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丹田世界之中也就剩下它还是这种状态的,哪怕是半空中的灼日,血月还有琉璃星,都异常的真实,这种真实似乎还是本身的特性。
如果硬是要让王梵说出一个所以然来,那么他只能说,不管是黑色大陆,还是灼日血月琉璃星,甚至是其他九座祭坛,都是从有到真实具现,而这座白玉祭坛则多了一个步骤,那就是从无到有。
当金色天空凝聚的时候,王梵的身体一怔,下意识的抬头往上看,丹田世界中,一片劫云突然浮现,时而乌黑如墨,时而通红如血,时而又洁白如玉,颜色不停地变化,而每一种颜色,似乎代表着一种独特而又纯粹的力量。
劫云里面,一道道彩色的天劫雷滚动,对这个丹田世界充满了厌恶感,这种感觉,跟我们看到自己身上,莫名多出一个肿瘤没什么两样,只要稍微有一点机会,就会费尽所有力量将它切除。
彩色的天劫雷落下,所过之处,一条条道痕浮现,带着永恒的感觉,可是这些道痕刚刚出现,又直接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在外面,鬼见愁愣愣的瞪大眼睛,有些惊恐的看着王梵,之前听到那句赶紧修炼的话之后,他就丝毫不带犹豫的进入修炼状态,可是没过多久,就赶紧将自己的意识拉回来,谁让王梵的动静太大呢?
极寒跟极热两种力量疯狂的汇聚,直接在王梵头顶上形成一个漏斗状的能量团,只是随着时间的增长,里面的能量非但没有增加一点,而且还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被炼化。
“这……这骗人的吧?他都能这样轻松解决?那刚才为什么还要那么狼狈?”鬼见愁有些愣愣的说道,目光则落在冰魔跟炎魔身上。
能量团里面的能量,并不是这个秘境给的,而且直接从冰魔跟炎魔身上强行提炼出来,毕竟这个秘境的能量已经很稳定,想要牵引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相比较而言,像冰魔跟炎魔这种不稳定的真元聚集体就能轻松不少。
犹豫了一会以后,鬼见愁还是放弃弄醒王梵的冲动,虽从开始到现在,王梵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当看到这炎魔还有冰魔的下场,鬼见愁坚定的心又开始动摇。
“昂……”
就在这个时候,王梵身上突然传出一道龙吟声,声音嘹亮,可又带着几分虚幻,一条模糊的龙形虚影悬浮在半空,目光饶有兴趣的盯着鬼见愁。
还没来得及跟它对视,鬼见愁就感觉自己被缩瘸锁定了,而且锁定的力量并不止一道,让他直接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滴答……滴答……”
一滴滴汗珠落下,让鬼见愁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酸麻,就好像脱力一般想要休息,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像是经历无数岁月,又似乎仅仅过去一刹那。
冰魔跟炎魔庞大的身躯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红一蓝两个妖丹悬浮在半空,里面还能看到它们的虚影,活灵活现,惟妙惟俏,蕴含着它们所有的力量。
鬼见愁有一种直觉,自己将这两颗妖丹炼化,哪怕仅仅只是炼化一颗,那么自己的道种就会直接发芽,成长为一棵茂盛的道树。
可是他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就感受到好几道冰冷的目光,虽然看到它们的真正面孔,但是他知道,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而且自己的生死,早就被它们捏在手中。
两颗妖丹化作两道流光,直接跟王梵融合在一起,霎时,一股力量以他为中心爆发出来。
黑色的大地向远方延伸,在直径为九十九丈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金色的天空像是一个大碗扣了下来,将里面的一切笼罩起来。
高空中,一轮血月横空,爆发着强大的压迫感,灼日立在正上方,温暖的光芒照射下来,让鬼见愁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琉璃色的星辰藏在边角,可是却散发着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十座祭坛从黑色大陆上冉冉升起,化作一个个神秘的世界,火山,海洋,山川,飓风,黑暗星云,学堂,仙境,尸山,埋骨地,以及最中央的真元湖泊,而王梵就盘腿坐在白玉祭坛最顶上,磅礴真元开始修复他身上的损伤。
“命宫巅峰?为什么还是断尘境?可是他的实力明明不止这些……而且,为什么他初始的丹田世界有九十九丈,一般的武者不都是一丈方圆,哪怕周元那种顶尖天才,也仅仅只是两丈大小的初始丹田世界……”鬼见愁的声音有些低沉,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是不敢泄露出某些禁忌。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一件好事,鬼见愁现在,突然好后悔跟王梵来这个秘境,或者说是连跟他相遇都后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会直接选择逃离。
在他紧张而又刺激的目光下,王梵的眼睛缓缓睁开,眼底还闪过一抹异样,就好像刚刚平息风暴的大海,无声的述说着某些惊险。
“王……王大哥,我能不能选择一个体面的死法?”鬼见愁有些结巴的说道,低着头,双手双脚一直在打颤。
似乎感觉到王梵正在皱着眉头,鬼见愁赶紧解释道,“我知道,向您这样的存在,一定不愿意让其他凡夫俗子知道的真实身份,而现在被我不小心偷窥到了,已经犯了大忌,但是希望能给个痛快,而不是折磨,我这人从小就命运多舛,就当可怜可怜我……”
听到他的话,王梵的没有越皱越紧,脸上还浮现出一抹无奈,过了一会之后,他就随意的挥了挥手,轻声说道,“赶紧起来吧,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犯,杀你干嘛,只是有些事情,别到处乱说就行!”
鬼见愁脸色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直接双膝跪地,连续朝王梵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