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华先一步来到京城,此时已经是翡翠阁总阁的总管事。翡翠阁是长公主的产业,对手下的人极外的优待。身为总管事的他
,不仅赐了一个府院,还配了十个丫环,十个家丁。此时他们俩口就住在京城里,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在大街上遇见李巧月的时候,他还以为看错了。要不是李巧月叫住他,他还不敢相信表妹在京城的消息是真的。
上次他放弃了裴玉灵,选择了姚氏。两家自此有了间隙。而裴玉雯也不像以前那样与他亲近。就算明知道他已经在京城做了总
管事,裴玉雯也没有来找他,可见心里还是迁怒的。林俊华明白这些,心里难免伤感。
此时见到裴玉灵与一个书生相谈甚欢,而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以前只对他才有的娇羞,他的心里突然痛了起来。
原来不是不爱,而是他没有察觉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这样深。她对他的好,他觉得理所当然,便不知道珍惜了。
“在街上遇见月儿,这才知道你们来了京城。明知道表哥在这里,你们也不来见见。是不是打算再也不见我了?”
林俊华的这番话初听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最后那句话有些突兀。他看着裴玉灵的眼神那样深沉,与那温润柔和的气质完全不
符,带着浅淡的怒意。
房间里的裴玉雯和裴玉茵一直在关注裴玉灵与华倾书之间的发展,当然听见了林俊华的声音。
裴玉雯先一步走出来,看着院子里的林俊华,对华倾书介绍:“这位是我的表哥。现在是翡翠阁的管事。只因表哥也是初来乍到
,我们就没去打扰,没想到惹他生气了。华公子不要见怪。我们亲如兄妹,平时玩笑都是开惯了的。”
华倾书又不是真的呆子。林俊华的眼睛一直盯着裴玉灵,而裴玉灵神色黯然,显然两人之间有过什么前往。
不过,佳人未嫁,一切还没有定数。再看裴家人对他的态度,想必中间发生了什么波折。
“是啊!表哥是大姐的表哥,就像我们的亲哥哥一样。我和二姐都是把他当哥哥看待的。”裴玉茵微笑地补刀。
裴玉灵抿嘴淡道:“怎么让表哥站在院子里话?大姐,你不招呼表哥进去吗?”
“表哥,里面请。”裴玉雯顺势招呼林俊华。
林俊华捏了捏拳头。裴家所有人都很冷淡,客套疏离不,就差在脸上写着几个大字:这里不欢迎你。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而他与表妹,也必须要变成这样吗?
“华公子,你不是想去书斋吗?我们走吧!”裴玉灵拉住华倾书的衣袖,两人大步从林俊华的身侧走过去。
林俊华好想拉住她。就像以前每次的那样,拉着她话,看着她娇羞地接受他的礼物。
直到裴玉灵和华倾书出门,裴玉雯才看着林俊华道:“表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后悔了?世间没有后悔药。”
“雯儿。”林俊华苦涩地看着她。“我就错了这一次,难道就不能原谅我吗?”
“有的人错了一次,错过的便是一生。表哥觉得只是走错了一条路,对别人的伤害却极大。”裴玉雯淡淡地道:“不过,强扭的
瓜不甜。表哥是个有野心的人。灵儿确实不适合你。因为她给不了你野心。”
“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如果我想要什么,大可以自己努力,犯不着靠女人上位。当时确实是被姚氏逼得没有退路。再加上对
方有个受宠的姐姐,想对付我们两家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我没有别的选择。”
“你有,只是你没有那样选择而已。呵!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和你这些?现在已成定局,咱们就不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既
然在京城相遇,那也算是缘份。你我好歹也是表兄妹,还是一家人。表哥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我中午约了人,只有下次再来了。”林俊华拢了拢衣服。
此时的他再不是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青年。他穿着淡蓝色的衣袍,整个就是个翩翩公子,俊雅无比。
“那就不送了。”裴玉雯不再多。
“有什么事记得来翡翠阁找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们做到。”林俊华留下一句话,带着厮离开。
裴玉茵在旁边道:“表哥越来越利害了。要是当初他和二姐能在一起,二姐也能享福了。”
裴玉雯的脑海里浮现初见林俊华时的场景。那时的他是真的温润有礼,就算眼里有阴郁的神色,也没有迁怒于她。现在的林俊
华眼神里酝酿了太多的东西,那些东西控制了他的心神。谁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更关心的是……你二姐和华公子去哪里了。”裴玉雯促狭地一笑。
本来裴玉灵不会这么快接受华倾书,刚才林俊华突然出现,裴玉灵心一乱,就给了华倾书机会。现在就看他知不知道抓住这个
机会了。
林俊华是裴玉灵动心的第一个男人。女人对自己的初恋总是难以忘怀的。不过,难以忘怀不是忘不掉,而是因为没有找到更好
的。要是华倾书让她感觉到了幸福,真正的进入她的内心,取而代之是早晚的事情。
裴玉茵想必也是知道这一点,捂嘴笑了起来。
当天,华倾书与裴玉灵一起呆了好几个时辰才回来。原以为他们没有吃饭,还给他们留了饭菜。结果华倾书他们在外面吃过
了。当时众人看两人的眼神就变得暧昧起来。
要是华倾书一点儿机会也没有,裴玉灵会接受他的邀约吗?显然不会。至少证明一点,裴玉灵对华倾书是欣赏的。
夜晚。裴玉雯落下最后一笔,正把信件封起来,突然一道风刮过来。
她抓起放在桌边的匕首,锐利地看着前方:“谁?出来。”
一人从房梁上跳下来。他落在对面的椅子上,一双眸子深邃地看着她。
他的五官极其的俊美,不是书生的柔美,也不是长孙子逸如美玉般的雅致之美,而是像充满危险的兽王,浑身散发着侵略般的
凶性,坐在那里又慵懒无力,仿佛无害,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过来撕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