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见吴敬崖不想多说什么,便也不再追问。吴大哥,这是客房,我已经让阿姨给你收拾好了,这个季节上海比较冷,给你多加了一床被子。盼儿用手整了整床上的被褥,看的出来她是一个很细心的女孩子,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觉得她就是个假小子呢!当然,那种错觉在第一次吻盼儿的时候也就很快打消掉了。毕竟那种羞涩,紧张还有
怎么了,吴大哥。盼儿看吴笑着看她,却不说话,觉得很奇怪。
奥,没事儿,没事儿。吴这才从愣神中抽身出来。让你费心了。这么大的房子我还是第一次住,怎么感觉跟进了宫殿一样。
是吗?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啊。盼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满脸的愁容。
你这咋还坐下来了,你们杜府不会还有客房服务吧?
英子气的把床上的枕头扔向了吴。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吗?我这心里正烦着呢!
明天怎么办啊,大哥让我去找阿法,真让人烦躁。
那有什么,随机应变啊。
我特别讨厌那个胖子。从小到大,他都特别能吃,一天吃四顿饭。吃红烧肉,把肉吃完了,还要把碗里的油搅进米饭里拌饭吃。
吴听了尴尬的咽了一下口水,别说了,你这说的我都饿了。
英子异常嫌弃的看着吴,那种吃法也太粗俗了吧。
可是大油拌饭确实香啊。
关键他是,他是喜欢一边抠脚一边吃饭,而且不爱洗手,扣完脚的手立马就往脸上抹,也不怕脸上的脚气。
啊哈哈,吴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不是盼儿,你别说了,我快被逗死了。
这还不是最让人讨厌的,最让人讨厌的是,他盼儿欲言又止。
他很喜欢你对吗?吴问道。
盼儿点了点头。
盼儿,你老实告诉我。吴凑到了盼儿的脸前,我长得算不算英俊啊。
盼儿点了点头。
假如,我说假如,我追求你,你有没有可能答应。
盼儿有些不好意思了,你哪有这样问问题的。
我是说假如。
假如的话有可能。
那你想象一下,如果我的这张给你还留下不错的印象的脸,突然变成了阿法的样子。
盼儿幻想了一下,忍不住的用手捂了一下嘴巴,看样子是反胃了。
我再问你一句,他人怎么样?
嗯,盼儿想了想,实话实话,人还可以,除了不讲卫生,邋里邋遢,看着特别油腻之外,其实心挺正的,不像他爸那样像个土匪一般。
盼儿,你是信上帝的。亚当夏娃吃了苹果,然后知道了羞耻心,知道了美丑。可是在我看来,上帝并不希望他们这般。换句话说,看一个人如果只看他的表象就厌恶他,这恐怕也跟你学习的教义相冲突吧。
吴敬崖的话说的有些道理,盼儿自认为他也是个虔诚的教徒,没想到自己也被那颗撒旦推销的罪恶之果迷失了双眼,进而蒙蔽了心。
吴看到盼儿真的陷入了深思,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丫头,还是太稚嫩,就这么个问题就把你陷入沉思了。这就是个道理而已,你认可他,他就有道理,你不认可他就是狗屁。你让我选择你或者另外一个长成猪的女人,我肯定会选择你。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漂亮,我英俊,我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盼儿彻底被吴打败了,她扑上去用小拳头不停地捶着吴的胸口,你好烦啊,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正经。
好好好,吴敬崖举手投降。你现在想的点不对,你哥是让你从张家探听情况好救你父亲?你呢,不去想这个问题,偏偏要去想那个讨厌的阿法会让你不舒服。我都替你想好了,明天进了张家你随机应变,我估计你从张笑灵那里套不出什么来,但是你可以假意跟阿法谈心,套他的话,比如最近他爸都见过谁,谁给他爸打过电话,他家里有没有生面孔,总之再不起眼的小问题,小细节,都有可能是解救你父亲的线索。
啊,听起来好复杂,我感觉我做不来,吴大哥,您能不能明天跟我一起去张府啊。
昂?我跟你去张府。吴不知道该怎么跟英子解释,他去张府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他把张笑灵弄死,要不张笑灵把他弄死。
是这,先睡觉吧,我困了,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盼儿,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趴在吴的怀里,我真的好害怕,我就知道父亲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坏事肯定要遭到上帝的惩罚。
吴一边拍着盼儿的肩膀一边劝慰她,这些跟你都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
阿嚏,杜云生突然打了个寒颤。此时的他被关在法租界巡捕房的特别牢房里,曹信亲自下令,除了他任何人不准和杜云生接触,所以牢房里的警察除了给杜云生送饭送水,没有任何人跟他有语言肢体上的交流。为了防止杜云生自杀或者发生其他的情况,曹信还专门派自己的心腹,坐在杜的牢房外边,以防他有什么情况,当然这个心腹也是不能跟杜云生有任何交流的。
杜望着牢房里肮脏不堪的坐便,是在不知道这厕所如何去上。后来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半蹲着上厕所,这样的好处是屁股不用挨马桶圈。可是第二个问题马上出现了,那就是那个曹信的心腹不停地用眼睛盯着杜,让人盯着上厕所这是非常影响人的情绪的。
哎,这位小哥,咱们商量个事儿,你能不能转过身子去,你这样看着我,我拉不出来。
心腹小哥摇了摇头,一句话不说。
我都这样了,我是还能跑吗?
心腹小哥想了想,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转过了身子。
杜觉得这样还不是不行,虽然是背影,可是他还是会听见自己上厕所的声音,这样自己也会尴尬。喂,这位小哥,商量一下,你能不能把耳朵也捂一下啊,我这一会儿噼里啪啦的,我怕震坏了你。
小哥回过头,恶狠狠的望着杜云生,又转过了头双手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