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子大厦，作为供应全市能源来源的一家龙头企业，每天只是进出大门的人流，就足以让一些小公司难以望其项背。
也是曾经柳虹光最为期望能进入工作的一个单位。
而此时，在大楼对面的街角中。
“你真的要去吗？”
“不管怎么样，现在仅凭我们，很难对闻子轩造成致命性伤害。”
“可是那群观察者你不是说……”
“是啊，我说过，那群观察者不一定就是好人，但……总得试试不是吗？”
花梦蝶想到了之前他们“开会”时说过的话。
“观察者背后很可能在谋划着什么，利用我、和闻子轩，尽管我不敢确定在谋划什么，但他们一定不是如他们所说的，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
想到这里，花梦蝶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她伸出手想要拉住柳虹光的袖角，可是却拉了一个空。
“你回去盯住杨佳柔，别让他放松警惕……万一被发现，我们这么半年的付出就白费了。”
“小心……小心一点。”
“我知道，放心吧。”
回头看着花梦蝶担心的样子，柳虹光微笑着走了过来。
伸出手环住花梦蝶，花梦蝶顿时配合的同样伸出手环抱着柳虹光。
“我等你回来。”
“嗯。”
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柳虹光转身一脸凝然的向着零子大厦走去。
身后的花梦蝶一脸担忧的神色完全没有消退。
有一件事她没有告诉柳虹光，尽管柳虹光很可能猜到了。
那就是她的那身闪现能力，就是经由观察者改造出来的。
她也一直都没有说，她每一次使用之后，都有一种玄妙的感觉。
那就是她能感觉到到，自己的寿命在减少！
是的，并不是他们之间交流的那样，使用能力是毫无代价的。
而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她更加不敢告诉柳虹光了。
如果被柳虹光拒绝她使用这个能力，那么，她就失去了待在柳虹光身边的资格了。
他们现在，可是在用世界为赌注在搏命啊！
她想留在柳虹光的身边。
而就是因为这样，她才知道，那群观察者，很可能比闻子轩还更可怕。
能够将一个普通人改造成消耗寿命使用超自然能力的群体，有什么理由不可怕。
身为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可是很准的。
而这头的柳虹光，在踏进零子大厦的时候，看到那森严的门禁顿时头疼了起来。
自己当初……来到梦境世界的时候，可没有这些门禁啊。
或者说，当时是因为吕文山有意为之？
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吧。
想到这里，柳虹光便抬腿走了上去。
“滴滴！”
什么身份证都没有，自然被门禁拒绝进入了。
“请出示你的通行证或临时通行证。”
门禁旁边的一个门卫看着柳虹光的模样，走上前来很有礼貌的开口道。
“哦，是这样，我是受零子大厦七楼面试官吕文山的邀请来的，但是他并没有给我临时通信证，能否劳烦帮我联系一下他？”
出人意外的是，柳虹光本来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门卫却打量了他一番后，礼貌的说道：“请在那里稍等片刻，我为你联系一下。”
柳虹光转身看了一下，发现在大厅侧手边有一处类似等候区的地方，看起来好像还有免费咖啡饮用。
柳虹光欣然接受：“好的，麻烦了。”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缓步来到等候区的柳虹光喃喃自语：“不愧是龙头企业，完全没有那种盛世凌人的态度嘛。”
“就算有那种，也早就被扫地出门了，你以为这么大个企业不要脸面的吗？”
背靠着柳虹光所坐位置的沙发上传来了一道熟悉的的声音。
“嗯？！”
柳虹光惊了一下，正准备回身，却被那道声音的主人阻止了。
“别乱动，我这样见你已经违反条例了，能不能不给我添麻烦。”
闻言，柳虹光整顿了一下心情，轻声回道：“不添麻烦倒是可以，但那是你能回答我问题的前提下，吕文山先生。”
没错，突然出现在他背后的，正是当初见过面的吕文山。
此刻他正拿着一份报纸看的津津有味。
这时，那名门卫走了过来附身在柳虹光身边道：“这位先生，我们在七楼确实找到了那位名叫吕文山的先生，但是他现在似乎不在，请问是否……”
“哦，不用了，既然这样就算了吧，我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就离开，我换个时间再来就好。”
柳虹光连忙回声道。
开什么玩笑，他要找的人就在自己背后呢。
“那……既然如此，先生你自便。”
“好的，谢谢了。”
打发走门卫之后，吕文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
“炸掉了整个天城动物园的人，竟然会这么有礼貌。”
“你们一直在看着我吧？”
柳虹光扬了扬眉毛。
“当然不了，你以为我们有那么闲吗。”
“那你……”
“这么一件大事，还是由两个特殊干涉者造成的，再加上最近没有新进的特殊干涉者，用膝盖想都知道是谁。”
“那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
“不知道。”吕文山翻了一页报纸，报纸上赫然显示着柳虹光走进零子大厦的镜头！
“别玩了，说实话吧。”柳虹光沉不住气了。
尽管不知道对不对，但他早就下意识将零子大厦视为观察者的大本营了。
因为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自然是不想在这里多待的。
“我们有一套预警机制，每一个特殊干涉者我们都是有记载的。至于随时随地看着你们？拜托，我们又不是神，你们真想躲起来，我们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吧，”柳虹光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免费咖啡，目光扫视着四周，“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因为，观察者是有内部竞争的。”
“嗯？”柳虹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却很快消退，“不管怎么说，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你以为杨佳柔真的只是因为他的能力，我们才一直没有办法发现他吗？”
“嗯？”柳虹光的手中的咖啡突然抖动了一下。
“有时候，不是有没有办法，而是想不想的问题。你懂吗。”
“继续说。”柳虹光的嘴唇有些干涩。
“我们观察者内部每年的份额是有限的……”
“什么份额？”柳虹光立马打断了吕文山的话语。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我能屏蔽的时间是有限的！”
吕文山没好气道，不过还是为柳虹光解释了起来：“你要真以为我们观察者无所不能的倒也没错，但是每次我们想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是需要配给的。这个配给就是现实世界授权梦境世界给予我们的‘管理者权限’，你能明白吗？”
“那不是没得玩了？”柳虹光不相信有这么简单。
真有这么简单的话，如闻子轩这样的特殊干涉者根本翻不起风浪的好吧。
“哪有那么简单……”吕文山再次翻了一页报纸，看着上面的内容轻声道，“我们的配给是按照年份进行分割的，而观察者总数是恒定的，每有一个观察者死去，其余人就会按照比例割舍部分配给过渡给新观察者身上，想要获得更多的配给，就需要让梦境世界……正眼看自己一眼。”
报纸上，正是之前动物园大爆炸的场景。
“你越说我越不懂了。”柳虹光晃了晃头。
“简单说，就是要让世界，觉得你是有存在价值的。”
“说白了，就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呗。”
“也可以这么说，但面对的是一个‘世界’，你觉得要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柳虹光绕了绕头，脑子中突然回想起了之前吕文山告诉过自己的那些话，随即开口道：“维持世界的稳定，或者剔除让世界不稳定的因素？”
“你很聪明。”吕文山点了点头。
“可是，我今天找你……不对，是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什么原因？”
“合作。”
“合作？”
“对，你肯定不知道，之前闻子轩和这个世界的政.府进行接触是另一个观察者的牵线吧？”
“嗯？”
“如果我们想要通过强硬手段将闻子轩这个危险的不稳定因素排除出这个世界的话，势必会造成世界的动荡……你也见识到闻子轩的实力了吧？”
柳虹光回想了一下那个达到了秒速三公里的装甲，不由得点了点头：“见识到了。”
“不管我们最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如果选择强硬手段，在这之中所造成的破坏，是要记在出手的观察者身上的，后果……是会被扣除配给的。”
“消减权限？”
“对。”
“那对习惯掌握权限的人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没错，权利是会让人上瘾的。”
“所以你口中的那个观察者本来是想要暗中动手脚，挑动政.府和闻子轩之间的战斗让他们两败俱伤好自己坐收渔利吧？”
“但可惜，失败了。”
“不但失败了，还让闻子轩更难对付了，毕竟……他将这个世界的政.府绑在了他的身上了。”
“所以局面变得更加麻烦了。”
“所以你找到了我？”
“所以，我说过， 你很聪明。”
吕文山收起了报纸，起身说道，“我能够屏蔽的时限不多了，你继续呆在这里，会被其他观察者发现的。他们，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你要离开了？我还有一肚子问题没问呢。”
“事情总要解决，路总要一步一步走。接着。”
随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老年机，扔给了柳虹光。
“这是？”柳虹光表示疑惑。
“有麻烦可以联系我，能解决的我可以帮你解决。”
“我要帮你解决闻子轩？就因为我不是观察者，所以不用顾忌很可能因为破坏导致权限被削减？”
“不然我找你干什么？你解决了闻子轩，作为曾经‘引导’过你的我，也是有功劳的。”
柳虹光拿着老年机，起身转过来正视着吕文山，眯着眼睛，缓缓答道：“本来，就算你不找我，我也要解决闻子轩的。”
“哦？”吕文山将报纸耐心的折叠了起来，看向了柳虹光。
“我说过，我不能容忍世界重叠的发生。”
“那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吕文山便转身果断的离开了。
走之前，他还告诫了一番：“小心其他的观察者，并不是所有观察者都是心胸宽广之徒，很有一部分都是将干涉者视为毒瘤，必杀无疑的。”
看着吕文山一步一步消失不见的身影，柳虹光的表情变得阴沉了起来。
“局势……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