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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包扎好的地方又往外面渗出血迹,浸红了包扎的白布。那艳丽的颜色刺激着她的眼睛,让她刚好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来。她锐利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表情是那么的无辜,眼神又是如此的哀怨。
一把扯过缠起来的布条,以极粗鲁的动作将它解开。他痛得低呼,表情比起刚才更加委屈 了。裴玉雯却不理会他的反应。将包扎的布条解开后,检查着他的伤口。只见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出现了人为的痕迹,也就是说,有人故意撕掉巴痕,让伤口再次裂开。而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
面前这头恶狼。
他就是一头凶猛的恶狼。只有恶狼才会对自己这样残忍。而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绊住她的脚步,让她陪在他的身侧,直到他满意为止。
“为了达到目的,你连自己都下得了手。如果有一天我防碍了你,你会对我下手吗?”
裴玉雯握紧拳头,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的神情从刚才的惊讶到后来的凝重。他认真地看着她:“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你对自己都这样狠,对其他人会更狠。”裴玉雯气坏了。
她气他不爱惜自己。
这次明明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好不容易才捡回这条小命,他还这样糟践自己。
她很生气。
“我宁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你。我这样做是因为想要留下你。只有这样我才能留下你不是吗?”
“你……”裴玉雯气恼。“墨言,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我知道。”端木墨言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缠。在她想甩开他的时候,他紧紧地箍着她。“你的未来是我。我在哪里,你便在哪里。”
“你真的喜欢我?”裴玉雯看着他。“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都能保持初心?”
端木墨言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是裴玉雯第一次郑重地询问他。他知道,今日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只怕他永远也不会有机会。要是回答好了,她……一定会正视他的感情。他感觉到了,她的心动容了,她心里的那块冰在开始融化了
。
“是。不管你是谁,最后变成谁,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为你做任何事情。”
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抱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里。
这一次,裴玉雯没有推开他。她的态度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她……愿意试着接受他的感情。
她愿意给他这样的机会。
“墨言,你记住你说的话。是你要招惹我的。如果有一天你摒弃了我,我会杀了你。”
裴玉雯说着,手指紧紧地掐进他的肉里。
端木墨言抱着她不放。别说只是手指,就是拿把刀子戳他,他也不会放开她了。
“不会有那一天。”端木墨言慎重地承诺。“从今天开始,我的人生为你存在。”
裴玉雯抿唇一笑。
罢了!就这样吧!他需要一个机会,而她何尝不是?
“那……你不会走了吧?”那如恶狼般的男人收敛了所有的锋芒,露出了忠犬般的依赖眼神。
狼与狗本来就是同宗。他们有着同样的属性,那就是忠诚。有的人把狗养成了狼,而有的人把狼养成了狗。
这个男人是专属于她的。
“下次再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裴玉雯嗔怪地瞪着他。
比起平时的冷漠,那神情多了几分娇羞。只是一瞬间,陷入情感中的她就发生了翻天覆去的变化。
“好,有你守着我,我才舍不得做傻事。”
“咳咳 ……”舒老站在门口,用不悦的眼神看着他们。
“谈情说爱去其他地方。老头子身体不好,不想看见碍眼的人。”
“舒老,你身强力壮,再活一百年都不是问题。哪里就不好了?”端木墨言挑眉看他。
“臭小子,你骂我是老不死的?”舒老瞪着他。“滚滚滚,不要呆在我的医馆。”
“身为医者,怎么能把病人赶出门呢?你的医者父母心呢?”端木墨言才不吃他那一套。
“被一只小狼狗吃了。”舒老不为所动。“你的伤死不了,现在又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可以滚了。”
裴玉雯看了端木墨言一眼。后者见状,不再挑畔那个老头。
舒老见他那‘没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想着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多少人死在他手里,现在被一个小丫头片子降住了。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舒老,你上次说的解毒丸做好了吗?”
舒老从怀里掏出两个瓶子,扔给了对面的端木墨言。
端木墨言身子一跃,接过了那两个瓶子。瞧那身手,哪里有重伤的样子?
舒老眼里的不屑更加明显。呸!跟着夫子学的兵法策略,居然用在追女人身上。他夫子要是知道非得从地底下爬出来收拾他。
“好了,滚吧!”
端木墨言轻叹:“算了,咱们这么不受待见,就离开这里吧!不过,听说京城很多人在找一位神医,那位神医有着起死回生的本事,要是我不小心透露点什么,也不知道……”
“臭小子,老子救了你,你要恩将仇报?”舒老气极了。
他指着端木墨言,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要说是吧?好!正好老头子也有个秘密要告诉这个丫头。”
竟敢威胁他,看谁先服软。要知道这小子别的不怕,就怕这丫头。他就不信降不住他。
端木墨言还真是被制住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刚冲破那道屏障,现在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一旦有点什么,马上就得崩塌。
而他隐瞒她的秘密有两个,一是他就是以前的童亦辰,二是他是现在的七皇子,那个传说中不受待见的皇子。
这两个秘密都还没有告诉裴玉雯。他不敢保证她在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还能像平时那样待他。指不定马上就收回刚才说过的话。
得,惹不起他,只有躲了。
“舒老对我有恩,我是这种恩将仇报的人?”端木墨言扬起礼貌性的微笑。“舒老放心,你在这里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而且还会派手下的人盯着点,一旦有什么消息就传达给你。”“算你识趣。”舒老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