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花房也有一段时间了,走过曾经来此的路,金贤的内心竟有着某些复杂的情感。
这种微妙的情感,让他自己感到非常意外。
按道理说,他应该厌恶才对,但——
他却是有着某种怀念。很快,他一想到冷千默,那些怀念又被他生厌地压了下去。
驶到前方转了个弯,顺着通往花房的路,车灯照亮了前方。
复古的如宫廷风格的大门豁然出现在眼前。
金贤正要从车里下来去按门铃,大门却自动开了。
一路驶进大院,灯光远远的就照见冷暖站靠花房门前,嘴里叼着烟,咪着眼睛看向这边。
金贤把车停好,下了车。迎着冷暖的目光,径直向他走去。
近到冷暖身边的时候,金贤说话了。
“他也在?”
说话的时候,金贤的视线始终看前方,就像他并没有在和冷暖说话一样。
冷暖把最后一口烟吸完,又吹出了一口烟。把烟弹在地上,说,“他在的话,你就不会来了吗?”
说话时,冷暖也没看向他,只是看向地上的烟头,又抬脚踩了下去。
好像,他在跟一根烟头说话一样。
两人话不多,也仅此一句,说完,金贤嘴角扬起不抹意味深长的笑,也不回答,径直朝楼上走去。
冷暖看着金贤上楼的背影,也不再说话,靠着墙又掏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哥,现在肯定也坐立不安了。“他想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烟雾飞扬,随风散开,一会便没了踪影。
正如冷暖想的一样,冷千默一整天都有些坐立不安。虽然他安排了冷暖护着梦雪,可当他看到网络上那些对梦雪的舆论,以及那么多金贤的粉丝围堵时,心里就非常不是滋味。
梦雪在花房的事情,冷暖早就发了信息告诉了他,他很想去看看,去看看她到底如何了,但是无奈现在有一个他不能推掉的晚宴。
这个晚宴,来的都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冷刹,还有千榇潼的父母及爷爷。千榇潼当然也在了,毕竟她现在是他对外名正言顺的妻子。
“很开心,今天晚上能和千老爷子共饮一杯,来来,我敬您一杯。“说话的是冷刹。
长年地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冷刹早就练了一幅江湖老手的模样,对位高权重的人,他更是应付自如。
倒是冷千默,也许见惯了自己的父亲长年冷酷不苟言笑的脸,突然见他这样满全堆笑地去哄一个老爷子开心,不免内心极其反感。
千榇潼的父亲,也不是省油的灯,都是在商海里哧咤风云的人物,对于冷刹这种笑得意味深长的脸,他自会明白在心。只是不动声色的,也是满脸堆笑地随了冷刹而已。
千榇潼倒时与往常不一样了,今天的穿着温柔娴淑了许多,脸上也是始终带着甜甜的笑意,不知底细的外人看来,她就像初为人妇听话小媳妇。
坐在冷千默的身边,不时地为冷千默夹菜。
千榇潼的母亲,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冷千默与千榇潼。这位保养的非常好的阔太太,就像是千榇潼的姐姐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她的年纪已快五十了。
“冷董客气了,客气了哟。都是一家人了,那些礼数就免了吧,免了吧。“千老爷子乐呵呵地笑弯了眉眼,也举起了杯。
冷刹笑眯着眼,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千老爷子抿了口酒,放下酒杯,就一个劲地看着冷千默在乐呵呵的笑。
“我这个孙女婿真是一表人才,与我家榇潼一起,两人真是郎才女貌,非常般配呀。哈哈哈。”
千老爷的笑声雄壮有力。
冷刹见千老爷子笑得那么开心,而一旁的千榇潼的父亲似乎也异常高兴,于是向冷千默使了个眼色,让他也敬千老爷子和自己的岳父一杯。
冷千默虽然内心十分不是滋味,但他也没忘记自己之所以答应和千榇潼结婚的目的,于是也干脆随了自己父亲的愿,把戏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