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不远千里回来解释失败,被白静一把推进了化粪池,从农大一路臭到陆申的工作室,而罪魁祸首丁思妮小姐已经坐上去美国的飞机逃之夭夭,另行前留了一封信给他,是美国法院那边的通知,通知他下周去美国签字,这婚就算是彻底离了。
雷震恍恍惚惚的看着手里的通知,脑仁“突突突”的跳,恨不能一下子冲到美国把那个该死的女人掐死算了。
陆申同情的拍着他的肩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加油!”
雷震苦着脸,嫌弃的把手举到他面前;”还有味么?”
陆申连忙别开脸,一把拍开他的手:“有没有味你还没点数?行了,别在这儿哭丧了,赶紧走吧,我还要去医院一趟。”说着,拿起车钥匙从沙发上站起来。
雷震跟着站起来,瞄了眼茶几上散发着臭味的车钥匙,万分嫌弃怎么办?“你家老爷子还没出院?”
陆申走到门口回头看他,脸色不太好看:“病情不太乐观。”
“那你?”雷震没往下问,但看陆申这个样子也多少能猜出来,他大概是要回陆氏了。
陈年往事固然重要,有些伤痛也很难抚平,可是再愧疚,再任性,在亲人面前也会有溃不成军的时候。
雷震懂陆申,所以没往下问。
陆申愣了下,忽而笑了:“大概是要回去了。”说着转回身,伸手拉开门,“你要是还不想走就带着,你前妻住的屋子还没整理干净,你正好收拾了。”
雷震哀嚎:“凭什么呀!”
“不行,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你等等我。”雷震哀嚎一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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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秦绵便被一阵嘈杂的门铃声吵醒了,晃晃悠悠从床上爬起来,拉开门一看,雷震顶着两个黑眼圈,捧着一大捧玫瑰花站在家门口。
“碰!”的一声把门合上,差点把雷震的鼻子撞瘪。
“秦绵,你开门啊,我知道白静在你这儿,你让我进去,我有事儿跟他说。”雷震把门拍得震天响,里面半天没回应。
秦绵回头看走过来的白静,指了指门:“怎么办?你要不要见啊,捧着一大捧玫瑰花。”说着说着就乐了,“我好想还闻到了你们学校化粪池的味道。”
白静嫌弃的白了她一眼,“腾腾腾”跑回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拎着一张纸,把纸顺着门缝塞到门外。
“什么啊?”秦绵好奇的看她,白静打了个哈气,“我要回去睡觉,今天上午没有课,你出门记得关门。”说着,仿佛没事儿人一样晃进客卧。
门声甩得震天响,秦绵缩了下脖子,探头从猫眼往外看,见雷震一脸生无可恋的拿着那张纸看。
秦绵一直觉得雷震是那种脸皮特别厚,什么也打不垮他的人,结果这会儿拿着白静递出去的纸,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由得好奇纸上写了什么?
好奇心驱动着她拉开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雷震手里的纸,低头一看,差点笑劈叉。
“飘香十里!还真是贴切啊!”秦绵笑得前仰后合,雷震生无可恋的扒着门款,一脸无奈,“这真的是个美丽的误会。”
秦绵笑着摇头:“这还真不是美丽的误会,你这是活该,作死。像你这么能作,还把自己作成个二婚剩男的,不多见啊!”
“年少轻狂,一时冲动。再过72小时,我就恢复单身了。”雷震探头往屋里看,秦绵挪了下身子挡住他的视线,“别看了,那就等你恢复单身了再来。”
雷震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连夜赶回来加上宿醉,整个人显得精神蔫蔫的。
“其实我是挺认真的。真的。没想到丁思妮回来,也没想到当初离婚没离成。”他苦笑两声,秦绵莫名有点难受。
她是相信雷震喜欢白静的,不然那个傻逼回去农科院的化粪池找虐?
可是相信归相信,白静的底线在哪儿放着,她自然不能纵容雷震去踩。“我没说你不认真,只是有些事儿你总要处理好,白静的性子你应该也懂的,先回去吧。”她拦在门口不让他进,仿佛一个棒打鸳鸯的老妈子。
雷震叹了口气儿,还想说点什么,秦绵已经关上门。
门板“碰”的一声合上,雷震肩膀一跨,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儿,对着门说:“陆申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门后的秦绵愣了下,拉开门,瞪着眼睛看他:“他能有什么事儿?”
雷震想把花塞进她手里:“买了,不能扔了,你找个地方放吧。老陆的事儿,我也是昨晚才知道。”
秦绵有些愣,嗓子眼发痒,咽了口吐沫,佯装漫不经心的问:“他怎么了?”
雷震从口袋里拿出烟,晃了晃,又塞进口袋里:“回陆氏呗!”
秦绵没想到陆申会回陆氏,她以为他……
算了!他怎么样是他的事儿,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情绪确实有些低落,莫名的烦躁。
“他们家老爷子身体怕是不太好,不回去也没办法,那么大的公司,而且他哥……”说到这儿,雷震烦躁的扒了下头发,“算了,也就那样吧!我先走了,你回头跟白静说一声,我跟丁思妮真的没什么,那丫早就在美国找男朋友了,这次回来就是想要跟我把离婚证领了,然后投奔美帝主义的怀抱,我跟她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秦绵还在消化陆申回陆氏的消息,没太听清他的话,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关了门,回头看见白静双手抱胸站在次卧门口。
“哎!吓我一跳。”抚了抚胸口,秦绵瘪嘴道。
白静翻了个白眼:“我以为你狗胆够大的。”
“我是小兔子。”秦绵拍了拍胸脯,“你不是去睡回笼觉么?”
“睡不着。”白静干脆走过到沙发前大刀阔斧的坐下,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来吧,说说你跟陆申。”
秦绵脸一红,眼神闪躲:“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白静冷笑:“你就狡辩啊!一看就是有jq。”
秦绵恼羞成怒,宛如瞬间炸了毛的猫儿,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朝她扔过去:“你才有,你全家有。”
“你要是不心虚,你打我干什么?”白静淡定如鸡的接下抱枕,晃悠悠的回了次卧。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略微有些清凉的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外射进来,打在脸上,莫名的带着几分微末的暖意。
秦绵嗤笑一声,下意识的摸了下嘴唇,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