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的试了才知道。”黑虎满脸不屑。
顾标没有吭声,他知道现在这样只要是有一丁点希望的,都不要放过机会,哪怕试了不行,那也好过在这儿坐着等死。
他站起来走到松枝多的地方,不到十分钟时间就已经堆起了几大堆的松枝。
“现在就烧吗?”顾标大声问。
“是,白天不烧晚上烧给鬼看呀?”黑虎没好气地说,百鬼堂大名鼎鼎的智囊顾标,怎么变得脑子象被驴踢了似的。
顾标被黑虎呛得不做声了,拿起黑虎的打火机点着了一堆松枝。
潘璐看着一缕缕朝天空升起,又被谷底的风吹得四处飘散,弥漫在山谷中,不知道在悬崖之上的人们能否看到这些烟?
三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烟升起、飘散......正如他们心中的希望一样,升起、失望......
顾标抬头仰望天空半天,低下头对坐在地上的潘璐说:“路路,你在这儿继续添加松枝,我去那边林子里看看有没有野果采些来。”
富家千金小姐离了瓜果点心怎么行,即使在逆境之中,他也希望能让受少一点儿苦。
潘璐抬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看着地面。
他转身朝树林走去。
“丫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黑虎躺在草丛中,头转向右边,看着潘璐问。
“......”潘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告诉他,我知道你是黑虎帮的大佬,你手下的弟兄会被抓就是因为我,你会摔下悬崖也是因为我去追你,才会走到那片草地上。
“你一定想不到,其实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我倒卖军火、贩卖毒品、绑架勒索,用你们的话说可真是无恶不作。”黑虎毫不避讳地介绍着自己。
潘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坐在地上静静地听着。
黑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么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儿,在听到自己这些劣迹的时候不应该是惊恐地瞪大眼睛害怕吗?
可是这个丫头却是一丝异样的表情都没有,感觉见怪不怪似的。
“丫头?你不怕我?”黑虎见她不做声,又问。
“为什么要怕你?你没有害过我,也不会害我对不对?并且你现在是个伤者,你拿什么来害我?我又为什么要怕你呢?”潘璐伶牙俐齿,一脸无邪的笑容。
“嗯,有道理。”这小嘴儿挺能说,我喜欢,黑虎嘴上没说出来。
“你说这烟,它能上去吗?它已经上去了吗?上面的人能看见这烟吗?会注意它吗?”潘璐的心完全在那些烟上面去了。
“能,放心吧,一直有烟升起,一定会被看到的人重视的。”黑虎安慰她。
他想了想又说:“要是能有动物的干粪就好了,加一些进去烧,烟会更浓,不容易被风吹散。”
“啊?什么?”不会吧?烧动物的......干粪?那得多臭呀?然后那臭味儿随风飘起,真的是臭气熏天了。
潘璐这才知道,原来“臭气熏天”这词儿是这么来的。
“干粪不会臭,动物吃的是草,拉出的粪也大多是没有消化的草,干了之后拿来烧,不仅没有多少臭味,烟倒是更浓了。这就是古人为什么报信烧动物粪便的原因了,这就是狼烟,老远都能看见。”黑虎认真地解说。
“额......”狼烟是这么来的......潘璐突然感觉自己学生时代一定是上课在打瞌睡了。
“丫头,一会儿那小子来了,叫他去捡一些干粪来,烧一烧,试一试。”黑虎还不死心,认定这招管用。
既然没有路上去,爬也爬不出去,那就得想办法让上面的人知道这下面有人。
“......好吧......”潘璐心里在想着,烧干粪的时候她就坐到小溪边去,好歹那里空气好。
佳汐雅苑的别墅里。
李泰泽的书房门口,卫理斯靠在门边上低着头半天不动。
陈铭凯上了楼,走到门口,卫理斯朝边上让了让,说:“还在里面呢,前面听见哭声,这会儿安静了,不知道在做什么,几十岁的人了,还哭!”
“泰泽这辈子无论身处怎样的逆境,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只为潘璐哭过。”陈铭凯感叹地说。
“你来有什么事?”卫理斯问,陈铭凯不是在公司忙吗?
“事情忙完了,我来看看泰泽。”他是最了解李泰泽的,也只有他最知道怎么安慰李泰泽,所以他把公司的事务一处理完,就奔这里来了。
“那你去劝劝他吧,我去接超然到嘉盛那边去,在这里孩子也会跟着大人的情绪变化而变化。”卫理斯点点头。
“而且过几天就要开学了,超然也该上学了,我给他找了一个学校,这些事就不必告诉李泰泽了,等他这些事忙完我会和他说。”
陈铭凯感激地看了卫理斯一眼,在他肩膀上重重的一拍,推开书房的门进去。
卫理斯走到超然的房间,见自己的母亲卫夫人正和张妈在帮超然整理衣服和玩具。
“你和他说了吗?”卫夫人见儿子走进来,边整理边问。
“没说,说不上话,在书房哭呐,我们接走就是了,他现在根本没办法顾得了这么多事。”卫理斯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小声说。
“卫夫人、卫先生......这......我们过去您那边......不和李总裁说不好吧?”张妈小心地问。
“没事儿,让超然住在家里天天看他那副样子,这才是不好的,你先带超然过去我那边住,那也是泰泽的房子,等这边事情好了,我再送你们回来。”卫理斯平静地说。
“呃......好......”张妈还能说什么,卫夫人虽然刁钻霸道,但是卫理斯可是个不错的人,跟泰泽的关系也好。
“那走吧。”见已经收拾好了两大箱,卫理斯说完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两名身着黑上衣的高大男子进来,一人提一个箱子先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