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标受伤了,他怕连累您,没敢进城来。”
”那他人现在哪里?我要怎么去见他?“李泰泽急切地问。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这么惊慌过,在遇到潘璐之前,他自诩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凭着一股不怕死的精神,黑白两道不是他怕人,是人怕他。
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他李泰泽曾经就是那不要命的。
“顾标现在朝云镇的一个小旅馆里,红利旅馆,那个老板是他的亲戚,但是你知道的,在那儿躲不了多久,所以......”
“所以才来找我?想让我藏着他?”李泰泽很不悦。
“老大......”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你让他先呆在那儿,我会让人去接他。”李泰泽眉头紧锁。
李泰泽在办公室里沉默了一天,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想躲都躲不掉,只是,他如今胆怯了。
32楼的每间办公室都被一层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上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都知道总裁今天心情特别不好。
似乎又回到潘璐失踪的那几年。
那几年中32楼这一层的员工们,包括阿坚和陈铭凯时刻都是小心谨慎的,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他。
好不容易熬到了傍晚下班,大家似乎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准时走了。
“铭凯,坐我车走,到我家别墅去。”李泰泽一脸的严肃,叫住了正要和林小兮一起走进电梯的陈铭凯。
“好!”陈铭凯没有问原由,这个时候还是识相点儿命比较长。
林小兮知道他们一定有重要的事,识趣地自己走进了员工的电梯,陈铭凯则和阿坚跟着李泰泽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到了佳汐雅苑的时候,潘璐已经先回来了,带着超然在客厅讲故事。
“铭凯叔叔、阿坚叔叔,你们来了!”超然连爸爸都直接忽视了,朝他们两个奔去。
李泰泽顿时黑脸,捞起他抱进怀里:“臭小子,都不先和爸爸打招呼了啊?”
“爸爸是主人,铭凯叔叔和阿坚叔叔是客人,要热情待客爸爸不懂吗?”超然教训起老子来了。
李泰泽黑着脸,拿儿子没辙,只对潘璐说了声:“明天送到明雅学校去!”
明雅学校是一所贵族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里面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封闭式的管理教学,孩子送进去之后只有到寒暑假才可以接回家来。
据说明雅学校的校董是一位神秘的华侨,创办这所学校至今,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是谁。
李泰泽早就想送超然到那所学校去,但是潘璐不肯,她只想让儿子在普通的学校和普通家庭的孩子们一起成长。
李泰泽被儿子呛了,只有拿这所学校说事来“报复”儿子和潘璐。
潘璐连忙从他手中抢过儿子:“不可以!你要是敢送超然去,你信不信我立马带着儿子消失?”
李泰泽瞬间石化,这世界上能让他无奈的人只有潘璐。
陈铭凯和阿坚抿着嘴偷乐,却不敢笑出声来。
李泰泽扫了他们俩一眼:“走!上我书房去!”
几个人气氛紧张地上楼了。
走了一半,对着楼梯下的小如说:“小如,晚上铭凯和阿坚也在家里吃饭!”
“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准备。”小如匆匆跑进厨房去了。
潘璐心中狐疑,什么事儿能让李泰泽这么紧张地把他们俩叫家来,而且躲进书房去说?
公司多得是他的私人空间,公司不能说?
从来对李泰泽的事不去过问的潘璐,此时却鬼使神差般,有一股想要上去听听的冲动。
她把超然交给张妈,让她先带超然去吃饭。
然后蹑手蹑脚地上楼去了。
来到书房门口,门并没有关紧,只是虚掩了一下。
卫夫人他们搬走了,这个2楼一般没有人会上来,而这个时候潘璐和超然都在楼下,所以三个男人并没有在意去锁门。
“大鹏来电话了,说顾标回来了,受了伤跑回来的,但是没敢进城,躲在乡下镇子里。”李泰泽的声音传来。
“老板,您不是早已脱离了组织吗?大鹏为什么还找上你?而且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早就不干那些事儿了,当初咱们离开的时候您不是已经和他们一刀两断了?”阿坚很不满地嘀咕了一大通。
“是呀泰泽,按说你和他们早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顾标受伤是怎么回事儿咱们也还不知道,要是因为黑吃黑受的伤,你掺和进去恐怕不妥吧?”陈铭凯担忧地说。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但是大鹏和顾标当初跟过我,而且还救过我的命,可以说我和他们也是生死兄弟,现在既然有难处了,找上我,我不能见死不救不是?”李泰泽一向以仗义出名,这时候叫他袖手旁观他还真做不到。
“可是......”阿坚还是有顾虑。
“别可是了,我决定了,我帮他!”李泰泽坚决地说。
“泰泽,你可要想好了,你这一掺和进去,就意味着你又和道上的人纠缠上了......”陈铭凯万分不愿意他再踏进那条道。
这好不容易洗白了,再要是又和道上的人扯上关系,再要洗白恐怕难多了。
最主要的是,如今已经是拖家带口的人了,再沾上那条道恐怕累及家人。
对于这点,李泰泽比谁都明白。
他不想连累潘璐和儿子,但又不忍心对夕日的兄弟置之不理。
这才把陈铭凯和阿坚二人叫过来一起想对策。
“顾标现在哪个镇上?”陈铭凯无奈了。
“就在朝云镇,住在红利旅馆里,住在那里危险,分分钟能被对方的人给找到。”李泰泽说。
“老板打算怎么办?把他接进城里来?”阿坚的声音反问。
“不,进城对他来说更加危险,容易暴露目标,对方的人都在找他。”李泰泽反对:“最好能在朝云镇找个地方先让他养伤,等伤好了就什么都好办了。”
“可是,咱们在那镇上也没有比较安全的落脚点呀,要不,我暗中去朝云镇给他租一处隐蔽些的民房让他养伤?”阿坚有些迟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