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娘胎里听到的话,到现在二十好几的年纪,所有的经历过的事情,都串成了一条线,仿佛就像昨日发生的一般,记忆犹新。
不过知道的东西越多,慕晚风反而越是迷惑了。
慕月凌风?难道爹娘的名字只是化名?那他娘的真名又叫什么?他们又在躲谁?家族或是其他敌人?
琴心紫月剑他知道,通灵、记忆传承和轻灵幽梦又是什么东西?
忽然,他想到了小时候的那只白老虎,找到它会不会有点线索呢?一个个疑问在脑中盘旋,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发现慕晚风目光呆滞,像是痴傻了一般,加上之前又捂着额头,万北辰顿时以为他脑子出了毛病。
“晚风!”万北辰大喝了一声。
慕晚风回过神来,问道:“师尊,怎么了?”
见他没事,万北辰发觉自己白担心了,气就不打一处来,骂道:“我倒想问你怎么了,没事你装什么傻!”
慕晚风有些不知所措,半天都没明白,自己是哪儿招惹到万北辰了。
云蓝看他一脸魂不守舍,问道:“晚风,你师尊刚才以为你出事了,你究竟怎么了?”
慕晚风脑子里措辞了一下,解释道:“玉简当中传承的东西太多,我一时沉浸其中,所以就有些发呆。”
不是他不愿意讲实情,若是实话实说,自己突然想起了娘胎里的记忆,这也要有人信啊。
果然,他这样一解释,几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炼器传承上了。
“传承了些什么东西,你速速说来。”万北辰有些兴奋地问道。
虽然不知道原因,慕晚风脑袋不疼了,但传承依旧在持续着,并没有结束。
炼器传承中,有着各种奇珍异宝的属性特点,生于何地,长于何地,成于何时,描述得细致入微。
数不胜数的锻造技法,什么时候熔炼,什么时候锻造,锻造的过程中,需要用到些什么,还有对于火焰的把控。
即便是火焰,都分了成千上百种,一些特殊的灵器,还得天南海北的寻找火种。
当自身达到一定境界后,更是可以锻造出,专属自己的一件特殊灵器——魂器。
魂器是以自身一缕魂魄为引,辅以天地灵气,用体内阳火慢慢孕育而成。最终成型时,魂即是灵器,灵器便是魂。
它不同于普通灵器,可以伴随自身境界提升,而越发强大。
不过魂器的炼制,对于现在的慕晚风来说,还是太过长远,不在考虑范畴。
这些还不是传承中最为重要的东西,最为珍贵的,是玉简当中无数的心得体会,炼器一道上的宝贵经验。
有了这些经验,慕晚风轻易的就能理解其中玄奥,不用再去苦思冥想。
这就好比,别人给你讲述了一个东西,你却并没有亲身经历过,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而传承中的心得,是强行灌入慕晚风脑中的,就如同他亲身体验过一般。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将传承中的东西融会贯通,并不是一件难事,想必另外两块传承玉简,也是同样如此……
慕晚风言简意赅地叙述了一下,传承当中的东西,只是冰山一角,就令万北辰夫妇震惊不已。
“你能将其抄录下来吗?”万北辰问道。
“哈?”
慕晚风听到此话,顿时就傻眼了,那如同大海一般的文字,墨玉书光一个劲的接收,都是接收了半月之久。
若是让他全部抄录下来,不吃不喝不修炼,不拉不睡不办事,都得花上十年半载吧。
万北辰一瞪眼道:“怎么,不愿意?”
慕晚风苦笑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母鸡下蛋都得一夜,人下蛋更是怀胎十月,里面的东西太多了……”
“哼,”万北辰摆了摆手,道:“我又没让你马上交出来,得空时写下一点便是,更何况你少写一些,我也不知道。”
慕晚风翻了个白眼道:“师尊,师徒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啪!
万北辰给他脑门上一巴掌,怒道:“我不信你,早在侯丙那一次就拍死你了,还会留下你这没用的东西,天天气我?”
“师尊,我已经达到筑基二重了。”慕晚风愤然道。
万北辰冷笑道:“打从你入门到现在,已经快十二年了,才堪堪达到筑基期,你哪儿来的自信跟我叫板?”
慕晚风撇了撇嘴,嘀咕道:“实力又不光是境界来衡量的……”
“你说什么?”万北辰道。
听到万北辰语气不善,慕晚风赶紧正襟危坐的说道:“我说师尊教训的是。”
“哼,”万北辰哼了一声,接着道:“自从百花谷一役后,正道三大宗门每隔五年,便会举行一次比斗,用以激励门中弟子刻苦修炼。”
“距离下一次门派大比,还有两年时间,既然你有如此信心,那到时候便去夺个名次回来,给为师涨涨脸如何?”
“啊咧?”
慕晚风有些懵了,随后立即承认错误道:“师尊,弟子幡然悔悟,只恨才疏学浅,不足以当此重任,您还是找大师兄吧。”
他是个嫌麻烦的人,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怎么可能去趟浑水呢?
到时候遍体鳞伤,受罪的人还是自己,即便夺得头筹又如何,不就名称响亮点而已吗?
难道有了名声,还能让自己晚上龙精虎猛,长枪一战?
“为师有三年没教导你了吧?”万北辰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慕晚风心道这不废话吗,要是没见面都能揍我,那女人岂不是看一眼就能怀孕了?
当然这话他也只能心里想想,若是敢说出来,即便万北辰能忍,云蓝估计都得抽他。
“是,有三年了。”慕晚风老实答道。
万北辰笑道:“好,往后三年,你就住在火枫楼吧,一来你可以静心抄录炼器传承,二来为师也可以督促你修炼。”
“师尊,有人传言你蛮不讲理。”慕晚风道。
“喉哦?那又如何?”万北辰道。
慕晚风苦涩道:“现在看来,你是蛮着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