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提出这种事的？”一边的白夜闷声说道。

他算是有同样的经历，他的族人就是因为人族一厢情愿的认为天族应该要能够保佑人族，最后他们并没有做到才被人族残忍杀害的。

然而白夜的问题没人能回答。

在里漾说这话之前，同为人族的墨萝没听过这些事，而活得最久的白瑜也是第一次听。

“是道林做的。”乔蹲在地上抱住头说道：“不会是别人了，他发现了我弟弟的藏身之所，甚至还带人去找过我们，是他。”

而那个时候的格雷已经因为某种原因丧命了，他们因此搬家到了这边，而这时候乔才将弟弟藏进这个塔里。

里漾抓住白瑜说道：“你们去过那个塔了？”

“里面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禁制已经被破，乔他们过去的事我们只能从他嘴里得知了。”墨萝接话道，白夜接着打断道：“先去救美伊吧。”

一束墨绿色的光从白瑜手中弹出，直冲着某个地方而去。

“既然这种方法可以找到我们失散的灵体，为什么之前不用呢？”里漾难以掩饰情绪，有些怨怼地说道。

他可是被不知名的人困在某个黑屋子里困了很久。

不过随着白瑜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他也不再问了，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声，跟着走在前面的白瑜他们一路到了这栋古堡的某个房间前。

“你确定她就在里面吗？”里漾定了定心神说道，那个房间对他有一种很强的冲击力，像是上面专门对他下了某种禁制。

白瑜只是看了他一眼，抬手金属元素便化为两把利刃，将入口的门变得七零八落。几人跟着进去之后，乔和里漾呆在了外面。

两人都没问对方为什么没有进去，只是一人站在一边，像为他们守门似的。

里漾不是不想进去，他进不去，那个像是错觉一样的抵触感，越靠近就越是感觉强烈。至于乔为什么不进去，那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而先行部队是在已经走到里面的时候才发现里漾没有进去。

“那个是什么？”墨萝看着过于庞大的室内，里面像是一个开会的阶梯会议室，他们曾经在精灵王国见过这样的地方，但是这里显然要更大。

并不只是椅子更多，空间更大，而是桌子和台子都很大。中间有一块平地，上面有一块小高台，台子上是一架黑色的乐器，墨萝并没有见过。

但是白瑜却好像很熟一样，坐到了那个乐器边上。

他还以为他再也见不到这样的乐器了。

那是一架古朴的钢琴，上面落满了灰，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演奏过了。

这个场地也并不是什么用来欣赏音乐的宴会厅。这台钢琴过去演奏出来的曲子也不是主角，而是为来宾助兴的消遣。

里面很暗，但台子边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却是直灌鼻子而进。

“这里是？”白夜还没开始说话，白瑜就弹响了第一个音。凑近了看，琴键其实是有印子的，有几个键没有灰尘。

白瑜小时候也是被家长要求过会一门乐器的人，钢琴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基本乐理知识还是有。但是他发现坐上那个琴凳的时候，他会不会弹琴都没区别了。

周遭的一切都变了。

墨萝和白夜的身影逐渐消失，周围的一切变得逐渐热闹了起来。

围观座位上的人起哄不停地叫嚷着，白瑜发现台子边上逐渐升起一个金色的笼子，将他封在琴周围不能动。

只有手指在琴键上飞舞，奏出慷慨激昂的曲子。

可是他看得出来这手也不是他的手。白瑜从不做什么重活，手细嫩如葱，比一般男性要纤细很多。可是这双手却是骨节分明的，要说还要比白瑜的手大上不少。

“继续啊！”白瑜看手的那时候，便停下了演奏。观众纷纷叫喊着让他继续表演，无数的鸡蛋和红酒之类的砸在台上。

带着锁链的凶猛狼人一步一步地朝笼子这边走了过来。

白瑜看着那双熟悉的金色眼瞳叫道：“乔。”

可是乔并不理他，只是围着笼子转着，锁链在地上拖出叮铃的声音，淹没在观众的谩骂声中。白瑜受到什么东西的操控，又坐回座位开始演奏钢琴

他这才意识到之前叫乔的那一声也不是他的声音发出来的，而是一个没听过的声音。

这个在弹钢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格雷。

乔迈着步子，用看猎物的眼神一直看着在笼子里的白瑜，随着曲子逐渐变得和缓，反而乔还逐渐变得暴躁了起来。

“乔！”白瑜没想到那个笼子逐渐开了一条小缝，乔将爪子伸了进来，对着白瑜的腿就是一爪子。

三条血痕出现在白瑜的腿上。

他听见自己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喜欢听那个是不是啊？”

另一段更为和缓的旋律从他的手下流淌了出来，而这次乔却安静了下来，逐渐趴在地上准备入睡，被人一鞭子抽醒道：“起来啦！这一顿不吃，你想什么时候吃？”

白瑜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手紧紧地攥成拳，连乔被迫再次陷入狂暴状态都没太注意。

那个动鞭子的人正是灰袍人。

面对逼近的乔，笼子逐渐解开，一种能量充盈身体的感觉逐渐蔓延到了白瑜的四肢。他本能地想用那个力量去对抗乔，然而这个身体的主导权并不在他手里，他只不过是通过这个视角知晓这些事情的看客，无法左右已经发生的事。

他的喉咙被乔抓住，撕碎。

白瑜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乔逐渐变得清明的眼神，听见了一声无奈的轻笑。

“哥哥！”墨萝急切的呼喊在耳边响起，白瑜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台子边上，手握在墨萝的手里。

她试图用光明元素去帮白瑜脱离环境，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触摸到白瑜的精神领域。

他们两个的级别还是差太多了，墨萝最多能为白瑜治疗的还是只有物理伤害。

“我没事。”白瑜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