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柳淑指尖指着自己的鼻子,白皙胜雪的脸颊微微愕然,村长这个位置她根本没想过,可是如今赵春生居然觉得自己合适?
看着一脸诚恳的赵春生,联想到他之前所做的种种,那种自信,那种本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风度,使得在柳淑芬的心里也渐渐的期盼了起来。
不过很快,便摇了摇头,道:“现在陈昌贵一人独大,就算我有心,也是无力!”
“嘿嘿,只要淑芬嫂子你有这个心就行了,剩下的,统统都包在我的身上,我保证,能够让你坐上村长的位置,只要你能为北岙村的村民造福就行!”
赵春生摆摆手,满不在乎道。
“春生……”
柳淑芬定定的看着赵春生,凝视了大半晌,最终问出了埋藏在她心里的问题。
“北岙村的这些村民们曾经那样对你,你不恨他们吗?”
对于赵春生,自打柳淑芬嫁过来就看到赵春生被北岙村的村民们冷嘲热讽,几乎完全无视,而如今赵春生不但不报复,反而想要帮北岙村的村民们脱贫致富,这种心胸实属少见。
所以,在柳淑芬的心里,始终很想知道赵春生究竟是怎么想的。
“恨?如果是以前,我自然恨,毕竟我也是人。”赵春生头微微一垂,不过很快又抬了起来,并且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但是他们也帮助过我,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过去的事情总不能铭记一辈子吧?”
其实在赵春生的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自己现在有了菩你老母传授的本事,所以他的眼界也就并不仅仅局限在这北岙村。
因此,对于以前的种种,根本没有必要去计较的那么清楚,况且上次卖羊的时候,北岙村的村民们也帮了自己不少的忙,让他明白了只要自己对他们好,那他们自然也会对自己好。
“这……”
柳淑芬听的一呆,不过随即嫣然一笑,无疑,赵春生的做法是最正确不过的,然而随即又感慨不已,在赵春生这个年纪居然能够说出这番话,光是这等气魄,前途就无法想象。
这一路走来,在赵春生的身上,她已经见识到了不少的奇迹,她相信,假以时日,赵春生绝对会天高任鸟飞……
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淡淡笑容的赵春生,柳淑芬神色一黯,心里不禁低喃:“他还年轻,自己也有家室,终究不会属于自己……而自己,也不配……何必去痴心妄想呢?”
淡淡的忧愁在内心笼罩,柳淑芬猛然发觉自己突然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起来,原来的自己可是从来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可如今……
发现了这个情况的柳淑芬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心中自认为不该有的东西抛开,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淑芬嫂子,你现在帮我写一张告示,告诉村民们,我这里要招人,而且只找北岙村的村民,暂时每家只招一个!”赵春生突然说道。
“你要招这么多人?”
柳淑芬眸光微凝,不过瞬间就明白了过来,随即脸上挂着担忧道:“虽然你暂时每家只招一个,可是我们北岙村有四五百户人家,就这样,也有四百多人啊!这样一算下来,就算每个月给他们开五十块钱,那也是一笔不菲的数字啊!”
显然,柳淑芬现在掌管财务,所以对钱这个数字极其的敏感,一下子就说出了这其中的关键问题。
“嘿嘿,每个月五十?这怎么可能!”赵春生咧嘴一笑,勾勒出一抹神秘来。
“不五十,你难道想给更低的价格?这样一来,怕是来应聘的村民不多啊!”柳淑芬说道。
“我给他们每个月一百!我还怕他们不来么?”赵春生看向柳淑芬。
“一百?”
柳淑芬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春生,如果说一百块钱一个月只是给一个村民,或者几个村民,甚至十几个村民,她都能接受。
可要是给所有村民都这个价格的话,那这一个月下来,可就不亚于一笔天文数字了,要知道,这一个村民一百,那按照四百人来算,那一个月可就是四万的支出啊!
这个数字,对于这些天即使见到了不少钱的柳淑芬来说,都有些难以承受。
古怪的看着赵春生,虽然对赵春生有信心,但是这种巨额的支出,还是让她觉得有点不值当,尽管她知道赵春生是在为年后的选举做准备,但是不得不说,这代价实在太大。
况且,现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开始招,也就是要起码付出两个月的工资,至于后面,柳淑芬已经不敢想。
“放心吧,淑芬嫂子,你尽管写就是,钱的问题我来搞定!”赵春生咧嘴露出自信的笑容。
“敢情不是你小子当家,不知柴米贵!”柳淑芬瞪了赵春生一眼,小声嘀咕道。
……
秋风微冷,可是北岙村依旧还沉浸在即将建立采石场的喜悦之中,所有村民们仿佛都已经见到了北岙村富起来的景象。
在僵硬的路面上不时散布着红色的鞭炮碎屑,不少的土房子上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秋风一来,便东摇西晃荡个不停,似在诉说着它们的喜悦一般。
田里光秃秃的一片,只有水稻被割去所留下的茬子以及被烧过留下的焦黑。
“铛铛铛!”
铜锣声不断的在赵宝田的手里炸响,宛如一个接一个的惊雷,在北岙村的村子里响彻。
许久没有响过的铜锣响起,村民们一听到,下意识的便响起了赵春生,纷纷跑出门外望向铜锣所发出声音的方向。
“快来瞧,快来看,春生家的养殖场开始招人了,惊天大回馈,为了带领北岙村的村民们共同致富,一个月的工资一百块,一百块!”
赵宝田不停的敲着铜锣,满面红光难掩兴奋,嗓子更是都要喊哑了,现在他已经完全的将自己当做了赵春生的人,所以喊起来格外的卖力。
而最重要的是这次他所吼的事,是绝对的大好事,这让他从心底里都感到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