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李媛希发问:“死者倒在你门前的时候,你没有做什么急救措施吗?”
“我……我能做什么?”温暖弱弱的回答:“到处都是血,我好害怕,只能呼救,然后大家就下来了。”
“是嘛?”李媛希冷冷的笑了笑,看向陈什:“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到我了。”
陈什点头,让她轻便。
“我和死者h是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我们关系很好,可以算是闺蜜那一类的吧。考大学的时候,我们两个报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都考上了,又成了同学。”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会和她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却没想到她变了。”
“或许是高中的时候走读,同学老师基本上只有白天在一起,私底下都自己做自己的事情,我对她还不是很了解。”
“等到上了大学,住的是六人间。我们五个加一个当指导员的学姐,大家都住在一起。这个时候我感觉她变了,或者说,她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同样是讲故事,陈什感觉李媛希的代入感要比叶玮强很多,好像一切都是她的亲身经历一样。
“白天上学的时候,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努力上进,经常问老师问题。但是到了没课的时候,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满世界的找男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还发现,她找的一切男朋友好像都比她大将近十岁八岁左右,从来没有找过年龄相仿的。我就想着,我们是好朋友啊,好朋友之间谈谈心多正常,我跟她说不要再这个样子了,可是她不仅不理我,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还带来她的男朋友堵我。”
“她先把我约到一家ktv,说是心情不好唱个歌。可是等到我去了,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她穿着一个露脐吊带,和一条很短的超短裤,非常暴露。等我一进去,她就把门关上了,然后她问我,是不是对她找男朋友有意见。”
“当时我最关注的问题不是她想做什么,而是她到底什么时候纹的花臂。我一直以为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们做什么事都是一起的。她看我不回答问题,就打了通电话,跟电话那边的人说你们可以进来了。”
“没等电话挂掉,包间的门就开了,从外面走进来几个穿着黑色二道,浑身都是纹身的混混,其中有一个就是她新找的男朋友。我当时特害怕,她又问我,还想不想多管闲事了?我说不了不了,她就突然开始笑,然后当着那群男的的面把我打了一顿。”
陈什觉得很可笑,就这么些事儿,应该也不是真事儿,李媛希说的时候居然气得脸都红了:“我不是打不过她,是怕那群男的真的干点啥。”
“之后我越想越气,觉得不能任由自己挨了这顿打,于是我也花钱找了些朋友想要打回去。”
“可是我忘记一件事情,我们两个当初之所以能玩到一起,就是因为我们都是富二代,都是有钱人。可是我比不过她,我爸做生意还要看她爸的脸色。”
“结果准备去报仇的那天,我爸给我打电话,让我不要乱来,不然家里可能会赔得倾家荡产。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照办,想带着人走吧,她说,今天不跪下来磕头叫她三声姑奶奶,这事没完。”
“从那以后,我们就不是朋友了。我恨她,却不敢招惹她。”
“昨天也是一样,因为很早就说好了,大家一起报旅游团,叫上叶老师,给叶老师好好庆祝生日。礼物是网购的,不贵,也就两百块钱左右,不是因为我们抠门,而是拼图买回来之后还要好好加工才能送出去。”
“我们大概花了几天的时间才完成那个拼图,准备送过去的时候h突然就说不和我们一起送了,她自己拿着礼物过去了。”
“那个拼图是3d立体的,主题是桃李满天下,叶老师拆开礼物的时候还挺搞笑的。结果这个时候h就凑过来,把她准备的东西给了叶老师,叶老师一下脸色就变了,让她说清楚。”
“那个东西我当时看了一眼,好像就是一个金手链,我不知道为什么叶老师要生那么大的气,想着赶紧安抚一下行了。没想到h突然还来劲了,她抬手就把我们拼图给摔地上了。”
“当时我们都懵了,叶老师突然坐下,脸色阴沉让我们都出去,我们就出来了。我当时就想质问一下h到底想干嘛,被好几个人看见,觉得没意思,没说几句就回房休息了。”
“我们学校平时晚上有晚自习,通常八九点才能回宿舍,所以大家一般都选择在早上洗衣服。我今天也是,洗了昨天穿的衣服,这边没地方挂,就挂到公共卫生间的阳台那里去了。”
“你去的时候有人吗?”陈什忍不住问。
“没有,但是当时已经挂了不少衣服在那儿了。”李媛希回答:“不过陈什啊,我记得h倒地上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伤口应该是被人用刀砍的,你的刀找到了吗?”
陈什瞬间紧张了一下,因为时间紧,自己根本没时间把刀藏起来,现在还在右侧口袋里装着:“还没有。”
李媛希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温暖:“到你了。”
“我是温暖,我和死者是同班、同导师、同宿舍的关系。其实本来我们关系还是可以的,学习都还不错,所以经常一起约着去图书馆自习。我哥说的那个事儿吧,还得从这学期期中说起。”
“因为我们两个成绩都不错,她属于比较稳定的好,我是一用功就能超过她的那种。期中的时候班主任联系我们,说一个专业给一个去新西兰留学的名额,对我们的学业和未来工作都有很大的好处,希望我们可以珍惜这次机会。”
“陈什会去拿刀威胁她也是因为这个事,那个时候是期末了,考试时间在下午,她提前半个小时出门,把我的手机也带走了,然后从外面锁上了宿舍门。”
“我们宿舍电脑没有宽带,身边也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我只能通过敲门喊人,希望可以有人看见开锁放我出去。但是那天是星期六,学校举办了一个讲座,宿舍楼基本上没有人,一直等到大家回来,才发现我还在里面。”
“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所有人都来安慰我,从那以后她就突然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温暖可能觉得这些事没有太多说的必要,交待清楚就可以了,便开始讲自己的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