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队长,昨天晚上我还怀疑这两个人有问题,那女的看见咱们的时候神色很不正常。身子还在发抖,你偏不信。”
“大意了,大意了。小关,咱们立马开始全船搜捕。”
“等等,我以前在汉口干过刑警,我可以协助你们!”吴对粱说。
“哼,刑警还能被偷了啊,丢不丢人。”
梁队长出去了好一会儿,又跑出船舱,“算了,反正我们人手也不够,你想凑热闹就跟过来吧!”
轮船上有四等舱,三等舱,二等舱和头等舱。四等舱在船的最底下一层,就在货仓的旁边。那里都是席地而躺的穷苦人,大家就集体睡在这么一个不见天日的船舱里,舱房里满是酸臭腐朽的味道。大部分旅客都还没有醒,少部分几个挤在公用的水池子附近洗漱。
“我看这一层不太可能有!这环境这么恶劣,雌雄双盗怎么会住在这里呢?”小关掐着鼻子说道。
“一男一女是情侣,重点排查这样的两个人。”梁队长举着手电筒仔细的查找。
“哎呦!”一个女人尖锐喊了起来,原来是梁队长踩到她的手了。“你瞎了啊。”
梁队长用手电仔细照着这个妇女,“你就一个人上船的。”
女人拍了拍身旁的男人,“还有我男人,怎么了?”
“跟我们走一趟,四等舱的所有两口子都跟我们走一趟。”
一股喧闹声迭起,梁队长有些慌了,“都别吵,安静,安静。”
还是吴敬崖沉着,他冲着吵闹的人群大喊一声,“你们要是不积极配合,你们到了地方就别想下船。”
几十对儿情侣不一会儿就从人群中分了出来,最后走出船舱的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老总,让我们两口子出来干嘛啊?”说话的是老头,年岁很大了,驮着背!
“没事儿,你们回去吧!”梁队长一看这两个人的年纪就知道不是雌雄双盗。
“是啊,不是你叫我们出去的吗?”老头听力不太好,他把耳朵侧到了梁队长嘴边。
“我是说,没你们的事儿,回去。”
“什么,想要不出事儿,就跟你们出去。”
梁队长无奈的晃了晃脑袋,“我怎么这么佩服你呢?”
“年轻人不要搞个人崇拜嘛!”老头谦虚的拍了拍梁队长的肩膀,然后带着自己的妻子走出了船舱。
吴笑了,“夸他的他怎么听清了,不知道是真糊涂了,还是装糊涂。”
整个娱乐大厅被临时开辟成了审讯室,这些贫民仓的情侣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好几个人站在餐厅的大沙发上不停地跳上跳下,引来一旁服务员的满目鄙夷。还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乘客,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地把东西往出顺,不是拿个餐叉就是拿个餐刀啥的。小关破着嗓子大喊,“这是公共财物,你们要是拿走是要做大牢的。”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乘客的身旁都有东西掉落下来。
“您好,贾队长。大副让我来配合您工作。我是负责旅客上下的。昨天晚上我们12点的时候靠岸停泊,放走了一批乘客,补给了一些生活用品。您说的雌雄双盗长什么样子啊,我看我还能记得住不。”
“小关,我们需要画出那两个人的画像。你去找张小姐帮忙。”
“真的?”小关一脸兴奋的蹿了。
“张小姐是谁?他怎么这么兴奋。”吴问道。
“奥,是一个画家,人长得还挺漂亮的。对了,不行你跟他一起去吧。”
“为什么?”
“他一看家张画家就会兴奋地愣住,我害怕影响工作进度。”梁队长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小关来到了头等舱的302号房间,进门前他朝手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摁了摁自己的头发,最后才轻轻地敲了敲门,“张画家,在吗?”
过了一分钟,门打开了,小关愣住了。
“还真准,你真的愣住了。”后到的吴敬崖礼貌的冲张画家鞠了个躬。
张画家一看到吴敬崖有些不好意思。“你是?”
“我住在二等舱船尾,我的东西被人偷了,想要拜托你画出他们的画像。”
吴敬崖仔细端详着张画家,她上身是一件加棉的淡蓝色布上衣,七分袖的衣服长不过臀。她下身配了一条深色的百褶裙,朴素而优雅。她梳着两个大辫子,眉目如画,难怪会让小关为之失魂落魄。
“那请进吧!”小张对吴敬崖说道,然后她转过了身子,那一刻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吴敬崖拍了一下小关,小关一抖,“哎,你怎么在这儿。”
“我要是不来,你还愣着呢!”吴把小关推进了房子。
小张端来两杯咖啡递给他俩,“给你画画可以,那有酬劳吗?”张画家调皮的把两只手插在了腰上。
“额,就按照您平时作画的费用给您支付酬劳怎么样?”小关的口吻近乎央求。
“我跟你们开玩笑的!稍等,我去取画板。”
小关坐在茶几旁夸赞道,“您的房子跟您本人一样,干净利落,打理的井井有条。”
张画家搬来画板调皮的伸了一下舌头,“这不是我收拾的,这是你们船上客服的功劳?”
小关见自己马屁没有拍到地方,只能通过喝咖啡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张画家将画纸铺好,用铅笔在白纸上比划了一下,“那我们开始吧,这个人的外貌有什么特点。”
“一共有两个人,我先说男的,就是,高高的,看着就像个坏人。”小关描述着。
张画家摇了摇头,“我要的是细节,你给我说像坏人我怎么画呀?我画个曹操不成?”
吴敬崖接过了话,“不好意思张小姐,还是我来说把,男的身材消瘦,鼻梁很高,最显著的特点是他留了一头长发扎在头后边。。。”吴一边描绘一边绕到了小张的身后。
小张的素描画的又快又好,单单几笔就勾勒出了王军的基本容貌。画着画着,张画把铅笔抵在了下巴上,“你这么一说,这个男的还挺英俊的嘛!”
小关插话道,“我觉得他就是个兔子,一个大男人留什么长头发,娘们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