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把木箱子放进了货仓之后又从新返回码头从新搬东西,梁队长偷偷地留了下来。看着这些包装整齐,没有任何文字指示的木箱子,梁队长非常疑惑。“这里边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么晚了才靠岸装货。最关键的是,现在船停靠的这个码头根本不是当局开放的商业码头,难道是走私。”想到这里,梁队长一惊。
他找来了个一个铁棍撬开了木箱子上的木条,一个木箱子被揭开了盖子。打开盖子之后,木箱子里是一块块用黄纸包裹的巴掌大小厚度的长方块,粱队长扯开了黄纸,用鼻子闻了闻,神情大变。
“梁队长,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睡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粱回过头来一望,船长淡定的望着他,同时身旁还跟着两个蒙着面的海员。
“船长,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带着手下检查货仓啊,你怎么在这里?”船长问道。
“船长,这里有人走私违禁毒药,我刚刚发现。”梁队长严肃的说道。
“哦,有这种事情?”船长显得很惊讶,他走到梁队长身边,看着箱子里被拆开的黄纸问道,“这个是你拆开的?”船长用手指刮了刮里边白色砖块上的粉然后在自己的牙龈上蹭了蹭,“嗯,这次这批货不错,品质一流。”
梁队长彻底惊住了,“船长,你,你居然参与走私这些违禁毒药。”
“怎么能说走私呢,这年头在华夏你告诉我哪里没有走私?当局违反武器禁运,偷偷跟意大利法国德国进口武器。学生走私书籍,大量赤党的书刊从西伯利亚整吨整吨的传来,军阀走私国宝,老祖宗几千年的东西被人用几个金子就买走了。他们这才叫走私,我这不算走私。”船长说话的语气全然没有了白天跟梁队长对话时的那番正气。
“这两个人是谁?”梁队长望着那两个蒙面的海员。
“他们是我的心腹。”
“我还以为你的心腹是你死去的大副呢!”
“那怎么会?哎,谁说话,谁?”船长面对突然冒出的这句话非常诧异。
吴敬崖打着哈气从门外走进了货仓,“呦,忙着呢!”
梁队长把黄纸里的东西给吴晃了晃。
“果然有阴谋。”吴两步走到了船长面前。“看来大副果然不是自杀,而是被你杀死的。”
“你验尸的时候不是说大副是自杀的吗?”船长发问道。
“那个时候我的脑子完全被密室杀人这个前提给限制了。海员一直在门外守着,屋内又没有其他入口,所以他肯定是自杀的。然而。。。”
“然而什么?”船长眼睛一瞪。
“然而我太过于相信海员了,导致我忘记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梁队长听得糊里糊涂的。
“刚刚强国喝多了,我出去找他,回屋子路过大副房间的时候我看到海员在为大副守灵。他有嗜睡症。”
“什么症?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船长和梁队长异口同声的问道。
“嗜睡症,是一种偶发性的睡眠问题。我们正常人偶尔会打瞌睡,但是嗜睡症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而且一睡着就得好几分钟。醒了之后,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吴解释了这个病症的特点。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嗜睡症呢?”梁队长问道。
“主要是因为人体的脑垂体分泌激素不正常所引起的,不是我说你问这个干什么?咱们现在又不是再治病。”吴对梁队长吼了一句。
这时矮的蒙面海员偷偷用手捂了一下嘴笑了两声,高的蒙面人胳膊肘顶了一下他。
“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利用海员打瞌睡的时候,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恰好这个时候大副借酒消愁喝多了,所以凶手得以在不产生过大动静的情况下杀人。”
“哼,这只不过是你的猜想,大副明明是自尽的,这大家都看到了。”高个子蒙面人突然发问。
“问得好,如果我们自杀的话,自己在临死前会因为痛苦而极力挣扎从而在脖子上留下很多自己手指甲的划痕。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自己把自己吊起来试一下,我在这里就不多做赘述了。我重点要说的就是,我在替大副检查手指的时候,发现他的指甲缝里有很多红破碎的皮肉。那么问题来了,脖子上没有伤痕,指甲里又明显抓过人,那他抓的是谁?”
梁队长猛然一悟,“是那个拿着缆绳从背后勒住他的人。”
这话一出,高个子蒙面人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臂。吴走到他面前把袖子轻轻地拉了上去,果然他的小臂上有好几道血痕。吴把手放到了高个蒙面的脑后,“你是酒保。”接着吴才扯下了他的面纱,果然是酒保。
“你怎么知道是我呢?”酒保不再是先前一副服侍人的样子,此时的他脸上透着一股高冷。
“刚刚酒吧喝酒的时候,强国碰到了你的胳膊,你痛的拉起了袖子,我看到了你的小臂之后这才证实了我的判断。”吴查看着酒保小臂上的伤口,“你当时使得劲儿够大的啊,大副即便喝多了,还是反抗的这般厉害,你看看这些深深浅浅杂乱无章的伤口。你太自作聪明,你不该用你杀死小关的缆绳再勒死大副,这显得这个精妙的杀人布局有些过了。”
“吴,当时咱俩不是发现了大副手上的壶口有蹭伤吗?你不是还怀疑是大副啥的小关吗?”梁队长问道。
吴打了一个响指,“刚开始我觉得杀死小关的是大副,那是因为他的手的壶口位置有擦伤痕迹,我以为是他用缆绳勒死小关留下的。后来我通过仔细的比对,证实了,他壶口上的伤痕确实跟机房设备上的皮带吻合。”
“可是跟他一起工作的海员为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个事情呢?”
“这个问题比刚才的问题问的更好。如果想知道答案,我们首先要从大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