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哪个林先生?
孙得胜瞪大双眼。
别人不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文风最近在跟盛丰的博弈中受了挫,原因正是一个叫林远的年轻人。
莫非……
他的脸上写满了狐疑,就听到林远问道:“你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
赵胜军恭敬道:“青爷特地吩咐下来,以后见到林先生,就如同见青爷本人。”
说着,对其余人喝道:“还不见过林先生!”
身后壮汉齐齐拱手:“见过林先生!”人数之多,山呼海啸,场面尤其壮观。
这可把人吓蒙了。
那群保安赶紧赔礼,孙得胜强忍着剧痛来到身边,试探着问道:“军哥,难道他是那个……那个林先生?”
“不然呢?”
赵胜军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林先生可是连青爷都得好生相待的人,你是不是嫌命长了?”
“来人!”
一群壮汉将孙得胜按倒在地,吓得他大声呼号:“饶命,饶命啊军哥!”
又看向林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林先生,我真不知道是您,是我狗胆包天。”
“饶我一命,下次一定改邪归正,饶命啊!”
身在文风,孙得胜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表面是正规企业,暗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北宁的青云河里,每过段时间都会有几具不明尸体扔进去,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打断四肢,扔走!”赵胜军语气清冷,汉子们就要将孙得胜架出去。
这时,林远觉得有意思了。
文风对他恨之入骨,什么时候如此恭敬?若不是他“从中作梗”,他们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落入下风。
“等等。”
孙得胜被放了下来,林远看他一眼,淡淡道:“我今天心情不错,给他个机会。”
“放了他。”赵胜军挥挥手。
孙得胜哭得鼻眼都湿漉漉的,分不清鼻涕跟眼泪,上来便感激道:“谢谢,谢谢林先生!”
他的眼睛红肿着,要是晚一点就嗝屁了,亏他还想着报复,有多大胆子再也不敢乱来。
赵胜军看他一眼:“林先生以德报怨,下回可不会有这么走运,还不滚?”
“是,是……”孙得胜哆嗦离去。
其他保安都吓得缩着脖子,他们也参与其中,生怕自己会惹来横祸。
毕竟谁也没料到,林远其貌不扬,背景却不小。
那群壮汉中倒有不少人跟过陈宇来。
当天林远弹指伤人,视瑞高如无人之境,就连自视气吞山河的钱大师也被一招瞬秒。
这人虽然年轻,实力却强得离谱!
“林先生大驾光临,令瑞高蓬荜生辉,不如一起喝几杯?”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乎呈现九十度鞠躬。
这个动作虽然简洁明了,但众人都明白,就算是在青爷跟前,赵胜军也没有如此恭敬过。
林远一笑。
“我来北宁不久,跟你们之间也有过摩擦,阁下的做法是不是不合情理?”
“林先生说哪儿的话?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况且青爷说过,只要您愿意,您就是文风永远的朋友。”
“要是林先生给面子,青爷也在附近,他早就想一窥先生真颜。”
这话的言外之意,周远青也得过来一趟了。
“不用,我只是吃顿饭,吃完就走。”
说着看向张海:“走吧。”
对于赵胜军和周远青一点面子都不给,除了林远也没有别人了。
张海正处于懵逼状态,听了林远的话才反应过来,他感觉背后凉透了,全部都是汗水。
在回包厢的路上,张海抹了一把额头。
“远哥,你到底什么身份啊,要把我吓死啊。”
本来还以为今晚要交代在这里了,谁知道林远非比寻常。
文风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不可能不知道。
赵胜军是文风的二把手,还上过电视,这人很厉害,无论是商业能力还是个人魅力都足够强大。
听说他的交际圈与人脉很足,黑白两道都是他的势力,要不是因为背后有个周远青,世人都认为他便是文风的大boss!
就是这么吊的人,对上林远居然都低声下气的,这他妈太牛逼了吧!
张海的眼里闪烁着星星,只差没有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林远在深思刚才的事,并没有任何回应,张海又问道:“刚刚那个胖子嚣张得不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远哥你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这种人有什么好救的?”
他说的是孙得胜,林远摇头。
“没那么简单,这些人只是作秀而已。”
作秀?
张海没明白,林远也没明说,他能看出赵胜军的眼里满是恨意,偏偏掩饰得近似滴水不漏。
只能说,这人是个狠角色!
见识了陈宇来,又冒出个赵胜军,文风的人果然并非善类,只是不知道幕后的周远青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林远二人离开多时,赵胜军还站在原地。
他的拳头紧攥,眼里都快要喷射出熊熊火焰,他恨林远,可以说比周远青还要恨。
自己的好兄弟陈宇来正是死于林远之手,文风又因他受制于盛丰。
不能手刃敌人报仇雪恨,偏偏还要曲意逢迎,要不是为大局着想,他也不介意即时火并!
“军哥,他们走了……”
一名手下凑了上来,赵胜军挥手:“都散了。”
“是……”
看他脸色不对,众人哪儿敢多言?一个个迅速散去。
赵胜军找了个角落,给周远青打了个电话。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周远青的声音:“什么事?”他的声音严厉而又充斥着威严,饶是赵胜军都感觉到说不出的窒息。
他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周远青居然笑了。
“胜军啊,你做得很好,能权衡利弊,又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你比宇来强多了。”
赵胜军的眼里现出凛冽,眼睛也赤红一片:“这小子欺人太甚,宇来的事没完,他还敢来瑞高!”
“他有什么不敢的,人家有这个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