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李泰泽那次完全就是无心的、随口说说而已。
李泰泽一时间哑然,记忆中好象真有这么回事儿,那天正好是潘士斌认可他这个女婿了,自己心里高兴,所以后来到销售部去走走的时候,一时高兴就顺嘴那么答应了,心里压根没去记这事儿,谁知底下的人还真当回事儿了。
“她叫什么?什么学历?最主要的查查来历。”李泰泽心里尴尬极了,居然办了件这么出糗的事儿。
“她叫邹燕,有名的京大毕业,工商管理硕士,家住西街,家中有父母、姐姐,家庭情况很简单,经济条件一般,社交圈子也很单纯,几乎每天家里、公司两点一线,也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朋友。”陈铭凯气都不喘的一口气说下来。
这就是他的强项,公司所有部门高管的个人履历全在陈铭凯的脑子里存着。
“好,我知道了。”李泰泽听了觉得这样的女孩也没什么特别,也就不再多问了。
“泰泽,你后天就走,叶哥那边也安排好了吗?”陈铭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已经交代好了,到时候公司有什么事你跟如海商量也行。”李泰泽手指很有节奏地敲着自己的腿说。
“我明白,反正咱们保持每天联系就是了,有事儿我会立即向你汇报。只是潘氏那边......”陈铭凯想说李泰泽不在l市,潘氏那边他实在是自顾不暇。
“那边你有空时偶尔去看看,平时应该也没什么事,我那岳父大人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会什么都没察觉的。”李泰泽其实心里没谱,他试探过潘士斌,发现他可能对自己公司之外的危险一无所知。
“潘氏的股票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切都象往常一样风平浪静,潘总裁又是个大忙人,他不一定会有所察觉,不过,他那些董事们原先基本不管事,最近有个别人开始蠢蠢欲动有所动作了。”陈铭凯极不明白,都这样了潘士斌难道不会警觉?
李泰泽沉思了一下,说:“那这样,我把蔡一飞安排到我岳父那边去,一来他手下那么多人,我岳父那边有什么事一飞的人也能保护他;二来一飞可是操盘高手,有他在我更放心多了。”
“但是,你以什么样的理由让一飞进去?”陈铭凯怀疑潘士斌会不会答应,潘士斌也是商界老狐狸了,比鬼还精的人,女婿突然塞个黑道人物给他,他会不会疑心这个女婿图谋他的家产?故意塞个卧底在他身边?
“这个不用担心,我直接跟我岳父说一飞有心想自己开公司洗白,进潘氏去学习,希望我岳父带带他。”李泰泽淡然说。
“这么蹩脚的理由潘总裁能信?”陈铭凯翻着白眼,简直是无语,李泰泽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弱智?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
“你不了解我岳父那人,越是无懈可击的理由,他越会疑心,越是这么蹩脚的理由,他越放心。”李泰泽抽了抽嘴,这个陈铭凯,难道怀疑他李泰泽的智商?
“那就好,只要一切顺利就好。”陈铭凯不怕事儿,但真不希望有事儿。
l市国际机场。
林姿瑶搂着女儿哭得跟泪人儿似的,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潘士斌看了心疼。
“姿瑶,别哭了,女儿几年前出国你也是这样,现在就只去半年你还这样,让女儿女婿笑话你。”潘士斌在一旁伸手轻轻拍着她。
潘璐也安慰她:“妈妈,您别哭了,我这不是只去半年吗?半年后我和超然都要回来了,以后天天陪在您和爸爸身边儿,好不好?”
在他们父女俩的劝说下,林姿瑶这才抬起头,接过潘士斌递过来的纸巾轻轻擦了擦眼泪,看着一旁的李泰泽说:“泰泽,到了里昂璐璐和超然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他们。”
“爸、妈,您二位请放心!我一定会让璐璐和超然天天都过得开开心心的!”李泰泽满脸自信地说。
不远处前来送机的陈铭凯、林小兮、阿坚、夏菲菲等人看着李泰泽那副表情,一个个嘴角直抽。
汤看了看时间,对依依不舍的那对母女说:“夫人、艾丽丝,登机时间要到了,咱们进去吧。”正巧声音甜美的播报也响了起来,陈铭凯一行人朝他们三个挥手。
潘士斌拥着林姿瑶,看着女儿女婿的背影进去,眼里也有点潮湿的感觉。
潘永年坐在电脑前,这间书房里摆着五台电脑,他的眼睛盯着一个个屏幕。
王伯端了一杯咖啡进来,放在桌上就出去了,潘永年并没有发觉,直到放开手中的鼠标时,眼角才扫到一旁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潘永年揉揉酸涩的眼睛,好看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酸楚,和王伯相依为命三十多年,形成了这种默契,王伯总是会在他需要什么的时候,就做好了摆在他面前。
刚喝一口咖啡,手机响了,是叶如云打来的。
“潘先生,李泰泽和潘璐已经上了飞机了。”叶如云有些焦急地说。
于她而言,地位和男人她都要,如今李泰泽跟潘璐出国了,那她这么低声下气的对一个强迫她为他做事的男人言听计从还有必要吗?
“别以后你怎么想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要的男人走了,你可以不和我合作了?”潘永年的脸上又蒙上一层阴骛。
“我......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是说,他们走了,你不是就可以放心对付你想要对付的人吗?”被看穿心思的叶如云吃了一惊,这个男人太难对付了,摆明了吃定她。
“那就好,你只要做好你的本份,按照我吩咐的去做,等我要办的事儿成了,名利、地位、男人,全都给你,我总归是要离开这里的。”潘永年淡淡地说道。
“这些......你都不要?那......那你图什么?”叶如云不解,跟人斗无非就是图名图利,什么都不要费劲争干嘛?
“对,我都不要!我只是玩玩!就图一个乐!”潘永年的嘴角勾出一抹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