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切不过也是幻境而已。

而接下来那脑袋上浮现出一丝恐惧的表情来，在秦一接近它之前，秦一眼前的幻境再度变化，此时周围变得令秦一十分熟悉，正是外面那墓室。

只是这墓室中没有那蚩尤，也没有那熊猫的尸体，不过那巨大的脑袋仍旧在远处的天空悬浮着。

秦一笑了笑，看来自己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幻境之中了，不过那脑袋却是没有办法彻底消失，恐怕这是它制造幻境的必要条件之一，它的存在就像是一些阵法中的阵眼，只要将其毁掉，这阵就会被破除了。

而此时秦一还未来得及继续找那脑袋的麻烦，不远处便有两道人影走来，正是徐雅和宋可，她们两个一脸的担忧，询问秦一有没有事情。

说实话，秦一第一时间还是有些意外和困惑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刚刚已经击杀了那脑袋，并且已经脱困了。

不过他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眼前这徐雅和宋可，应该是假的，也是这幻境中的一部分。

秦一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而是指了指远处的天空中那巨大的脑袋，反问她们能否看见。

两人摇了摇头，说秦一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她们根本什么也都看不见啊。

秦一笑了笑，毫无征兆的举起炽天使之剑，飞快的将二人斩杀，既然这只是幻境的一部分，那么又留她们干扰自己干什么呢？

很快，那两人便直接凭空消失了，显然这的确只是幻象而已。

不过秦一的做法也的确有些风险，如果二人不是幻象，而是真的被那蚩尤最后一个脑袋影响，带到了幻境之中，那么秦一如此做，便会将二人直接淘汰，这副本也就失败了。

副本进行到现在，因为有人被淘汰而失败，无疑是功亏一篑的事情。

虽然秦一相信二人不会轻举妄动接近这蚩尤的，但万事都说不准，不过秦一却相信自己的直觉。

而这时，那巨大脑袋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来，它的声音像是一个小孩，不过想起之前它发出的那些婴儿的笑声，这声音也就没显得有多怪异了。

“看起来你连你朋友的死活也不在意了啊？”那声音道，那声音从远处传来，但却让秦一感觉到就在自己耳边响起。

秦一笑了笑：“并非我不在乎她们的死活，而是我第一时间就看出她们并不是我的朋友，这是我对她们的信任，同时……”

“你也该死了！”秦一言罢直接飞身而起，剑指苍穹。

此时那脑袋脸上浮现的全是恐惧以及一些不甘心，秦一的速度很快，并且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幻境的规则，在这幻境杀掉这巨大的脑袋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让秦一有机会接近，那么那脑袋便只有被灭杀的份。

只是，那脑袋清楚，如果在幻境中死去，那么它虽然不会像进入幻境中的人，比如秦一那样，因为在幻境中的死亡而死亡，却也会被幻境反噬，因为它是这个幻境的缔造者。

那时，它即便不会直接死去，也会被影响的很严重，受重伤是起码的。

所以，它是绝对不允许秦一如此做的，因此它用掉最后的力量，创造了一个幻境。

真实，虚假，这是两个对立的词，也可以说是反义词，而幻境和现实，也应该算是一组相对的词，虽然很多人会将“理想与现实”当做一组相对的词，不过在我看来，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或许并没有那么大，只是有太多的人将这差距在无意中扩大，他们的想法，太过理想化了。

而这巨大脑袋所创造的最后一个幻境便是最矛盾，却也最高级的幻境，那便是真实的幻境，虽然这听上去的确很矛盾，就和“灵活的胖子”差不多，不过仔细想来，这又或许并不矛盾。

正如“灵活的胖子”那样，“灵活”与“胖子”看似相悖，但事实上，胖子就一定不灵活吗？而灵活的就不能是一个胖子吗？答案是否定的，“灵活”是胖子的一个定性，而非是他的对立面。

而“真实的幻境”也是如此，一个幻境如果真实到让人觉得这就是现实，那这幻境就是最高级的了，人在这幻境中死去，也会觉得这是真实发生的，那么他在现实中，即便无病无伤，随着精神的死去，也会随之死去。

……

秦一一飞冲天，下面的大地裂缝中的鬼哭狼嚎依稀可以听见，然而秦一并不在意这些，而随着秦一的接近，大地在他的脚下变得渺小的同时，那巨大的脑袋也是变得更加巨大了。

那脑袋脸上除了带着恐惧与不甘心之外，却并未做太多的反抗，就在被秦一的炽天使之剑刺中之后，燃烧起了熊熊烈火，这火焰很快便将这巨大的脑袋烧的一点不剩，在痛苦的哀嚎中，它渐渐消失掉了。

周遭的一切似乎也回归于平静，秦一发现自己正身处那蚩尤的身后，他头顶上那颗蚩尤的脑袋正在痛苦的哀嚎着，似乎是因为在幻境中被杀死的缘故，现在似乎只要秦一毁掉这个脑袋，便可以杀掉蚩尤，结束副本了。

然而秦一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

他犹豫着，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前面的那两个蚩尤脑袋却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其中一个脑袋用男声道：“你这小子居然能在我第三个脑袋的幻术中活下去，也真是不简单，也罢，现在我被束缚了全身，只能任人宰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想要杀我，就动手吧！”

而那个女声也只是附和了一句，那男声以“我”自居，而他这个“我”却不是代表它这个脑袋，而且蚩尤这个身体，以及另外两个脑袋。

秦一此时忽的笑了笑，他自从在幻境中杀死了那巨大的脑袋时就开始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的确很不对劲了。

那发出女声的脑袋问秦一笑什么，秦一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不远处，此时徐雅和宋可正在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