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秃子接过传令兵的电报仔细的通看了一遍,他揉了揉眼睛又从头看了一遍,“徐虎这小子还真行,汉口的事情现在有了重大变化。我们的人利用非常办法让巡警和工人们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工人被火烧死了几十个,巡警也被打死了好几个,这下吴佩孚我看你还怎么和苏联代表谈判?”孙秃子重重的把电报拍在了桌子上,“马上下令c城的部队即刻出发支援清河前线,另外,电告我闽北阵地,让他们务必坚守阵地三天,只要守住了这三天我就敢把王乐赶到清河南岸,然后立马挥师北上驰援他们!”
武官用笔详细的记录下了孙秃子的作战命令,“我建议李长官可以利用和日本人的关系迅速补充弹药,他的炮兵只要能恢复战斗力我们战胜王乐的部队又增添了几分胜算!”
孙秃子摇了摇头,“谈何容易,我那位冈村老师狡猾狡猾滴!”孙秃子学着日本人的口音说道,“他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目前我们和王乐胜负不明,他们日本人不会轻易的亮出自己的态度,如果我们占有绝对优势他们很乐意锦上添花,如果我们被动了,他们才不会雪中送炭呢!”
武官想了想,然后在地图上用红笔画了一个圈,“日本人近来一直想在这里设立一座矿场,这个地方有大量的钨矿储备。日本是一个资源贫穷的国家,他们的武器原材料大部分依赖于进口,钨矿是重要的军工材料,如果我们可以答应他们的这个条件。。。”
孙秃子摆了摆手,“我哪怕把军队拼光我也不会同意日本人在我们中国的国土上掠夺我们的中国资源,尤其是军事资源。我在日本陆军军官学校进修过,当时我们被录取的学生都需要先下部队一段时间接受训练,在日本军队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东亚,欲征服东亚必先征服中国。”
孙秃子深吸一口气,“跟王乐的这一仗我们会打的异常艰难,告诉李大脑袋,在我们的大炮附近埋上炸药。如果敌人真的突破了我们的防线并且朝a城进逼,就把这些大炮全都炸掉绝对不留给王乐的叛军。”
武官点了点头。
“另外,咱们的指挥部前移10公里,我要在前线亲自督战,警卫连组织成监军把重机枪给我驾起来,有胆敢言败退却者杀无赦!”孙秃子说道。
“大帅,这万万不可啊,前线太危险了,您把指挥部前移,敌人很有可能会攻打我们的指挥所的。”武官对于孙秃子这个大胆的决定深表忧虑。
“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意,娘的老子不过了。”孙秃子戴上了军帽遮住了他早已谢顶的光脑门向门外走去。毛龙一把抓住孙秃子的大腿,“大帅,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放弃阵地!”
“你尽力了,赶快去治疗一下吧!”孙秃子摸了摸毛龙的头。
毛龙把挂在托子上的手抽了出来,“不,阵地是我丢的,我带着我们退下来的兄弟作为突击队冲上去,就算再也没有我们的番号了,我也要把叛军赶出一线阵地!”
孙秃子备受感动,“好样的,我给你们一人配上10个手榴弹,你放心不管你们是死是活,你们的番号永远不会磨灭。”
毛龙敬了一个军礼,敬礼的手只剩下大拇指和食指了,孙秃子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毛龙大步冲了出去。
这几日攻击极不顺利,王乐在清河南岸的指挥所里如坐针毡。虽然他的队伍作战异常勇猛,但是几日的攻击下来,先头部队十之三四都成了孙军手下的亡魂。
十几个师团级的军官坐在他面前的沙盘周围面色凝重,大家的沉默中带有太多的委屈和苦闷。冲锋团的代理团长叫胡进,他本来是三营长,他们的团长、参谋长在指挥夺取孙军一线阵地的时候被敌人全部杀死,他这个营长临危受命指挥着不到半个团的人马。他看王乐迟迟不发言,心中很是焦躁,“军长,您倒是说句话啊!我们冲锋团的弟兄死伤太惨重了,现在我们虽然占据了一线阵地,可是我们的在地理上依然处于劣势,如果在这么打下去,我们迟早是要拼光的!”
王乐是个儒将,向来宽厚带兵。冲锋团是他嫡系中的嫡系,整整一个加强团,有两个团的兵力,如果让他们继续死守一线阵地,自己的精锐部队真的就一点种子都不剩了。王乐的大拇指不停地抠搓着中指上的老茧。这是王乐思考时的特有动作,他以前是耍笔杆子的,因为拿笔姿势的原因,中指的指甲附近磨出了厚厚的老茧。用手磨这层老茧可以帮助他认真的思考,全神贯注不走神。王乐迟疑了半天,“张彪!”
“有!”张彪是王乐手下第二师的师长。
“你们师抽出两个团,趁着天黑偷偷地接过冲锋团攻占的阵地。明天一早天刚刚擦亮的时候朝敌人二号阵地发起正面总攻,冲锋团攻击敌人的左翼,第一旅剩余各部攻击敌人的右翼。”王乐终于调整了作战部署,他非常的发愁,“兄弟们,我们现在的全部兵力都拉到清河了,后勤补给全都依托南岸东南口的桥霸这个小镇勉强维持。这场仗拖下去对孙秃子有利,因此我们必须力求速战速决。”
胡进心有不甘,“还要让我们攻击敌人侧翼啊?军长。。。”
王乐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给我住口,令行禁止你懂不懂!”
张彪不屑的看了一眼胡进,“他是让孙秃子的部队打怕了,军长我张彪向你保证,我们拼死也要撕开第二道防线,为我们荡平a城和b城扫清最后一块绊脚石!”
“好的,伙房做饭,让第二师的弟兄们上阵地前美美的饱餐一顿!”王乐说道。
张彪摆了摆手,“不用了军长,拿下孙军的二线阵地我们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