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宁涛瞬间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雪白,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虽然很快便隐没在深处,但是要姚君华却是猜测出,他恐怕听懂了自己的话。
而姚君华的猜测也没有错。
宁涛归为平静,却是看着姚君华开口:“我听说,要催动子蛊不能超过一定的距离,我今日有过特别难受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在附近催动母蛊?”
姚君华眼里闪过赞赏,点头应道:“你所言不虚,此事也是一个突破口,你是不是有怀疑的人?”
宁涛并未点头,却也没有否认。
姚君华见对方如此,很贴心的并未多问,她相信,宁涛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不会就此退缩逃避。
她眼里有着对于宁涛的怜惜。
不过她这眼神哪怕没有任何的其他的情谊,却是依然让旁边沉默的上官冷醋了。
他看似不经意,微微挪动了身体,挡住了姚君华看向宁涛的眼神,然后装作很适时的提醒:“今日本宫过来可不是来听你断案谁是谁非的,还是趁着祠堂那边安排好的,先去看看。”
宁涛因为从小生病,心思敏感,自然感觉到了上官冷隐隐之间的不耐烦,能够求得姚大人来帮忙已经是难得,哪怕二皇子真的有所不满,也实属正常。
反倒是自己刚刚的话,确实有些多此一举了。
“祠堂里,我已经将‘母亲’给引了出来,此刻祠堂里都没有人,二皇子,姚大人,请随我来。”
边说着,宁涛已经做了一个请字,微微侧半身半步,让上官冷先行,这样既尊重了二皇子,同时也方便他引路。
姚君华在旁边看着,也是对于宁涛此举颇为同情,只有长期察言观色的人,才会做到如此细心周到。
因为有宁涛早有安排,所以一路到祠堂,哪怕穿过一条竹林长廊,也没遇到什么人。
不过,刚刚到竹林的时候,姚君华走在后一步,她原本是紧跟着前面的两日,但是却感觉到突然有什么一晃而过。
姚君华脚步一顿,目光落在一丛最是茂密的竹林顶端,眸色微深。
“怎么了?”
上官冷虽然走在前面,但是时刻注意着姚君华的动静,这会见她脚步一停,立刻回头,注意姚君华似乎目光落在某处,侧脸微沉,便忍不住开口询问。
姚君华收回目光,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什么鸟儿,宁世子继续带路吧。”
宁涛一双干净明亮的眸子深意一闪。
很快几人到了祠堂门口。
宁氏祠堂几个字挂在门顶,门有些历史,看起来虽然不破旧,但是却也看得出风霜的痕迹。
周围树丛高大茂盛,让本就潮湿阴冷的祠堂看起来更带了几分诡异。
宁涛站在门口,已经走了长段距离,虚弱的身体似乎看起来更加娇弱,如同一个病美人一般。
宁涛的随从在宁涛的示意下赶紧去推开了祠堂的门。
刚刚推开,姚君华就下意识皱眉,鼻息间敏锐捕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虽然很浅,一般的人只会觉得可能不舒服,但是并不会察觉是什么。
但是姚君华长期跟尸体打交道,一下便有所察觉。
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有种跳动的预感,伴随着这种身体的本能,她侧头看了宁世子一眼。
“怎么?”
却意外的和宁世子眼神对上,他表情平和,目光似乎有笑意一闪而过。
没错,是笑意,可是为什么呢?
只是一瞬间,快得都让姚君华都以为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