“谢梅花,”他说,“请你给我们两杯咖啡,再多给许芊芊一杯开水,好吗?”

谢梅花忍不住莞尔。曹窖自己一个人从来不点咖啡,和许芊芊在一起却总会点咖啡。一杯美式淡咖啡。

“没问题,情侣咖啡马上来。”谢梅花应答。

试探看看嘛。

曹窖露出尴尬笑容,许芊芊倒是没有,她微微低着头。谢梅花直到现在才发现,许芊芊今天早上气色很不好,看起来很憔悴,仿佛整夜没睡,纵使她脸上挂着标准式笑容,纵使她的优雅气质有加分也一样。为了考试而紧张?熬夜复习功课?赶报告?

不,是别的事。

谢梅花把咖啡渣倒进垃圾桶,冲了冲咖啡壶,开始煮两杯份的咖啡。

是严重的事。

仿佛许芊芊将不得不向曹窖宣布一个痛苦的消息。这种分手约会、这种令人心碎的碰面,谢梅花看得太多了,被甩的男生独自落寞坐在咖啡杯前,女生则有些尴尬地离去,但从此自由了。许芊芊看起来像个那种思考了一整夜、天亮时终于做出决定、准备好要承担一切后果的女生。

谢梅花缓缓走向店里后方,手上的托盘端着两杯咖啡和一杯开水。

可怜的曹窖,他是否知道自己的命运已注定?“我会再详细说给你听,别担心,不用担心这件事。至少你不用担心这个戒指……”

许芊芊把手放在曹窖的手上。

“别担心,不用担心这件事。至少你不用担心这个戒指……”

这字字句句在曹窖脑海里翻腾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曹汪蓉脸上像平常一样挂着笑容,并加水把咖啡冲淡了一些,但她今天早上的气色很差,仿佛整夜没睡一样。忽然,许芊芊像做出重大决定似的,眼神亮了起来,她啜了几口咖啡,也低头去自己的背包里翻找。她拿出一本淡绿色的札记本,把它推向曹窖。

“喏,曹窖,轮到我了。这给你!”

一股无声的不安感再度向曹窖袭来。

“这是什么?”

“是涂土桥的札记。”许芊芊不给曹窖喘息的机会,立刻答道,“是他前天,也就是我生日的当天,送来给我的。其实应该说,是他放在我信箱里的,或请人放在我信箱里的,我昨天早上才发现。”

曹窖小心翼翼以指尖碰了碰那本札记。他的眼皮再度颤抖了。

原来是这本札记呀,涂土桥的札记……他现在明白了。许芊芊之前的一天一夜都在反复阅读这本札记…

曹窖试图从许芊芊的眼神中寻找线索。她从这本札记中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真相?一个新的身份?终于找到内心的平静了?还是什么也没有?净是些没有答案的疑问……

许芊芊表面上丝毫看不出异状。在这方面,她太厉害了。她如仪式般把水缓缓加入自己的咖啡中,小口小口啜饮着。

“曹窖,这本札记呀,他终于交给我了。他一直都说会给我,果然遵守诺言,把事情的真相,作为我的成年礼物。”

许芊芊哈哈大笑,笑声中焦躁多过自在。曹窖犹豫着是否要把札记本接过来。

“所以呢……”他喃喃说,“札记里,有什么重要内容吗?你……你现在终于知道了吗?”

许芊芊又逃避了,她把目光移向窗外和第八大学的校园,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经过。

“知道什么?”

曹窖心中忍不住感到一阵恼怒。字句在他脑海里咆哮着,却未脱口而出:“知道那个私家侦探之所以能领这么多年薪水的原因呀!知道你是谁呀,曹汪蓉。知道你是谁!”

许芊芊的左手漫不经心玩弄着戒指的戒台。曹窖越来越不耐烦,但她也许是疲倦,也许是冷漠,似乎对此无动于衷。

“轮到你了,曹窖。这本札记,轮到你读了。”

曹窖的思绪一片混乱,他甚至无心再去想许芊芊所戴的那枚怪异戒指。是谁送她的?什么时候送的?为什么要送?他只看到自己把札记本拿过来,并听到自己说:

“好,小蜻蜓,我答应你……这本该死的札记,我会读它……”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

“可是你呢,你还好吗?”

“还好……别担心。我还好。”

许芊芊把嘴唇浸入咖啡,仅轻轻沾一下,仿佛喝得很不情愿。

不!一点都不好。

许芊芊有事情瞒着他。是某件涂土桥所发现的、写在札记本里的事情。是她的身份吗?

“涂土桥有没有说什么?我是说,札记本送来时附留言了吗?”

“没有,但要说的话统统在札记里了……”

“所以呢?”

“你就读吧。还是你自己读一读比较好。”

“涂土桥呢?他现在人在哪里?”反复思索这些问题,已经想了好久。实在是无解。

在她面前,有个年纪较大、头发已几乎灰白、或许有四十多岁了的直排轮玩家,始终直盯着她看。和其他玩家比赛竞技,到目前为止一直是他大获全胜。他脱掉了身上的皮夹克,不放过任何机会卖弄t恤下的结实肌肉。他以深邃又锐利的目光,如猛禽般扫视整个广场,这目光最后总是落在曹汪蓉的蓝色眼眸上。他身上一切的一切,从绕转塑料三角锥时的那份优雅,到有棱有角的细致五官,一再令人想起掠食的猛禽。

一群直排轮玩家之中,曹汪蓉根本连注意都没注意到他。她在想着送给曹窖的那个礼物,想着这一场灰暗的布局。

真的有必要吗?

她眼角开始涌出泪水。她别无选择,非得先支开曹窖不可,支开几个小时或几天,别让他蹚这浑水,保护他。然后,等一切结束了,或许她才有勇气向他说明吧。曹窖那么在乎她。在乎她……说到底,到底是在乎谁呢?

她微笑了。

他的曹汪蓉,他的蜻蜓……天哪,她愿意付出一切,只为能够拥有一个正常普通的名字。只要一个就好了!

那个银发直排轮玩家从曹汪蓉身边呼啸而过。她吓了一跳,从思绪中猛然回过神来。她不由得莞尔一笑。虽然天气很冷,应该不到摄氏十度吧,

他现在放肆地打量曹汪蓉的身体,仿佛在衡量优点和缺点。他似乎彻彻底底变回一只鸟了。他的求偶舞练得非常纯熟,跳起来毫不别扭。这种事,他做过多少次了?有多少女孩落入过他的魔爪中?

全部?

曹汪蓉直视了他片刻,也端详了他的外表一番。

她再度坠入自己的思绪中。她千万不能自怨自艾。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她的姓或名。她必须赶快采取行动,而且要单独行动。

她已下定决心。既然她已经知道真相,知道了那可怕的真相,就没的选择,必须面对才行。

曹汪蓉的目光迷失在远方。她想着被困在酒吧里的曹窖。

是她把他困在那里的。还剩十五分钟。之后,他会想办法打电话给她,那是一定的。她把手提袋拿过来,把手机关机。她必须保持隐形,不与外界联络,至少暂时必须如此。。

一如一声枪响吓飞一群燕子,那十几个直排轮玩家忽然在银发老大的一声令下之下,朝荣军院的方向离去,他大概是求偶不成,感到挫败或恼怒吧。塑料橘色三角锥、夹克和t恤,统统如一阵旋风般消失无踪,只留下空荡荡的灰色柏油路。

曹汪蓉焦躁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