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禁闭室记录
作者:乔艺      更新:2019-07-28 19:30      字数:2158

回到训练舰的南宫傲,继续被关进了禁闭室。他本来想睡觉,因为折腾几十个小时了,但是隐约听见禁闭室外面的几个士兵在窃窃私语。

“记过?太便宜他了,应该判刑的,居民舰为什么撤诉?”

“贵族就是贵族,无论犯了什么错,都会有家族庇护。”

“明明就是偷了一架护航机,舰长居然这样偏私。”

“不是也给记过了吗?”

“虽然对于南宫傲来说,记过太微不足道了,但是记过也足以改变他的一生了,至少飞行舰队,他是想也没别想了,有了这‘记过’两个字,他的档案在哪里都是‘完美’的。”

几个人说着,笑着,更像是在庆祝。因为平时没少被南宫傲欺负。

禁闭室内,躺在地板上的南宫傲,瞬间没有了任何睡觉的心情,因为他知道记过意味着什么,听起来这两个字好像只是小惩大诫,但是在星球战舰,对于一个待分配战舰的新战士来说,这两个字等于是彻底地改变了一切。

但是他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因为南宫信平安地救回来了,这就足够了。想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因为在禁闭室里,也没有其他事可以做。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宫傲听见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了,可能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他思维混沌地坐起身来,抬起头,却看见了弟弟南宫信。然后禁闭室的门又被重新关闭了。

“你…你怎么来这里了?”南宫傲盘腿坐好,很是吃惊,问:“你这是身体好了吗?”

南宫信走到哥哥面前,跪下来,上前紧紧地拥抱住了南宫傲,说:“哥,为了我,你这辈子都做不成飞行员了,是我终止了你的梦想。”

南宫傲听了,知道家里已经得到处罚的消息了,说:“你抱得我太紧了,我没因为记过亡去,反而被自己的弟弟给拥抱死了,这太可笑了。”

但是南宫信依然紧紧地搂着哥哥的脖子,像是小时候赖在哥哥身上不肯下来一样。他趴在哥哥的肩头上,默默地留着愧疚的眼泪。

“南宫信,你不是哭了吧?”南宫傲想要推开他,但是又不想真的推离他,这么被弟弟抱着,依赖着,对于南宫傲来说,感觉很窝心,他只是提醒了一句:“这可是我新换的衬衣,别抹上了鼻涕,行吗。”

“哥,我要为你完成梦想。”南宫信趴在哥哥的耳边,忽然说了这句。

“什么梦想?”南宫傲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个有梦想的人。

“我会努力成为飞行员,我会为哥哥完成这个梦想。”南宫信斩钉截铁地说道。

南宫傲不得不把弟弟推开了,说:“首先,纠正一下,成为飞行员并不是我的梦想,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喜欢看父母着急的样子。其次,你的梦想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你即使替我完成了什么,我也不会感受到任何的成就感。最后,我反对你成为飞行员。”

“为什么?”南宫信不明白。

“原因就跟父母反对我成为飞行员是一样,你现在十五岁,我希望能看到你二十五岁的样子,还有三十五岁、四十五岁…我希望看到你白发苍苍地住在池塘边的房子里,悠闲养老的样子。”南宫傲真心地说着。

“所以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并不是居民舰。”南宫信耿耿于怀地说。

南宫傲问:“你还想再去居民舰吗?看来我们的确是找错了地方,下次我会再拜托谁好好打听一下,再送你过去…”

“哥,我只是任性了一回,就害得你被记过,改变了你的人生,如果我再任性一次,估计就要见不到你了,没想到我才是家里的麻烦,父母一直都误会哥了,哥其实是被我连累的,哥是个好人。”南宫信说:“哥哥,你一定要告诉我,还有其他的办法,因为我不会再这样冲动地跑去居民舰找人了。”

南宫傲挠了挠脑袋,说:“你这是为难你哥的智商了,智商对于我来说,很陌生的。”

“如果哥哥是我,你会怎么办?”南宫信认真地问。

南宫傲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叠起来,放在地板上,让南宫信先坐下来,说:“地上凉,坐在外套上。”然后慎重地想了想,才说:“我真的没办法变成你,因为我的那些同学恨不得把我扔进太空,我又怎么会想念他们呢?既然恨不得清空教学舰的记忆,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找他们呢?我现在每次做梦看见他们的脸,都会被恶心醒。”

“如果…黎姐姐不见了,哥会怎么做?”南宫信忽然做了这样的比喻。

“你这样说的话,我就有点担心了,”南宫傲立刻问道:“你不是说你们的友谊很单纯的,你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女同学吧?就算是,也没结果的,我们的婚姻,我们做不了主的。我这么说,是不想看到你的人生变得辛苦,父母会为我们铺好平坦的路,我们只管往前走就可以了,至于路两旁的风景,碌碌掠过的片段,如果每一个都要记住,那样的人生就太累了。”

南宫信忽然浅浅地笑了,说:“父母铺了路,这个我知道,但是哥哥可不是那个听从安排一直往前走的人,哥哥每次都是在分叉路上被家族给揪回正轨。”

“好吧,你说得对。”南宫傲也笑了,说:“关于记过的事,你也别太担心,搞不好是舰长和父母联手的结果,为了我阻止我进入飞行舰队的。还是回到刚才那个问题,我感觉你的这个假设有点问题,应该是我丢了,独孤黎会怎么办,因为我走丢了,她也丢不了吧。如果她真的走丢了,我也不会盲目地去找,因为找到了,或许也没有能力把她带回来,就算是带回来,也还是记过。没什么意思吧?”

南宫信却听出了几分意思,说:“哥哥的意思是,即使我找到了想找的人,也不能改变什么?”

南宫傲却满脑袋的糊涂,说:“你说我是这个意思,我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

南宫信在哥哥的外套上坐了下来,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