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还在唱歌,古怪的歌让他看起来更像个神棍巫婆,他珍贵的牌开始在他的身边飞舞,突然吉尔吐出了一口血,看着白瑜的眼神饱含深意,擦了擦嘴角的血道:“白瑜,结果出来了。”
白瑜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是百分之百,除此之外不会有别的答案。”
吉尔苦笑了一下起身站到了墨萝那边。
吉尔之前就算过,白瑜今生有场浩劫。
那场浩劫不仅是他一个人的事,还关乎到他们这个世界的万物。
那时候吉尔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只能看到 一些很虚幻的影子,而那些影子并不是他第一次给白瑜占卜的时候就看见的,而是在白瑜离开魔域的前后,才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白瑜的命格本就是天之骄子,运势按说是一路顺风顺水,但不知怎么那件事就像是天降横祸一样出现在了他的命格里。
吉尔找到过他,白瑜看上去并不惊讶,说自己只是把一部分能量借出去了而已,到时候收回来就没事了。
吉尔才知道他把自己的运势能量借出去了千万分之一。
从此以后他的命格会像个底部有个缺口的碗,运势会一点点地流逝,更糟糕的是,若是那位的能力能做到。白瑜流逝的运势会全进他的手里。
而刚刚吉尔在艾萨斯身边一边唤醒他,一边通过艾萨斯的结局,看他们所有人的结局。
最终的结果是,他们此战获胜的可能性只有一半。
也就是说灰袍人已经找到方法可以从白瑜这里拿走运势了,而那个手段并不是白瑜想的那样只是拉拢其他欠债人。
他别有企图,而那个企图进展已经快到可以夺走白瑜一半的运势了。
白瑜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他却没让吉尔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吉尔之前占卜出的答案,他们中只有白瑜一人活了下来。那时候白瑜并没有表现出格外的紧张,而现在他的额角都在冒汗。
是被牌面说中,有了珍惜的同伴吗?吉尔不住地朝正在治疗艾萨斯的墨萝看去。
艾萨斯的羽毛逐渐恢复,墨萝看上去也开始有些吃力了。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于是她问白瑜道:“我们现在就带他走吗?这里的环境我们的能力都无法好好施展能力。”
“我们确实需要动作快点了。”白瑜说道:“边疆情况不太妙。”
拓跋魁心里一紧,看向白瑜的眼神充满了急切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魔族袭击了那里。”吉尔闭起眼睛计算那边的情况,忽然他睁开紧闭的眼睛看着白瑜,口气也比较惊讶:“不可能,那个天族怎么没有死?”
白瑜也转头看向了他们,又逐渐将视线放回艾萨斯身上,抬手撩开他厚厚的长发,他的背部有一道很长的伤疤。
“灰袍人复活了他。”白瑜垂下眼帘说道:“其他人怎么样。”
“沃尔不见了。”吉尔说道:“除此之外其他人所有人都没事。”
墨萝还没见过白瑜那有些懊悔又有些无奈的表情,看上去过于生动,甚至都不太像白瑜了。她静静地听着白瑜和吉尔的对话,然而他们忽然就什么都不说了。
吉尔就像对子女彻底失望的老母亲,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不再管白瑜,背过身去独自用卡牌在占卜些什么。
艾萨斯终于醒了,张口要水喝。白瑜从指环空间里取了些水给他喝,他才逐渐睁开眼睛。
“白瑜?”艾萨斯说道,眨了眨眼睛。
墨萝惊讶地看见他扑进白瑜的怀里,紧紧搂着他,眼里满是被抛弃过的小狗看见主人的可怜眼神。
白瑜没推开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背说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他取走了我的心脏和脊柱。”艾萨斯说道:“后来他们又长了出来。”
那大概是之前流湖元素的时候,灰袍人从涅罗修手里拿到了一些能用来复原他身体的红果。
艾萨斯背上的伤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应该已经被修复,却还是留下了那样厚的疤。
白瑜用流湖元素想治好他身上的疤,可是新长出来的肉又撕裂开来。艾萨斯也不觉得痛,还想用很久没剪过的指甲去碰伤口。白瑜沉着脸控制住他的手,新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可能长肉的过程让他的背部和胸口都很痒,艾萨斯无数次想甩开白瑜的手去抓背后的伤口。
白瑜沉默了很久,直到他背上的伤完全结痂之后才说道:“你的武器在哪?”
“被他拿走了。”艾萨斯有些害怕地说道:“对不起。”
“他拿不走。”白瑜笃定地说道:“去找,那是我给你的东西,他不可能拿走了。”
艾萨斯还想再说什么,但看着白瑜坚持,只好展开翅膀在这个不是很适合他活动的空间,开始找白瑜说的那个东西,也就是他们此行的最终目的。
“你好恐怖。”吉尔半晌看了眼白瑜说道,之后又眼神怜悯地看着正四处寻找自己武器的艾萨斯道。
墨萝接话道:“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白瑜大人愿意,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吉尔说道。
从笼子底下的深渊传来一声兴奋的鸟鸣,艾萨斯化为人形将一把长枪扔在白瑜面前说道:“我找到了!真奇怪,当时他们明明就把它带走了,我还以为我再也看不见它了。”
“我们走吧。”白瑜从自己的行李里拿了件衣服,让艾萨斯换了身衣服,之后便由墨萝启动空间转移离开了这里。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了。
打着赤脚的少女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囚室,嘴里念叨道:“啊,又走了一个吗?”
“今后要好好呆在这里噢。”
离开的少女带起了囚室中的石块,离开后的囚室看上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连白瑜的桥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边疆那边,那些普通士兵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就是做着自己的事,然后忽然之间下起雨,他们就困倦地倒在地上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