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云生说要杀死一个人的时候那就说明这个人真的就离死不远了!
刘珂感受到了两个字,末日。昔日老八帮和万里帮的恩怨依稀仍在眼前,眼看就要把万里帮两根拔起,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刘珂不停地叹气,这回你儿子都成了我们的内应,为什么,为什么?
什么?杜云生听到儿子这两个心中一震!
杜火,是杜火。今天这一切都是杜火的意思!啊哈哈哈,杜云生,你知道吗?
刘珂歇斯底里的嘲笑了起来,接下来,杜云生的水果刀便插进了他的喉咙里!
杜云生掏出手绢擦了擦手,然后问张笑灵,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笑灵点了点头,起初我只是想借黄老大不再给自己捞点好处,没想到我也被人装在套子里了。
杜火带着人进入了租借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验明自己的父亲是不是真的死了。一行人迅速赶到了法租界巡捕房。巡捕房里的人忙碌异常,进进出出。看来万里帮的游行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振动。
少爷,我们怎么进巡捕房啊。手下问道。
杜火指了指怀里的炸药,这就是门票。
杜火带着兄弟们冲进了巡捕房,巡捕见这样一个炸药暴徒走了进来,没有人胆敢阻拦。
小队长,不好了。趴在桌子上睡得晕晕乎乎的邓碧波在睡梦中被吵醒了。他搓着眼睛,怎么了。
杜云生在咱们牢里死了!他的儿子现在绑了一身的炸药也闯了进来。
嗯,我知道,邓碧波平静的戴上了警帽。
您一直在睡觉,您怎么知道?
邓碧波指了指手下的身后,笨蛋,人家都进来了。
杜火仗着炸药一直朝前走着,如入无人之境。
慢着,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法租界巡捕房。邓碧波厉声呵斥。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捆了一身炸药进来。
你想干什么?
我想来看看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已经自杀死了。
我要亲眼看看他。
邓碧波看着身后无辜的弟兄们,他不想让大家惨死。把地牢钥匙给我,我带杜家少爷下去看看。杜云生的尸体就在他住的监牢里停放着对吗?
手下点了点头,从皮带上卸下钥匙,可是曹信队长昨天知道杜死了以后,要求所有人不能擅入地牢。所有要进入地牢的人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放屁,命都快没了。邓碧波拿过钥匙带着杜火下到了地牢。
除了邓碧波下去了,其他的巡警没有一个人敢跟着下去。
杜火推开牢门,我父亲的尸体停在哪里。
这里,那个黑色的布盖着的就是你的父亲。
杜火拉开牢门,望着黑布,他双膝跪在地上。脸上的泪水哗的流了下来,良久他突然睁开眼,把黑布掀开。他的表情从悲伤变得失望。原来,黑布下的并不是杜云生。
阿扎,这不是看管杜云生的狱卒吗?他怎么会?那杜云生呢!
杜火站起身,你们这几天有没有见到曹信。
没有,不过他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给我们下各种命令。
好,带我去他的办公室。
邓碧波劝说,杜少爷,别闹了,乖乖的跟我们合作,你父亲的事情会查清楚的。
杜火没有接话,又带着大家走到了曹信的办公室外边。邓碧波敲了敲门。
半天,门开了,一个巡警走了出来,这人是杜云生的心腹,连杜火都没有见过。
邓碧波问道,曹信探长呢?
在里边休息,他吩咐了,他不想见任何人。你这是。
巡警见杜火一身炸药,眼中很是惊讶。
杜火笑了,他不想见任何人,我看是你不想他见任何人吧。杜火问邓碧波,这个人你认识吗?
邓碧波摇了摇头,看着眼生。之前他自称是曹探长新调来的心腹。
杜火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连开三枪,心腹倒在地上,一边口中流血,一边喊着,你们没有人可以战胜杜先生的。没有人。
大门打开了,曹信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头上青一块,紫一块。
杜火全都明白了,原来杜云生手上还有这样一支不为人知的力量。看来他把他老子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少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啊?
现在只有等张笑灵和刘珂那边的消息了。这时候电话响了。邓碧波看了一眼杜火,杜火点了点头。邓碧波接起电话,紧接着问杜火,找你的。
杜火很疑惑,会是谁呢?他走过去接起了电话,那声音即熟悉,又让人恐惧。
儿子,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杜云生平静的说道。
您还活着,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刘珂,张笑灵,还有帮里的反叛分子我通通已经拿下了。刚刚我跟法租界董事局的头通过电话,只要黄帮主安然无恙回来主持大局,这两天的变故就都可以结束了。黄帮主在哪里?我需要见到他。
可以没问题,但是我有个条件。
哼哼,想跟我谈条件,你想跟你的父亲谈条件。好啊,你说吧。
咱们回家见。
回家?
嗯,回家。说着杜火挂掉了电话。走,回家。
程丹一大早就出去了,在程丹公馆里的盼儿盼星星盼月亮。他想着大哥,想着吴敬崖,可是直到今天早上看到法租界的报纸,他一切的重心全都失衡了。父亲怎么会死了?难道是那些坏人发现了父亲,害死了他。他忧心忡忡,父亲把自己安排到程丹这里,难道是最后一次出于对自己的保护。
面对这些,盼儿不愿意等待,他离开了程公馆。到了街上才陆陆续续的知道了万里帮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问题。他该去哪儿呢?对,回家,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阿贵姨妈了。父亲走了,她肯定知道了会非常痛苦的。
到了家中之后,房间里的灯全都是关掉的。王妈,赵阿姨。盼儿呼喊着家里佣人的名字,可是没有得到响应。他往二楼看去,只有阿贵姨妈的房子灯还亮着。
此时的阿贵姨妈,一边躺在床上抽烟土,一边用斜眼凝望着桌上刊载杜云生死去消息的报纸。她的眼睛上趟着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