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国的电竞大亨涂土桥,他要亲自挑战那个万西亮。
那个厉害的电竞高手罗现,他也愿意让涂土桥去试试,因为他们这些电竞选手都强者,什么时候他们都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涂土桥说:“我们这些人靠着那个电竞选手为我们打比赛赚钱,我们一定不能亏待他们。”
电竞高手赵茹进说:“我们这些人一直在对那个万西亮的电竞俱乐部进行追踪,你放心我们绝对可以收拾他们。”
万西亮这些人他们因为涂土桥太厉害,他们也很重视。鹤荪夫妇将检点好了的东西,重加捆束一番,然后同到金太太屋子里来吃午饭,金太太似乎有为儿媳饯别的意思,还让厨子多作了两样菜。在一同吃饭的,有梅丽三姊妹。慧厂坐下来便道:“今天还多添了许多菜。”金太太道:“就是吃这一餐饭了,大家放开怀来,要吃一个饱,所以我让厨子多添两样菜。”鹤荪在金太太对面一张椅子上坐了,将面前放好的一双筷子用手按着,让它比齐来,低了头,一句话也不说。金太太扶起筷子,向清炖鸭子的大碗里,挑了一丝鸭肉起来吃,口里咀嚼着,把筷子又放下,拿了长柄铜勺子,只管舀了汤向饭碗里浸泡着,舀了一勺又是一勺,一直把这碗白米饭都浸过来了,然后才扶起筷子来。敏之偷看母亲的脸上,一点儿笑意没有,而且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当然是心里很难受。回头向润之、梅丽望望,大家打了一个照面,彼此莫逆于心。慧厂虽是不见得怎样难堪,然而一桌子的人,都愀然不乐,偏是自己一个人欢欢喜喜的,也有些对人不住。因之也就低了头吃饭,不说什么。金太太吃了小半碗饭,倒把浸的汤完全喝干了,于是又拿起勺子,伸到鸭子碗里去舀汤。梅丽笑道:“妈心里难受,既是吃不下去,就别勉强了。”金太太勉强笑道:“这又不是到欧洲美洲去,同在北京一个城圈子里,要见面,天天可以见面,这有什么难受?”梅丽看了金太太那个样子,知道她是在外表上极力来掩饰她的态度,可是心里憋住了一层理由,又不能不说,便道:“这话可不能那样说,出门去了,无论十年八年,总是短期的。这一分开来往,就是不回来,而且……”润之望了她道:“这也不必你说,谁都明白。你这一说出来,母亲倒真要难受了。”金太太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难受,不过大家在我面前,我虽是个幌子,多少有个照应。家庭小事,让我作个参谋,也是好的。从此我就管不着你们了。你算算,你父亲去世到现在,有多少日子,那样轰轰烈烈,真是合了那句古话,钟鸣鼎食之家,如今风流云散,人都要跑光了,我真是作梦想不到。说变就变,会落到这样一个下场。”她说着说着,两行眼泪,早是顺着腮帮子就流了下来,连忙放下筷子碗,掏出袋里的手绢,缓缓的揉着眼睛。将眼泪擦干了,站起来坐到一边去,向大家一挥手道:“你们吃罢,我是吃不下去东西的了。”鹤荪本来也觉心里有许多不痛快之点,如今一看到母亲如此,自己又怎吃得下去?也只好淘了一大碗汤,连吞带倒将大半碗饭吃下了,起身也自坐到一边去。敏之姊妹,自然也是吃不下,剩下慧厂一个人,如何又可以吃得饱呢?一餐饭就是这样草草了事。
大家擦洗过了手脸,坐在一边,都没有走开的意思。其间只慧厂很无意地看了两回手表。金太太便道:“你东西都捡齐了吗?”慧厂道:“都捡齐了。”金太太道:“你两个人,应该先把一个到新屋子里去照应,一个人在这里料理东西上汽车,别坐着了。”鹤荪向慧厂道:“那末,我到那边去看看,你在这里料理罢。”慧厂也不反对,点了点头。鹤荪站了起来,向金太太道:“那末,我走了,妈!”说着,望了望金太太,很有些依恋不舍的样子。金太太强自镇静着,微点了点头道:“好罢,以后要好好的干事,撑起一个局面来,不要再麻麻糊糊的了。这是你自己成家立业的第一个日子,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祝你成功而已。”鹤荪虽然觉得母亲的话,并不怎样地深刻。但是这些话,似乎比平常听的话,更耐于咀嚼,怔怔地站了许久。金太太道:“你还等着什么呢?去罢。”鹤荪答应一声,低头走了。慧厂也不多谈,自回房去料理东西。料理过了一会,然后再到各方去告别。先到佩芳院子里走了一趟,然后到敏之、润之屋子里去,最后又到二姨太屋子里来。二姨太不等她开口,先就道:“二少奶,你老说要独立谋生活,现在算是你办到了。恭喜呀,你这一去,愿你大成功。”慧厂倒不料这位老太太劈头就说了一句恭喜,说她是一番好话固然可以,说她有意在反面说上这样一句,也未尝不可以,这倒不好怎样地对答了。梅丽在里边屋子里,赶着跑了出来道:“哟!二嫂要走了,我得送送呀。”慧厂笑道:“又不是出什么远门,送什么劲儿?大家还不是三天两天就见面的。”梅丽道:“话虽如此,究竟是你从今天起,跨过了这大门,还是得送送。”正说着,玉芬、佩芳也赶来了,这样子正是送客。慧厂笑道:“说一声要走,大家都多礼起来了。我若是一定不要你们送,倒觉得我这人有些不认抬举,我只好愧受了。”于是她在前面走,大家在后面跟。她本来和金太太告辞了的,临到要出大门,又到金太太屋子里去叫了一声,说是要走了。金太太眼眶子里,含着两包眼泪,哽着喉咙,答应了一个好字。慧厂走出院子来,金太太也站到上房门口,向她的后影,遥遥望着。慧厂虽是一个很洒落的人,但是见老人家都如此依恋,觉得自己这样毅然决然而去,也太任性一点。正自这样徘徊着,恰好乳妈抱着小双儿,由外面进来。她笑道:“刚才大爷在门口遇着,说是小孙少爷要走了,让他辞辞奶奶。”慧厂双手接过孩子来,笑道:“真的,是我忙着捡东西,把这事就忘了。来,辞辞奶奶罢。”说着,她抱孩子回转身来,走到金太太面前,将孩子向下弯弯腰。金太太接过孩子来,用老脸靠着小脸,笑道:“和奶奶亲一个罢,我的孩子。若是你爷爷在,我也许可以看到你们在家上小学上中学,如今你是和爸爸妈妈过去了。且我自己很知道我自己的身分,我是个庶……”鹏振不等她说完,就笑道:“得了,得了,我也不过是谨慎之意,何曾说你搬什么是非。”说着话时,早在腰里掏出皮夹子来,在皮夹子里,拿了一张电影票,向梅丽手上一塞道:“得!我道歉,请你瞧电影。”梅丽笑道:“瞧你这前倨而后恭。”拿了电影票也就走了。。
第四卷第一十二章
鹏振走回自己屋子,只见玉芬躺在一张长沙发上,两只脚高高地架起,放在一个小屉几上。她竟点了一支烟卷,不住地抽着。头向着天花板,烟是一口一口地向上直喷出来。有人进来,她也并不理,还是向着天花板喷烟。鹏振道:“这可新鲜,你也抽烟,抽得这样有趣。”玉芬依旧不理,将手取下嘴里的烟卷,向一边弹灰。这沙发榻边,正落了一条手绢,她弹的烟灰,全撒在手绢上。鹏振道:“你瞧,把手绢烧了。”说着话时,就将俯了身子来拾手绢。玉芬一扬脸道:“别在这里闹!我有心事。”鹏振道:“你这可难了,我怕你把手绢烧了,招呼你一声,那倒不好吗?若是不招呼你,让你把手绢烧了,那会又说我这人太不管你的事了。”说着,身子向后一退,坐在椅子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玉芬见他这样子,倒有些不忍,便笑着起来道:“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心事吗?”鹏振道:“我怎么不知道?公债是你们大家合股的,你蚀本也有限,你就把买进来的抛出去拉倒。摊到你头上有多少呢?”玉芬道:“抛出去,大概要蚀二千呢,然而这是小事。”说到这里,眉毛皱了两皱。刚才发出来的那一点笑容,又收得一点没有了。看那样子,似乎有重要心事似的。鹏振道:“据你说,蚀二千块钱是小事,难道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玉芬道:“人要倒霉,真没有法子,我是祸不单行的了。”鹏振听了,突然站立起来,走到她身边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失败了?”玉芳道:“果然失败了,我就死了这条心,不去管了。”说着把大半截烟卷,衔在口里,使劲吸了一阵,然后向痰盂子猛一掷,好象就是这样子决定了什么似的,便昂着头问道:“我说出来了,你能不能帮我一点忙?若是本钱救回来了,我自然要给你一点好处。”说着,便向鹏振一笑。鹏振也笑起来道:“什么好处哩?难道……”说着,也向沙发上坐下来。若在往日,鹏振这样一坐下来,玉芬就要生气的。现在玉芬不但没看见一般,依然安稳地坐着。鹏振笑道:“究竟是什么事?你说出来,我好替你打算。好处哩……”玉芬道:“正正经经地说话,你别闹,你若是肯和我卖力,我就说出来,你若是不能帮忙,我这可算白说,我就不说了。”鹏振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我不愿你发财,愿你的大洋钱向外滚吗?只要可以为力,我自然是尽力去干。”玉芬昂着头向天花板想了一想,笑道:“你猜吧?我有多少钱私蓄?”鹏振道:“那我怎么敢断言,我向来就避免这一层,怕你疑我调查你的私产。”玉芬道:“惟其是这样,所以我们都发不了财。我老实说一句,我积蓄一点钱也并不为我自己。就是为我自己,我还能够把钱带到外国去过日子吗?无论如何,这里面,你多少总有点关系的。我老实告诉你罢,我一共有这个数。”说着,把右手四个指头一伸。鹏振笑道:“你又骗我了。无论如何,你总有七八千了,而且首饰不在其内的。”玉芬道:“你真小看我了。我就上不了万数吗?我说的是四万。”鹏振笑道:“你有那么些个钱,干吗常常还要向我要钱用?”玉芬道:“我象你一样吗?手上有多少就用多少。要是那样,钱又能积攒得起来?”鹏振笑道:“得!你这理由是很充足。自己腰里别着五六万不用,可要在我这月用月款的头上来搜刮。我这个人,就不该攒几文的?”玉芬胸脯一伸,正要和他辩论几句,停了一停,复又向他微笑道:“过去的事,还有什么可说的?算我错了就是了。现在我这笔钱,发生了危险,你看要不要想法子挽救呢?”鹏振笑道:“那当然要挽救,但不知道挽救回来了,分给我多少?”玉芬道:“你这话,岂不是自己有意见外吗?从前我不敢告诉你,无非是怕你拿去胡花掉。现在告诉你了,就是公的了。这个钱,我自然不会胡花的,只要你是作正当用途,我哪里能拦阻你不拿。”鹏振听了这话,直由心里笑出来,因道:“那末,你都把这钱做了公债吗?这可无法子想的,除非向财政界探听内幕,再来投机。”玉芬道:“若是做了公债,我倒不急了,一看情形不好,我就可以赶快收场。我现在是拿了五万块钱,在天津万发公司投资……”鹏振不等她说完,就跳起来道:“嗳呀!这可危险得很啦!今天下午,我还得了一个秘密的消息,说是这家公司要破产呢。但是他有上千万的资本,你是怎样投了这一点小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