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可没这么说。”廉颇道,“不过,就眼前来看,两人的战法有若干相似之处……既然战法相同,或许就表示他们眼中所见的世界非常接近。”
被王翦玩弄一手,又被突然告知王翦与白起相似,姜燕顿时不服输回道:“他的围地之策的确非常精彩,但单凭这点也证明不了什么,白起可是个名副其实的怪……”
“急报!急报!”
斥候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姜燕与廉颇的谈话。
“前方出现敌人的……敌人的那个是……总之请两位大人快到前面来!”
见斥候语无伦次的样子,姜燕眉头不由得皱起。
能当上斥候的士卒无一不是胆小心细的士卒,因为他们需要活着传递情报。
多次在生死之间徘徊,让他们养成了处事不惊的习惯很少能有让他们语无伦次的东西。
既然斥候露出这幅样子,姜燕不得不慎重起来……
廉颇却道:“野战,攻城,守城,老夫和白起打了各式各样的战斗,过去也有好几次像这样在他的部队后面,然而在他退兵的方向,会有种令老夫深深着迷的东西在等着老夫……”
树木逐渐稀疏,让众人眼前的世界广阔……不,而是更加狭窄起来!
除了廉颇之外,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那副景象震惊着所有人……
“即便在这样的深山之中,他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建起一座城寨!”
是的,印入魏军眼帘的就是一座天然的城寨,纵横交错的岩石用吊桥,云梯连接起来,周边还用阑珊将之围起来。看上去就是一座天然的城池。
哪怕他是简易城寨,那也属于城寨的范围……面对天然的城寨没有攻城武器的魏军再想打败王翦已经难如登天!
姜燕这才想到王翦是最先到达山阳的部队!莫非他在进入战场勘察地形后就已经预料到这种场面的发生吗?
要真是那让,王翦可就可怕多了!
“嗯?”廉颇仿佛想到了什么,顿时怒吼道:“王翦!你在玩什么把戏!”
但王翦又怎么会听到,即使听到了王翦又怎么会回答廉颇……
廉颇吼出这句话,只不过在舒缓心中的郁闷罢了……
“啧。”廉颇不由得咋舌:“姜燕。”
“在。”
“太阳快下山了,准备扎营过夜,我们要包围这座城寨!”
“诺。”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中军的秦魏两军也结束了一天的战斗。
正如所有有见识的人所预料的一般,在秦军突袭轮虎本阵无功而返后,今天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魏军退兵后没多久,吕布就突然出现在阵前,看着未散去的烟尘中出现几个人影……
“哟,真够惨的啊……”
吕布的话顿时激怒了这些失去了战友的士卒。没办法,毕竟这句话太欠揍了,有的人甚至紧了紧手中的武器,时刻准备给吕布来一记黑手……
吕布却仿佛没看到一般,继续问:“那么,战果如何?”
王贲看了看身后伤痕累累的信,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在他的视角里,吕布这是用他们立下的军令状在逼迫他们。
只见羌傀站出来,道:“没杀掉轮虎,但轮虎这辈子都别想发挥实力了!”
吕布眼神一凝,问道:“什么意思?”
羌傀强忍着疼痛,道:“他没了左手的手指。”
吕布先是一愣,面色随即变得柔和,对着信道:“你小子,捡回了不止一条命。”
说罢,对着左右护卫道:“还愣着干什么,带他下去疗伤!”
牛飞和马杰这才反应过来,欢天喜地的带着信和王贲下去疗伤,怎么看这两人怎么顺眼!
当初轮虎给吕布造成那么严重的伤势被这些残留下来的老人们印在眼底,如今轮虎不能再发挥实力对他们来说,虽然没有手刃仇人的快感,但有人能让轮虎达到这个地步也已经不错了。
然而狱门却难得一见的冷下来,他在担心吕布的内心的那根刺!细数历年来数次大战,唯一没能拿下对方主将首级的目前就只有轮虎一人!
“少主,您早就预料到他们拿不下轮虎吧!”
吕布看着逐渐远去的众人沉声道:“你是担心我吗?担心我跨不过那道门槛?”
狱门:“……”
见副官沉默的样子,吕布继续道:“我是武将,不是武林高手,没那么多顾忌,不能发挥全力的武将?死了又能怨谁呢?这只能说,他就只有这点程度罢了。”
狱门了然,随即正色道:“今天的轮虎可一点动作也没有呢。”
吕布嘴角上扬,道:“你我都知道,轮虎还有杀手锏没使出来,明天让敬方文远来安排,别让他突破到二阵!”
“少主不去见一见吗?”
“现在是战争中,再说了,瞄准蒙骜首级的人,可不止轮虎一个!”
狱门也不深究,而是道:“那明天的布阵?”
“和今天一样。”吕布道,“不过让土门和荣备做好准备,轮虎明天突进的瞬间,就是他们攻取魏军本阵的机会!”
“少主,您不去魏军本阵?”
“你在开玩笑吗?”吕布蔑视道:“区区一个菜头西需要本将军出马吗?”
“那三个小家伙怎么办?”狱门想到了军令状的事,“不会真打算杀了他们吧?”
吕布道,“将他们三个安排在一起,晚点我会过去……”
“诺。”
……
夜幕降临,吕布也准时来到了三人的帐篷中。
一掀开帐篷,才知道三人的背后还坐着他们自己的副官。
吕布二话没说,直接对帐篷外自己的士卒挥挥手,下令道:“带他们走……”
“吕布将军,还请……”
吕布直接打断道:“没得商量,他们立下军令状了!”
“可是……”
又是没说完,又被打断,“我没工夫听他们在这闲扯淡,把他们两个老头也给本将军架下去!”
士卒们这才七手八脚的将五个人押出去。
整个帐篷顿时一空,只剩呀吕布和信的副长,羌瘣。
吕布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言自语般开口道:“杀了我也没什么用哦,羌族的小姑娘!”
羌瘣不知何时已经将长剑架在吕布的脖颈上,底喝道:“放了信!”
“可以哦……”吕布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用军令状杀了他们,我只是想用军令状制造一个机会,一个和你谈一谈的机会。”
“你想说什么?”羌瘣清冷道。
“羌瘣。”吕布道:“成为我的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