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瘴气,”赵春生的手法,让人眼花缭乱。他迅速地在小蛮的鼻孔和眼睑处探试一番后,来到她的手腕处。
没把一会儿脉,他就得出了结论。
“我也知道,”慕容烈两手空空的说,“刚开始有感觉时,我们都用瘴气豆泥反复涂抹了口鼻来着。”
“那后来呢,”赵春生冷静地问道。方才他们的这一百米,的确也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如此说来,小蛮他们在那边,也的确待得蛮久的了。
“后来,瘴气豆用完了,事情也快做完了,”慕容烈越说越紧张,“小蛮也就发病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不知道人家小蛮是个女生嘛?”沈洁抗议道。
“我,我就想着,”慕容烈说着,紧张得额头上都冒汗了,“反正活儿也快干完了,大家就要回来了。”
“这里,”赵春生说着,一掐小蛮的人中。小蛮稍稍地动了一下,脸上现出扭曲的表情,“随时都会有风险。何况你们处理的那个地方,瘴气更加地严重呢。”
“是我大意了,”慕容烈尴尬地说。
“现在说那些,没用了,”赵春生说,一边开始在往手上用功,“也怪我考虑不周。”
随后,他手指运动,在小蛮脑后的两侧风池穴上各重重地点了一下。小蛮人还没醒,但却颈部一耸,哇地吐出一口血水来。
“瘴气郁结在心里,现在出来一点了,”赵春生停了下来,说,“不过一会儿,她自然就会醒过来了。”
接着,他嘱咐大家一定要慎用手上的瘴气豆。小蛮醒过来后,由慕容烈扶持着继续赶路。
一道山岗,用了他们小半天的工夫,终于来到了山脚上的位置。再往前看,只见黑苗的村落就历历在目了。
黑苗人的村落,坐落在另一座山岗的半山脚的位置。但显然的,山巅的位置已经被他们占据了,并且改造成了烽火台的形状。
“现在大家要小心了,”赵春生下达着指令,“每前进一步,都要加倍的小心。现在,不光是要提防这树林里的动物,最重要的是,是还要提防他们黑苗的人。”
“黑苗人,”小蛮心有余悸地说,“不光擅长打斗,还擅长下毒。他们可以对任何一种动物和植物下毒。”
沈洁默不作声,只是悄悄地护住赵春生的左侧,慕容烈和小蛮走在右路。但山路崎岖,他们不时地必须分开,各自分担着极大的危险。
“小鹿,一头小鹿!”沈洁突然惊喜地叫了起来。声音不大,但还是引起了队伍的一群慌乱。
赵春生回头看时,只看到一头不大的麋鹿正从栖身的草丛里一跃而起,朝着不远处的一片樟树林狂奔。
那头小鹿也就七八十公分高低,一看就是一头刚刚断奶的小鹿。照理说,它们应该跟随父母去觅食。
“哇,好漂亮啊,”小蛮低声地赞叹道,沈洁也是同样的语气。
“小心,”慕容烈突然看到沈洁已经到了悬崖的边缘,急忙报警道,“沈小姐,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石火间,眼看着沈洁遇险的赵春生一个用力的右倾,将已经挂在悬崖边缘的沈洁拉了回来!
“捡回一条命……”沈洁后怕得不行。
“是的,”赵春生的紧急避险,将一个小蛮挤到了山路旁边的草丛里。小蛮委屈得回应道。
“大家小心!”这次示警的是赵春生。话音未落,他已经一巴掌将另外的两个人全部扫倒,自己也顺势趴在小蛮那个草丛里。
一堆骨箭,具体来说是一窝骨箭,至少有三五支之多的箭矢,朝着他们射了过来。
如果说是上天眷顾他们几个,还不如说是赵春生提前就发现了猫腻。
那是箭矢碾压空气的声音,那声音尖利凄厉,让赵春生不寒而栗。
这里茂密的草丛,也救了他们一命。他们卧倒后,几支箭矢全部地刺入了后面的石山上。
力度之大,着实罕有!
大家平复了一会儿,赵春生伸长了胳臂,缓缓地拨动旁边的草丛。唰,又几支箭矢射了过来。
“坏了,”小蛮悲催地说,“看来,他们是发现咱们了。”
“那也不应该呀,”慕容烈一头雾水,“照理说,有人来,应该是严加盘问才是,也用不着来这么一出呀。”
“可能是,”沈洁沉吟了一下,这才接着往下说,“自从他们设置了这几道路障后,从这个方向上,就再没过来过什么人吧。”
赵春生点头称是。
当务之急,是怎么靠近黑苗人的村子。赵春生带领着队伍,悄悄地踅摸到一块大青石背后。
之后,沈洁又单独地潜伏到了一株大树后面。没有多大一会儿,赵春生和慕容烈就看到了那批冷箭的方向。
那人也同样隐藏在一株大树后面,只微微地露出一只箭囊。看得出来,那只箭囊里的箭虽然所剩无几,但三五支应该还不在话下。
“就是说,把咱们几个射成筛子已经不可能了,”慕容烈说。
“但射成一群死尸还是可以的,”赵春生淡淡地说。
“嘘——”那边的沈洁,在对着他们发出信号。从她的信号来看,那边的敌手,原来不过只是个猎户。
“呸!”慕容烈忿忿地说,“敢情咱们被人当成猎物了!”
“不要激动,”赵春生说,“现在的情况,能否说明来意,让他放咱们过去呢。”
“不可能,”小蛮激动地说,“黑苗人,至少有一百年跟白苗人不共戴天了。叫他放咱们过去,简直难于上青天!”
“好吧,我知道了,”赵春生说着,对着沈洁打了一个手势。
嗖地一声,一支美丽的箭矢,带着七彩的光环应声射出。之后,对面只是响起了一声轻轻地“哦”声,就再没有声息了。
“我去看看,”看着赵春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慕容烈自告奋勇地说。
“不要,”赵春生的反应,似乎慢了半个拍子,慕容烈已经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