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敬崖听张一万把父亲说的如此开明心中很是不爽,“少将军怕是言过其实了吧,据我所知,令尊能起来,手上也是染满了我们革命党的鲜血啊。”
张一万愣了一下,“这件事情你也知道啊?”
吴敬崖大笑了起来,“恐怕不光是我,革命党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
“哎,那都是过去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往前看。再说了,你们革命党当年不也是跟先总统袁和谈逼清廷退位吗?如果你们真的都是一个个坚定地理想主义者,你们就应该打过长江,打过黄河,打到我们的白山黑水啊!中国这个地方太大了,尤其是你到我们东北来看一看的话,我们东北三个省加起来能顶小半个西欧!”张一万说着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我们不说这些历史遗留的问题了,说不清楚。哎,对了,吴兄弟,你有家室了吗?”
吴敬崖点了点头,“我跟英子已经有婚约了!”
张一万眼睛瞪得老大,“婚约?那是父母之命还是媒妁之言?”
“我们俩已经把事情定了,等见过两边的长辈就可以正式在一起了。”吴敬崖脸上露着淡淡的微笑,显示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
张一万心里很不好受,他自己也对英子爱恋有加,怎奈中间还有吴敬崖这么一个人挡着。“那你们俩已经住在一起,有夫妻之实了?”
吴摇了摇头,“哎,那不就乱了礼法了吗?我们是相敬如宾的。我要娶她就不会那般轻薄的。”吴对于婚姻还是有很强的自己的原则的。
“她的确是个好姑娘,我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是个好姑娘!你很有眼光啊!”张一万还有后半句但是没有说出口,他本来下意识的想跟吴敬崖说,你开个价,能不能把英子让给自己。可是自己觉得这话太过于荒唐,首先他自己也是倡导自由恋爱的,自己怎么可以做出这种用钱买幸福的事情。第二点,吴敬崖这样的性格刚硬的革命党,连死都不怕怎么可能因为钱而把自己的幸福转交给别人呢?张一万换了个说法,“你们革命党做的事情太过于危险,你们在一起了,你觉得你真的能给她她想要的那种生活吗?”
吴敬崖感觉张一万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她想要的生活?那自然是跟我在一起啊,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张一万笑了,“看来吴兄弟不是太懂女人。你说的那种女人是像我娘一样的。这辈子只要跟了这个男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生奉献,矢志不渝。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做对女人太自私了吗?我觉得这个时代是宣扬男女平等的时代,不能再用三从四德裹小脚那一套来迫害桎梏女性了。我之前跟英子聊过,我感觉他希望过得是平稳的生活。自己的丈夫可以天天陪在自己身边,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恩不完的爱。你的事业本质上来说就跟我父亲当年入绿林一样,天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两口子见少离多,我母亲永远都在担惊受怕。你觉得这样的生活对英子来说公平吗?”
吴把张一万的脑袋搁在了地上,自己站起身来揉了揉已经有些半麻木的大腿。“她要是跟了我,这一切她都能适应,她不像你说的那么小家子气。再说了一个大丈夫怎么可以天天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你太过于大男子主义了,不了解新式的爱情。这一点上咱们俩分歧太大。如果我能遇上我心爱的女人,我愿意一辈子守在她的身旁,寸步不离!”张一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当中发着亮光,非常的诚恳。
“不说这个了。我们现在生死不明,说这些儿女情长只会徒增烦恼。”吴敬崖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张一万的那一番见解就像个钉子一样,扎在了自己的心上。自己心里理解的幸福,跟英子心里理解的幸福到底是一样的吗?
火门司机进去了,木门张锅子进去了,土门窦镇海进去了。现在只剩下水门和金门。时间过去了好久,吴敬崖走到门旁边不停地朝里边喊着,“能听见我说话吗?”
“别费劲儿了,我看这个门做的很结实,估计他们也在往外喊,可是没有什么效果!”张一万把胳膊枕在了自己的脖子底下。
“你一个人行不行!”吴敬崖看着张一万虚弱的身子问道。
“怎么了?你也要闯门吗?”张一万异常的冷静。
“在这里等着迟早是个死,搏一搏没准有出路!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如果有什么变故,怕你应付不了!”吴敬崖忧虑的说道。
“没事儿,你把你的枪给我吧!如果有人来了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张一万也不愿意再等待下去。
吴看见张一万的决心这么足自己也放心了,只是这把枪到底给不给他呢?他用手摸着腰上的枪,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掏出来。“算了,如果他们真的要害我们,不会绕这么大的一圈弯子,这把枪即便留给了你,你也没法同他们同归于尽,顶多够你自杀而已。”吴推开了水门,转过头问张一万,“那我先进去了!”
张一万点了点头,“为什么选择水门?你的命可以克水吗?”
吴敬崖笑了,“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命!选择水门是因为我口渴了!”说完他拧开了水门的把手,石盘转动把他送了进去。
吴敬崖的水门刚一转动,旁边的金门也转动了起来,这两个门几乎是同时运作的。一个朝里进去一个人,一个朝外出来一个人。
张一万抬头一看大喜,“英子,怎么会是你呢?”
英子双手抱在胸前,惊慌的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听到有人大喊她的名字也是喜出望外。“张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躺在地上。”
张一万指了指脖子,“我被那个说相声的伤了脖子。你没事儿吧?”
英子跪坐在地上温柔的扶起了张一万的头,仔细的查验着他的伤口,“谁给你包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