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枭挑眉瞅了她一眼,并未理会。
叶漫干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努力保持自己不摔倒。
【总觉得这房子在跳舞,到处都是顾枭的影子!】
脸上刚冲下去的燥热,这会又来势汹汹,比之前还要滚烫,不一会,双颊就红了个彻底,醉意更重了。
“我头有点晕,可不可以……”
“不可以。”
没等叶漫说话,对面已发了话。
顾枭翘着长腿,闲适的把玩着赫拉脖子上的铃铛盒。
“那你想怎么样嘛?!”
叶漫有些气不过,为自己理论起来。
“放假和同学出去玩,这不很正常吗?再说了我都是成年人了,喝点酒又怎么了?”
越说越气,头变得更晕了,索性就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爱咋咋地!
顾枭见她这样生气,倒有些懵了,自己好像还没问罪吧?
“看你这样,像是很不服气啊?”
顾枭凉凉的盯着她,却不想刚质问完,叶漫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对,反正你欺负我也欺负惯了,反正我怎么说也说不过你……”
她扯住顾枭的衣领,直接将他扑倒在了沙发上。
而对此,叶漫却浑然不知,神色挣扎,不情不愿道。
“反正……”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为所欲为。”
顾枭凝着她眼底的清澈,面容上微微生出了动容,那些想要责备的话在这一刻全都荡然无存。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落在男人唇畔。
还没等顾枭去品尝那滋味,柔软便覆了上来。
酒和薄荷的香气在口中难舍难分,缠绕融合,让人心甘情愿泥足深陷。
这是叶漫第二次强吻这个男人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吧,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
就在叶漫肆意“非礼”时,耳畔传来了顾枭低沉的嗓音,像一颗顽石搅乱了心湖间的平静。
“你说的对,既然是成年人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什么?”
叶漫迷迷糊糊的仰起头,却被压了回去,无奈只能缩成一团,仍由他抱离客厅。
淡紫色的夜光从窗外渗入,隔着薄薄的雾气,将房中映的朦胧迷漫。
纽扣一颗颗解落,随着胸口的起伏,露出了若隐若现的光芒。
修长指尖划过锁骨,引起阵阵颤栗。
叶漫经不住他的撩拨,索性闭上眼不去看。
谁知,下巴处痛意猛然袭来,她轻呼一声,抬眸望去。
只见顾枭的眸光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她逮个正着,根本避无可避。
“我给你机会推开我。”
顾枭嗓音沙哑的可怕,握着她的掌心湿濡一片,就像在……
“你……这是在紧张?”
叶漫不可思议的眨眨眼。
【看他这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倒像是比她还紧张。】
“看来是我多想了。”
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顾枭一口咬住了她的唇,开始了他的“为所欲为”。
而叶漫就像只待宰的羔羊,扔人拆骨扒皮吞入腹中。
漫漫寒夜,驱不散屋内的熊熊烈火。
直到天将破晓,才终于回归了宁静。
——
清晨的阳光点亮了满室狼藉,叶漫抱着薄毯,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并不是后悔,而是疼,疼,疼……
疼到想死……
【这顾枭到底是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了?就像怎么都喂不饱是的,自己一晚上昏过去三次还不放过,可怜,弱小又无助。】
“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怎么……”
话才说到一半,便见身旁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顾枭半眯着眸坐起,一言不合就贴了过来。
“你要干嘛?!”
叶漫吓得手舞足蹈,却发现人家只是拿个东西,场面突如其来的尴尬。
“拿着。”
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袋,叶漫疑惑打开。
只见里面装的是张银行卡还有一封全英文的信函,上面印着mi的校徽。
“我想让这段关系重新开始,所以合约提前解除。”
顾枭看着她脸上掠过的复杂,凝眉问道。
“你不开心?”
“没有。”
“我很开心。”
叶漫抿唇一笑,却发现就连做个表情都能牵动痛神经。
恍神间,唇被获住。
没等叶漫反应过来,顾枭已退开,嘴畔浮起深靥,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好好休息,这段时间有空就去繁初转转,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顾枭。”
叶漫忍痛换了个姿势,瞧向他。
“如果我从mi学成归来,你觉得我以后该去哪儿发展?”
顾枭没想到叶漫会这么问,顿时有些意外,失笑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留在我身边了,难不成你还想去别的公司发展来与我为敌?我倒是不介意,就怕没人敢雇。”
“呵,也对。”
【mi那么好的地方,自己到底还在纠结什么?】
“那这个名额是额外增加的,还是……”
“只有一个,不过你放心就算没有内定,你的作品一样可以去mi。”
不知为什么顾枭的话,竟让叶漫有些彷徨。
【真的吗?就算没有这层关系,自己也会被选上么?】
倘若真是靠自己的实力拿到这次机会,她说什么也不会让,怕就怕……那只是顾枭为了安慰她才这样说的。
反正不管结果如何,等作品回寄展示出来的那天就知道了。
——
新年降至,叶漫用那笔合约酬劳在z市购置了间二手房,面积虽然不大却也干净简洁。
住院手续办妥后,她便将大哥和母亲一同从清港接了过来。
这些年她忙于赚钱,一直没能回家探望,在车站见到大哥那刻,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
多年前的那场肇事,叶凌右手粉碎性骨折,至今连支笔都拿不稳,他曾经在绘画上是那么要强的人,却因此一蹶不振,成日郁郁寡欢。
转院后,医生为刘氏做了全面检查,结果都很正常,这让叶漫不由得松了口气。
傍晚,z市下起来小雪。
病房的窗户因温差凝上了一层薄薄的霜雾,叶漫躺在长椅上睡的很熟。
她已有很多年没像这样睡在母亲身边了,这种感觉很安心,很温暖。
打完水的叶凌见到这幕,刻意放轻了脚步,去柜子里拿了条毛毯为妹妹盖上。
看着叶漫疲倦的睡颜,他心疼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打理着颊边的碎发,目光温柔疼惜。
猛地,有人将他扯开。
叶凌疑惑回头,只见是个长相十分精致清俊的年轻男人,不过眸中却是满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