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昭很敏感的听出了陈宁陌言语中的言外之意,连忙询问道:“恩师,朝廷要让夫君回洛阳了么?”
陈宁陌含笑点头道:“是啊,目前大齐银行诸事忙碌,方兴未艾,富弼一人要忙碌户部之事,实在是分身乏术,故而皇兄决定让文卿立即回京主持大齐银行大局,相信就在这几天朝廷的旨意就会到了。”
“哦!”折昭简单的应了一声,目光黯淡了下来。
崔文卿倒是无所谓的笑道:“反正现在北地四州业已安稳,反贼叛党已经擒拿,回去就回去吧,到时候我便与学士你一路出发。”
闻言,陈宁陌点头表示同意。
便在这时候,坐在旁边一直默默无言的高能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一脸愁容的言道:“崔大哥,我有一件事须得向你坦白,先说好,你可不得怪我骂我!”
崔文卿笑嘻嘻的言道:“高能啊,咱们两可是并肩走来的兄弟,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岂会怪你!”
听崔文卿这么说,高能脸上的神情更是难看了,几乎快要哭了出来,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封书信,哭丧着脸言道:“崔大哥,来之前司马主席有一封信让我带给你的,谁知我见你一高兴,就忘掉了,待到想起来,已经出发前往隩州的路上,所以耽搁了足足月余,你可不要怪我。”首发https://https://m.33xs.com
此话落点,全场俱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崔文卿的身上。
崔文卿也是被高能这一席话惊呆了,内心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欢乐奔过,暗骂连连道:我擦,高能你煞笔吗?没看到我家娘子尚在这里,好好的你提什么书信!
其实说起来也不怪高能,因为至始至终高能都没有看出崔文卿和司马薇之间的异样,现在在他的心中,还觉得两人也只是很单纯的同窗关系而已,并没有往多了去想,而司马薇的书信也只是商谈公事而已。
还是崔文卿反应够快,旁人看他脸上的表情也只是愣了愣,紧接着便云淡风轻笑吟吟的开口道:“哦,司马主席必定是有涉及学生会的事情向我禀告,没事,就放在你那里吧,待会拿给我便是。”
折昭美目一闪,似笑非笑的言道:“千里来信只为禀告公事,呵呵,这位司马主席可正是敬业啊!”
崔文卿干咳一声,无言可对。
而陈宁陌则端起案上茶盏轻呷一口,眼观鼻鼻关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待离开正堂将高能单独唤道一旁,崔文卿忍不住一拳捶在了高能的胸口上,好气又是好笑的言道:“我擦高能,你刚才差点害死哥了,还好娘子没有多问。书信何处?快快拿来。”
高能委屈的揉了揉疼痛的胸口,将书信递给他言道:“崔大哥啊,我也只是忘记了而已,折大都督多问几句又能如何?”
崔文卿苦笑一叹,却没有过多解释,夺过书信挥手然高能离去,这才一个人悄悄的躲进书房,拆开信件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
司马薇捎来之信足足写了十几张信笺,除了简单的几句公事讲述之外,其余便是满满的相思之情,直看的崔文卿傻笑不止。更新最快手机端:https:/m.33xs.com/
待到读罢,崔文卿笑容渐收,略微沉吟一番站起身来推开了窗棂,望着对面折昭所住的朝阳楼,心内却忍不住阵阵暗叹:与司马薇之间的事,该怎样对娘子提及呢?真是烦恼啊!
此时朝阳楼内,折昭也是不胜烦恼。
她罕见的脱下了身上贯穿的男儿袍服,换上了一套女儿家的短襦长裙,揽镜自照美目中神光流转,就这么不知看了多久,却是一声长叹放下了铜镜,好看的黛眉深深蹙了起来。
“大都督似乎有心事啊!”穆婉笑吟吟的走近,看着折昭一身女装,美目中促狭之色渐浓。
这次,她是专程护送陈学士等人返回的府谷,也是刚回来不久。
看到这位向来英姿飒爽的大都督罕见露出几分苦闷犹疑之色,在暗感惊奇之余,穆婉也生出了一丝想要安慰折昭一番的心思。
折昭站起身来静静的望着穆婉,脸上虽是在笑,然笑容中却又几分显而易见的苦涩:“小婉,你知道吗,崔文卿他又要走了。”
“走?”
“对,返回洛阳,与恩师他们一起走。”
穆婉终于明白了折昭不开心的原因,轻叹一声言道:“成婚足有两年,然大都督与姑爷始终是聚少离多啊!”
“是啊!”折昭轻轻一叹,犹豫一番,终是向着这位最是亲近的姐妹讲出了心里烦恼的根源所在,“现在荷叶已走,恐怕崔文卿对振武军大都督府再无多少眷恋,加之他本是十分优秀的人,据说就连司马宰相之女司马薇也对他另眼想看,我担心将来他会有离开大都督府的一天……所以,才感到非常心神不宁,因为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与他的关系,该如何来面对他……”(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
看到了折昭美目中的黯然以及娇靥上的苦涩,穆婉良久未言。
曾经何时喜欢穿男装梳男髻,爱好弓马宝剑的折昭,不知不觉已经悄然改变了。
她也开始有了女儿家的心事,也有了思念夫君的闺中幽怨,对崔文卿更是有了一种不能割舍的情意。
待到目前的崔文卿已是折昭所不能掌握和控制之后,折昭难免会生出患得患失之心。
心念及此,穆婉轻轻一笑,问道:“大都督,末将问你一个问题如何?”
折昭微微颔首,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穆婉嗓音轻轻的,有几分迟疑,也有几分好奇:“敢问大都督,你与姑爷之间可否……圆房?”
听到“圆房”一词,折昭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就好似那秋日里的枫树林般红的迷人,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羞涩,半响才轻若蚊蚋的嗫嚅道:“不……不曾。”
穆婉一声轻叹,言道:“大都督啊,也不是末将说你,倘若还不曾圆房,就是你的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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