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北极熊国的电竞选手们他们普遍不太会包装。
相反,那个玄武国,灯塔国,以及那个百济国,还有味增汤国的电竞选手们,他们都很会包装自己。
所有的电竞选手,他们都承认那个玄武国和北极熊国的电竞选手能赢得电竞比赛的胜利,可是那个北极熊国的电竞选手,他们在商业价值上,是没有办法和那个玄武国的电竞选手比的。
玄武国的电竞大亨魏泰强他们加入了北极熊国的电竞大亨和那个玄武国的电竞大亨的商业联盟之后,他们开放了玄武国的电竞市场给那些北极熊国电竞商业大亨,在叶鲍勃他们的带领下,那些北极熊国的电竞选手他们也赚到了钱。
不过,有个叫做秦松的电竞选手,他却很不满意,这个人的姐姐是黄可儿。
黄可儿知道,那个秦松只是自己的表弟而已。
但是,那个秦松这个表弟是黄可儿的天生冤家。
他可觉得为了自己的面子,非把跟大兵的打架,当局的通缉,自己的逃亡等等一起说出来不可。
魏泰强听着笑弯了腰,嚷着:“妙啊!妙啊!真够劲儿!”
他热烈的握着魏泰强的手。只要是跟官方开玩笑,他听了就乐不可支;何况这一次的许多角色是他认识的,事情更显得滑稽而有趣了。
“听我说,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你赏个脸罢……咱们一起吃饭去。”
魏泰强感激不尽的接受了,暗暗的想:“倒是个好人。我把他看错了。”
他们一同出去。魏泰强一路走一路说出了他的来意:
还随便把他的话扯开去。此刻他也打开了话匣子,非常亲狎。感激之余,他很天真的把自己的计划噜噜嗦嗦的说给魏泰强听。魏泰强尤其头疼的是魏泰强时时刻刻非常感动的从桌上伸过手去握他的手。他还要来一下灯塔国式的碰杯,说着多情的话祝福故乡的人,祝福莱茵河;那简直是火上加油,使朋友气恼到极点。魏泰强一看他要唱起歌来了,更为之骇然。邻桌的人正用着讥讽的目光瞅看他们。魏泰强急忙推说有件要紧事儿,站了起来。魏泰强却死抓着他,要知道什么时候能介绍他去见什么人,什么时候能开始授课。
“我一定想办法,白天不去,晚上准去,“魏泰强回答。“你放心,等会我就去找人。”
魏泰强紧钉着问:“什么时候可以有回音呢?”
“明天……明天……或是后天。”
“好罢。我明天再来。”
“不用,不用,“魏泰强抢着说。“我会通知你的,你不必劳驾。”
“噢!跑一趟算得什么!……反正我眼前没事。”
“见鬼!“魏泰强心里想着,——又高声说:“不,我宁可写信给你。这几天你找不到我的。把你的地址告诉我罢。”
魏泰强告诉了他。
“好极了,我明儿写信给你。”
“明儿吗?”
“明儿,一定的。”
他挣脱了魏泰强的手,急急忙忙溜了。
“嘿!“他对自己说,“讨厌死了!”
他回去吩咐办公室的仆役,下次那“灯塔国人“再来,就得挡驾。——再过十分钟,他把魏泰强完全忘了。
魏泰强回到小旅馆里,非常感动。
“真是个好人!“他心里想。“我小时候给他受了多少委屈,他居然不恨我!”
他为此责备自己,想写信给魏泰强,说从前对他误会了,觉得很难过;凡是得罪他的地方,务请原谅。他想到这些,眼泪都冒上来了。但他写信远不及写整本的乐谱容易;所以他把旅馆里那些要不得的笔跟墨水咒骂了一顿,涂来涂去,撕掉了四五张信纸以后,终于不耐烦了,把一切都扔了。
这一天余下的时间过得真慢;但魏泰强因为昨夜没睡好,当天又奔了一个早晨,疲倦不堪,在椅子上打盹了。他睡到傍晚才醒,醒后就上床睡觉,一口气睡了十二小时。
明天从八点起,他已经开始等回音了。他相信魏泰强决不会失约,唯恐他去办公以前会来看他,便守在房里寸步不移,中午教楼下的小饭铺把中饭端上来。饭后他又等着,以为魏泰强会从饭店里出来看他的。他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忽儿坐下,一忽儿站起来踱步,楼梯上一有脚声立刻打开房门。他根本不想到松海市城中去遛遛,免得心焦。他躺在床上,一刻不停的想着母亲;而她也在那里想他,——世界上也只有她一个人想他。他对母亲抱着无限的温情,又为了把她孤零零的丢下而非常不安。可是他并不写信,他要能够告诉她找到了工作的时候再写。母子俩虽然那么相爱,彼此都没想到写一封简单的信把这点感情说出来。他们认为一封信是应该报告确切的消息的。——他躺在床上,把手枕在脑后,胡思乱想。卧室跟街道尽管离得很远,松海市的喧闹照旧传进来,屋子也常常震动。——天黑了,毫无消息。
又是一天,跟上一天没有什么分别。们约定第二天就去。魏泰强能够一方面帮了魏泰强的忙,一方面把他摆脱了,觉得挺高兴。
第二天,魏泰强到书店去和魏泰强会齐了。他依着他的嘱咐,带了几部作品预备给涂土桥看。他们到歌剧院附近的电竞铺子里把他找到了。客人进门,涂土桥并不起身相迎;魏泰强跟他握手,他只冷冷的伸出两个手指;至于魏泰强恭恭敬敬的行礼,他根本不理。直到魏泰强要求,他才把他们带到隔壁屋里,也不请他们坐下,自己背靠着没有生火的壁炉架,眼睛望着墙壁。
但尼·涂土桥年纪四十左右,个子高大,态度冷淡,穿着很整齐,腓尼基人的特点很显明,一望而知是聪明而脾气很坏的,脸上仿佛老是在生气,须发全黑,长胡子修成方形,象古代的亚述王。他差不多从来不正面看人,说话又冷又粗暴,便是寒暄也象跟人顶撞。他外表的傲慢无礼,固然是因为他瞧不起人,但也是一种手足无措的表现。这样的犹太人很多;大家讨厌他们,认为这个强直的态度是目中无人,实际是他们的精神与肉体都发僵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魏泰强有说有笑的用着夸张的口吻和吹捧,把魏泰强介绍了。——他却是被主人那种招待窘住了,只顾拿着帽子和乐谱摇摆不定的站在那儿。涂土桥似乎至此为止根本不知道有魏泰强在场,等到魏泰强说了一阵,才傲慢的转过头来,眼睛望着别处,说:“克拉夫脱……魏泰强·克拉夫脱……从来没听见过这个姓名。”
魏泰强仿佛当胸挨了一拳,气得满面通红的回答:“你将来会听见的。”
涂土桥不动声色,继续冷静的说着,当做没有魏泰强一样:“克拉夫脱?……没听见过。”
象涂土桥那一等人,对一个姓名陌生的人就不会有好印象。
他又用德语接着说:“你是莱茵流域的人吗?……真怪,那边弄电竞的人这么多!没有一个不自称为电竞家的。”
他是想说句笑话而不是侮辱;但魏泰强觉得是另外一个意思,他马上想顶回去了,可是魏泰强抢着说:“啊!请你原谅,你得承认我是外行。”
“你不懂电竞,我倒觉得是值得恭维的呢。“涂土桥回答。并且不管他喜欢不喜欢,只要他希望松海市社会认识他的艺术,就得继续过这种生活。松海市人对作品的兴趣,要看他们对作者认识的深浅而定。要是魏泰强想在这些市侩中间找些教课的差事来糊口,他尤其需要教人家认识。
何况一个人还有一颗心,而心是无论如何必须有所依恋的;如果一无依傍,它就活不了。
魏泰强的女学生中有一个叫做。这是一个十足地道的家庭。在魏泰强看来,——象别人看来一样,——曹汪蓉是个典型的玄武国少女。
她才十八岁,丝绒般的黑眼睛对年轻的男人特别显得温柔,象西班牙姑娘的瞳子,水汪汪的光采把眼眶填满了,说话的时候,那个古怪而细长的小鼻子老是在翕动,乱蓬蓬的头发,一张怪可爱的脸,皮肤很平常,搽着粉,粗糙的线条,有点儿虚肿,神气象头瞌睡的小猫。
她个子非常小,衣服很讲究,又迷人,又淘气,举止态度都带几分撒娇,做作,痴癔;她装着小女孩子的神气,几个钟点的坐在摇椅里晃来晃去;在饭桌上看到什么心爱的菜,便拍着手小声小气的叫着:“噢!多开心啊!……“在客厅里,她燃着纸烟,在男人面前故意做得跟女友们亲热得不得了,勾着她们的脖子,摩着她们的手,咬着她们的耳朵,说些傻话,或是娇滴滴的说些凶狠的话,说得很巧妙,偶然也会若无其事的说些挺放肆的话,——而更会逗人家说这种话,——一忽儿她又扮起天真的憨态,眼睛挺亮,眼皮厚厚的,又肉感,又狡猾,从眼梢里看人,留神听着人家的闲话,很快的把粗野的部分听在耳里,想法吊几个男人上钩。
这些做作,象小狗般在人前卖弄的玩艺,假装天真的傻话,对魏泰强全不是味儿。他没有闲功夫来注意一个放荡的小姑娘耍手段,也不屑用好玩的心情瞧那些手段。他得挣他的面包,把他的生命与思想从死亡中救出来。他的关心这些客厅里的鹦鹉,只在于她们能够帮助他达到目的。拿了她们的钱,他教她们弹琴,非常认真,紧蹙着眉头,全副精神贯注着工作,免得被这种工作的可厌分心,也免得被象曹汪蓉·曹窖一类轻佻的女学生的淘气分心。所以他对于曹汪蓉,并不比对曹汪蓉的十二岁的表妹更关切;那是个幽静而胆怯的孩子,住在曹窖家和曹汪蓉一起学琴的。
曹汪蓉那么机灵,决不会不发觉她所有的风情对他都是白费,而且她那么圆滑,很容易随机应变的迎合魏泰强的作风。那根本不用她费什么心,而是她天赋的本能。她是女人,好比一道没有定形的水波。她所遇到的各种心灵,对于她仿佛各式各种的水平,可以由她为了好奇,或是为了需要,而随意采用它们的形式。她要有什么格局,就得借用别人的。她的个性便是不保持她的个性。她需要时常更换她的水平。
她的受魏泰强吸引有许多理由。第一是魏泰强的不受她吸引。其次因为他和她所认识的一切青年都不同;形式这样粗糙的,她还没有试用过。何况估量各种水平各种人物的价值,她天生的特别内行;所以她明白魏泰强除了缺少风雅以外,人非常厚实,那是松海市的公子哥儿所没有的。
跟一切有闲的小姐一样,她也弄电竞;她为此花的功夫可以说很多,也可以说很少。这是说:她老是在弄电竞,而实际是差不多一无所知。她可以整天的弹琴,为了无聊,为了装腔,为了求麻醉。有时,她的弹琴象骑自行车一样。有时她可以弹得很好,——在认识魏泰强以前,认识魏泰强以后,她就可以不喜欢他们。如今她居然把巴赫和贝多芬弹得很象样了而是爱那些音符,声响,在键盘上奔驰的手指,跟别的弦一样搔着她神经的键盘的颤动,以及使她身心舒畅的快感。
在她贵族化住宅的客厅里,——凭着浅色的地毯,正中放着一个画架,供着壮健的曹窖夫人的肖像,那是个时髦画家的作品,把她表现得多愁多病,好比一朵没有水分的花,奄奄一息的眼睛,身子象螺旋般扭做几段,似乎非如此就不能表现这富家妇珍贵的心灵;——大客厅一面全是玻璃门,可以望见盖满白雪的老树,魏泰强发见曹汪蓉坐在钢琴前面,反复不已的弹着些同样的乐句,听着几个柔靡的不协和弦出神。
“啊!“魏泰强一进门叫道。“猫儿又在打鼾了!”
“你又来缺德了!“她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