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蚩昊的意思,乐湖的兵力不足五万,根本抵挡不住来势汹汹的西北军,与其留在乐湖死守,还不如放弃抵挡,撤回白苗王城,集中己方的人力,在王城与西北军展开决战。
蚩融则和蚩昊意见相左,他认为乐湖军应该留在乐湖,依仗地利的优势,尽可能的多消磨西北军的锐气。如此一来,就算西北军能打到王城城下,也成了疲惫之师,到时候己方集中人力,出城迎击西北军。或许还有取胜的可能。
闻仲对军事上的谋略是一点不懂,此时觉得蚩昊和蚩融两兄弟的话都有道理,也不知道该听信谁的。不过闻仲麾下的智囊们大多支持蚩昊的意见,希望闻仲能把乐湖军调遣回白苗王城,加强王城的防御。
闻仲并未听从蚩昊的意见。可也没接受蚩融的提议,而是派人去往乐湖,询问辛强的意思。在闻仲看来,己方再怎么讨论,毕竟是坐镇于后方,无法完全掌握情况,前方的将士究竟是战是退,还得问问前方的统帅。
他的做法并没有错,但前提是前方的统帅得有最起码的帅才。而辛强是兵团长出身,只因为忠诚于闻仲才被破格提拔到总管事的职位上。他为人又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担任兵团长,听人号令还可以。但担任统帅,指挥作战。他就差的远了。
接到闻仲的旨意后,辛强也在琢磨,自己能不能顶得住西北军,是撤还是坚守,或者是先打过几仗之后再撤。
想来想去,他都觉得在敌人未到之前就选择撤退实在是有失颜面,也对不住闻仲给予自己的重任和期望,再者说,己方是乐湖地的地主,就算兵力与敌人相差悬殊,借着地利的优势也能抵挡一阵。
另外乐湖郡的主城桂陵城防坚固,自西北军举兵以来,他也一直在加固城防,西北军想攻入桂陵,远没有那么容易。
经过仔细斟酌后,辛强给闻仲写封回信,写的可谓是义正言辞、大气凛然,不仅把闻仲大肆吹捧一番,还把西北军骂的猪狗不如。最后表明自己的决心,誓在乐湖与西北军决一死战,绝不后撤半步。
看过辛强的回信后,闻仲不由得连连点头,心中甚喜,甚至还将其传阅给麾下众人,让他们瞧瞧什么叫忠贞,什么叫栋梁之才,辛强就是典范!
辛强的回信也让闻仲彻底打消回撤乐湖军的念头,反而还把直属军集中起来,蓄势待发,准备一有机会便将其调派到乐湖。协助辛强,与西北军血战到底。
乐湖的军队未撤,辛强反而开始在桂陵城内抓壮丁,不管人们是否愿意投军,先将其编入军队,发放盔甲、武器,谁如果敢逃走则按照逃兵论处,杀无赦。
辛强抓壮丁的本事与闻仲比起来有之过而无不及,仅仅数日的时间,桂陵城内便由三万扩充到了八万,同时他又下令封锁全城,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准出入。这时候,辛强已作出死守桂陵城的架势。
且说我所统帅的西北军。各个高层几乎都在西北军内,即便下面的士卒投军时间不长。但有这些将领们在,其战力在无形中也能提高一个档次,何况还有战斗力惊人的东夷族骑兵从中协助。
走中路的西北军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乐湖的望北城。乐湖也属大郡,除了主城桂陵之外,下设还有三个城,分别是望北、庆丰、青石三城。
我统帅的西北军抵达金鳞与望北城的交界处先暂时驻扎下来。牟让和云筝双双把掌握的情报报告给我。
因为辛强把乐湖军的大部分兵力都布置在桂陵,望北城的兵力相对比较空虚,只是在城内驻扎有八千人左右的士卒。
听完牟让和云筝的情报之后,我嗤笑一声,傲然说道:“区区八千的敌人,也敢挡我方十万的大军?”说着话,我又问道:“望北城的管事是谁?”
云筝答道:“回大统领,管事名叫梁全,是闻仲篡位后调派到望北城的,想来必是闻仲的亲信。”
“不管他是不是闻仲的亲信。胆敢挡我大军路者,必杀之!”我侧头对韦刑说道:“韦副将,你安排一名使者,前去望北城,劝这个梁全开城投降。不然的话,我大军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是!大统领!”韦刑点头应道。
按照我的意思,韦刑派出一名职位不高的使者,前去望北城,劝梁全举城投降。
这名使者派出去之后就如同石沉大海,毫无消息传回,直至两日后,天罗探子才把消息带回来,原来使者到了城后虽然见到了梁全,但后者非但未接受己方的劝降,还把使者给杀了,现在人头就悬挂在城头上。
我听完这话,虎目圆睁,怒火从心口窝一直烧到脑门,提腿一脚,把面前的桌案踢出好远。咬牙说道:“梁全竟敢杀我使者,我定把他碎尸万断!”说着话,我传令下去,全军起营拔寨,向望北城进军。
见状,韦刑急忙阻止,说道:“大统领不要冲动。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个道理梁全不会不懂,他这么做,明显是在激怒我军,其目的很可能就是要引我军去攻,也许他在半路上已设下了埋伏,大统领不可冒然前进!”
“伏兵?”我笑了,反问道:“敌人只有数千人,而我军却有十数万,即使对方埋伏在半路,又能奈我何?”
听完我的质问,韦刑也答不上来了,是啊,敌人只有数千人,即便是埋伏好了,想偷袭十多万的大军也是以卵击石。
见韦刑皱着眉头不再说话,我又问牟让和云筝道:“你二人可有侦察到敌军在半路设伏吗?”
牟让和云筝相互看看,皆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发觉敌人有伏兵!”
“哼!”我冷笑一声,连天罗和地网都没发现伏兵,那就更没有错了,敌人肯定龟缩在望北城内。我将手一挥,斩金截铁地说道:“进军!”
我一声令下,西北军和东夷族骑兵开始起程,直奔望北城而去。
这一路上,西北军在我的率领下势如破竹,连续攻占望北城数座村镇,而且这些村镇抵抗甚微。大多都是兵不血刃攻下的。
我一心想攻入望北城内,擒住梁全,以消心头之恨,连番下令,催促全军急行。而我自己则带着项家两兄弟以及沈三和黑虎二将,率一万轻骑兵跑在最前面。
步兵和东夷族的重装骑兵哪能跑得过轻骑兵,随着我的向前急冲锋,整个西北军的阵营已被大大拉长,往往我统帅的轻骑兵已经攻入一座城镇。而还有西北军在前一座城镇中才刚刚出发,两镇之间,随处可见向前急行的西北军士卒。
在我的横冲直撞下,西北军的进军速度确实快的惊人,由两地交界处打到望北城。只用了短短一天的时间。
望北城已经隐约可见,统帅轻骑兵的我坐在马上,冷笑一声,侧头问道:“谁愿打头阵,第一个攻入望北城内?”
我话音刚落。项彪催马上前,倒提长枪,插手施礼,说道:“大统领,属下愿往!”
“好!项彪,打头阵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放心吧大统领,敌人不出来也就罢了,如果敢出战,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项彪抖动长枪,挽出三朵银光闪闪的枪花。
“哈哈——”我淡淡一笑,冲着项彪点了点头。
项彪正要策马冲向望北城前讨敌骂阵之时,忽听后方有人拉着长音大吼道:“报——大统领!大事不好——”
听闻后面的喊声,我和周围的众将们同是一愣,纷纷回头后望,原本要催马冲出去的项彪也下意识地勒住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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