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生不期而遇,原来他是来寻慕容烈的。
听到慕容烈的讲述,赵春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慕容,你这皇室后裔的身份,真是不简单呢。”
“不要开玩笑,”慕容烈说,“我现在就是在想着,小米家的事情,怎么去办?”
“咱们又不是局子里的人,有些事情,管不着的。”赵春生安慰道,“求助过没有?”
“当然,”慕容烈看着远方,呆呆地出神。“如果说是路人甲,那也就算了。可是,小米她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袖手旁观。”
赵春生说:“我也不想,要不咱们一块行动?”
“两个人,”慕容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处高台上的凉亭,“有些太少了。出了事,连个报信都没有。”
“谁说少了,”一个女声传了过来。接着,刘威和沈洁也跳了出来,“咱们四个人,早说好了,一个都不能少的。”
慕容烈的脸上,总算露出点笑容来了。几天以来,他已经没有一点点笑意了。
四个人又去了燕京南郊,小米曾经去过的地方寻找线索。为了以假乱真,慕容烈再一次地化了个妆。
现在的他,跟之前的慕容烈已经大相径庭了。结果,四个人玩了一整天,也没发现一个可疑的人物。
沈洁得出结论:“人家专门就是来找小米姑娘的,跟你慕容烈火同志半点关系都没有。”
当天晚上,燕京东郊的一家旅馆里。一对母女正在那里大吵大闹,女儿埋怨母亲,母亲指责女儿。
女儿说:“当年爸爸只是遭受了一点事业上的打击,你就偷偷地跑掉了。你不配做母亲。”
“你现在还是来找我了,”母亲淡淡地说,“我又没去找你。”
“我来找你,只是因为爸爸不在了,”女儿说,“你成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爱的人。”
“你爸爸怎么不在的?”母亲还是动了一点恻隐之心,“是因病,还是意外,比如车祸?”
“被人打死的,开枪打死的,”女儿说着,两行清泪就流了下来,“还有,后来他的身子又被炸了个灰飞烟灭。”
“那样也好,”母亲淡淡地说,“也省得去收殓了。”
“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母亲?”女儿激动地说,“我发现你的心真是很寒冷,冰凉,比西伯利亚的石头还要冰凉。”
“当初我离开时,你也是投了赞成票的,孩子。”母亲也痛心疾首地说,“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那么小,怎么可以投票让母亲离开呢?”
“你不爱爸爸了,”女儿还是很激动,“既然不爱了,那留下来还有啥子意思。”
“我不爱你爸爸了,但我还爱你呀,女儿。”母亲说话时,忽然现出乞求的神色来。
“你也不爱我,”女儿仿佛很纠结,“如果你还爱爸爸,那你就应该还爱我。我记得有一位老师说过,连爱人都不要的女人,是不可能还爱她的孩子的。”
“你的老师是谁?”母亲还在说话,旅馆房间的门被敲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对着女儿打了个招呼,之后说道:“夫人,咱们该回去了。东瀛的机票,很难订的,一个礼拜才只有一班。”
“我在跟母亲谈话,你来插啥子嘴?”女儿几乎是拍案而起了。
“哦,对不起,”中年男人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小姐,对不住了。我只是来通知我的妻子,要回去东瀛了。”
母亲,那个中年女人也站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包包。看来,这一场不愉快的会面,就要结束了。
中年男子再次出现了。他站在门口,看到中年女子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很是满意。
他对自己点了一个头,就离开了。
女儿开始服软,她流着泪说:“妈妈,爸爸死了。我的身边,现在再没有亲人了。请你留下来吧,帮我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时期。”
“你爸死了,你奶奶呢?”母亲还在不依不饶,“当年,赶我出你们西门家的,你奶奶可是厥功至伟呢。”
“爸爸都死了,奶奶还在会吗?”女儿的双膝一软,直接地跪了下来。“麻烦你留下来,就陪我一个月,半个月也行啊。”
“我的家里,”母亲并没有去接女儿的茬儿,“还有一个年幼的儿子呢。他正在读小学,我这么着急地回去,就是要去参加他的开学典礼。”
“开学典礼?”没过一分钟,母亲又开始絮絮地唠叨起来,“你懂不懂,那是一个学生一年里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那,”女儿依然跪在那里,并没有站立起来,“开学典礼一结束,你就立马回来,好不好?这段时间里,我不想一个人。”
“那个,”中年女人正准备说话,发现房门又一次打开了。中年男子站在门口,已经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了。她立马改口了,“这个,怕是不行吧。”
说话的时候,她不停地查看着门口中年男子的反应。这一点,被低着头猛然抬头的女儿突然发现了!
女儿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几步就走到门口,指着那个中年男子道:“你,你这老狗,是你在离间人家母女么?”
中年男子的华文很好。他是低头鞠了一躬,才接口说:“没有,她有她的家庭,她还有十三岁的幼子。我认为,我没有离间她的亲情。相反,我在提醒她注意现在的亲情。”
啪!一个巴掌抽了过去。中年男子还来不及闪躲,重重地中了一记。母亲立马跑了过来,拉着女儿的手说:“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继父,东瀛的继父!”
“呸——”女儿一口啐在那个中年男人的脸上,“小鬼子,哪里配做我的继父!奶奶生前教导我,母亲嫁给小鬼子,不仅羞辱了我的家庭,也羞辱了十几亿的华夏国民!”
“女儿——”母亲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不是我不想陪你,关键是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