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沉闷的深宫像一头巨兽,吞噬了不少年轻的灵魂。在那寂静的夜晚,窗外大风刮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一个又一个怨魂在头顶飘来飘去,不仅带来令人心悸的暗影,还带来让人发毛的凉意。
“别过来……走开……别过来……朕是皇帝……尔等岂敢……岂敢……”
“裴将军,你不要怪朕。朕没有派人杀你。没有……朕只是见死不救而已……”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吓得直发抖。旁边的老太监神情自若,看向旁边小太监的眼神里满是不悦。
“怕什么?想要活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需要咱家教了吧?”
“干爹,陛下这是梦魇了。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你要是想死,进去试试。只怕还没有走到床头,你的脑袋搬家了。”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声音停了下来。从里面传来疲惫的声音:“水。”
老太监甩了一下拂尘,做出一幅紧张的样子匆匆地走进去,倒了桌的茶水递到坐在床的男人手里。
“陛下,茶来了。”
皇帝接过茶水一饮而尽,接着便靠在那里喘息。刚经历了一场噩梦,现在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想到梦里的场景,皇帝的眼里满是慌乱。
他梦见他了!那个陪着他出生入死,为了自己数次死里逃生的结义兄弟。
他的死,裴家的消亡看似与自己无关,其实也有自己推波助澜。他知道他有危险,但是却视若不见。只因他功高震主,已经不受他控制。
“摆驾,朕去贵妃那里。”
长孙贵妃被心腹宫女唤醒,听见她说皇驾到,还以为自己做梦了。
自从皇帝被前太子暗害之后,他的警惕心以前还要强。别说她这里,其他妃嫔那里也很少踏入。据说最近受宠的是几个新入宫的美人和才人,个个长得娇嫩无,皇帝的女儿还要小。不过她们都有几个共同点
,一是娘家不强,二是性格柔弱。
长孙贵妃太了解皇帝了。次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特别忌讳世家大族。长孙家是受猜疑的世家之一。按理说皇帝不会给她颜面。今日这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心里这样想着,长孙贵妃的动作一点也不慢。她也不穿衣服,这大半夜的穿衣服才怪呢!她只是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身的亵衣亵裤,让自己看去更加娇柔清纯些。
“参见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快起来。”皇帝扶起长孙贵妃。“是不是吵着你了?”
“皇,你说什么呢?臣妾巴不得皇天天吵臣妾。”长孙贵妃缠了过去。
皇帝年纪大了,前段时间又亏了身体,自然做不了夫妻之间的那些事情。两人也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朕已经派了所有的御医前去定国公府,可是没有人能够查出病因。朕发了皇榜,但愿有人能够解开此毒。爱妃想必也担心家里人吧!要不要回去看看?”
“臣妾知道皇惦记臣妾,臣妾的心里像抹了蜜似的。只是现在回去的话,臣妾有些不放心。”长孙贵妃依偎在皇帝的怀里。“皇你想想,暗处的人为什么对定国公府下这样的毒手?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对暗处的人来说有什么好处?如果他只是想对我爹下手,大可以只对我爹一个人下毒?犯不着连下人也害。臣妾觉得暗处的人肯定还有其他的阴谋诡计。臣妾代表着皇家,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了敌人的阴谋。”
“爱妃说得有理。”皇帝沉吟片刻。“对了,以爱妃之见,这次下毒的事情与裴府灭门是不是一伙的?”
长孙贵妃沉默了一会儿,摇头说道:“臣妾不知。臣妾一个深宫女人,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
“是朕让你为难了。”皇帝轻叹。“这次的人应该不一样。只是对方有什么阴谋呢?”
七王府。端木墨言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裴玉雯,眼里满是心
疼。
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裴玉雯整个人憔悴了许多。毕竟不能进食,每天只能吃流食,算没有毒也会瘦。
“七王爷倒是痴情种子。”
一道白影出现在房间里。
端木墨言为裴玉雯压了压被角,平静地站起来。
“你终于舍得出现了。本王以为你真的不管长孙家的死活了。”
白衣翩然的长孙子逸仍然拿着那把银色的扇子。他的视线停留在裴玉雯的身。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七王爷何必闹得这样难看?为了一个女人与我长孙家为敌,值 得吗?”
“如果不值得,你又为何死缠着不放?你这样做,难道不是因为不甘心?”端木墨言挡在裴玉雯的面前。
“是啊!不甘心。”长孙子逸淡笑。“不过是要解药。我已经拿到解药,你把解药给我,我给你。”
“本王以为长孙世子是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本王没兴趣与你交易。这解药你不给也得给。纵然你长孙家有不少布局,只要把你们这几个关健人物弄死,再多布局都是枉然。本王承认这样做根本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如果本王的女人都不在了,后果如何根本不是我在意的。大不了一起死。本王本来是舔着刀口——活下来的,怕什么?”
“呵!”长孙子逸清冷的脸浮现淡笑。“你说得对。本世子不敢和你这个疯子赌。这几天不在,是找人研制解药去了。本世子当初找人研究那个毒药,没想到制毒那个人被人杀了,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他的同门师兄继续研究解药。解药已经试过,确定可以解毒。你可以让她吃下去了。那么,我们长孙家需要的解药呢?”
“你说可以可以?找人试毒,然后再试解药。”端木墨言说完,朝外面喊了一声:“请舒老过来。”
长孙子逸清楚地知道不能再对裴玉雯下手。想要得到这个女人,要杀了端木墨言和南宫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