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封可的话让我无法反驳,就连我自己都是这样认为,而我的沉默,也让现场气氛陷入了僵局。
大家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我迟疑了一下后,便继续开始打量房间。
我先围着悬挂尸体的下方转了一圈,观察着上面的绳索绑定的情况,见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又低下头,看了看绳索下方的一团被圈起来的痕迹固定线上所放的序号牌。
“这个2号是什么?”
我抬起头,询问着抱臂站在门口的封可。
封可先是很深深地打量了我一下,那眼神直到看得我心里发毛,她才不徐不疾的开了口,告诉我道。
“凳子。应该是凶手用来伪装死者自杀所故意摆放在那里的。”
“是高度不符合,还是?”
我接着问道。
封可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十分好心,没有多说其他的话,就将我的问题如实回答告诉了我。
“符合,凳子的高度和死者的高度与绳索的高度刚好契合,一眼看过去,就像是自杀。”
“既然如此,为何封警长执意要说是他杀案件?”
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如我想的一样。
封可忽然走了进来,不徐不疾的向我靠近,这让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忙急唤了他一声。
“封警长?”
封可却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继续往我的面前走,忽然,又在我半米处停了下来,从口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携带的绳子,忽然向我套了过来。
我吓了一跳,本能转身要逃,却还是喉咙一紧,被她套个正着。
“封、封警长?”
我或许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颤抖,耳边传来沈医生他们的惊呼声,让我的脑袋有些发懵。
‘她这是在干什么?她可是警察!’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
封可的声音传了过来,而喉咙上的紧致感也松了不少,微微侧头的我,看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心,越发的跳动不安起来。
“告、告诉我什么?”
“这被人用绳索之类的东西,勒脖而死,通常属于机械性窒息。而这类谋杀,绳索的走向是往后,并且交叉,这样才能够使死者顺利窒息而死。”封可边说边将绳子交叉,轻轻往我的脖子上一勒,我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本能的伸手去扯脖子上的绳子,忙叫道。
“别、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似乎见我被吓到,也不知怎么是不是我出现了幻听,耳畔边回荡起一声不轻不重的笑声。我下意识转头去看,却并没有看到任何笑脸,有的还是那张冷酷无情的脸。
封可见我看了过来,便松开了我脖子上的绳索,而后将绳子套在她自己的手上一点一点的缠绕好。
“反之,如果是自杀,绳索的走向是朝上走,并且也会因为本能的求生欲进行挣扎,而导致耳后有摩擦类的痕迹。”
我脱离了险境,不自觉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知怎么的,眼前这个女孩,总让我觉得她似乎是故意的。
沈医生也在这时跑了过来,为我检查着脖子,见只是轻微的泛红,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责备起封可来。
“封警长,你这样做,我有权去警局投诉你!”
“请便。”
封可似乎并没有被沈医生的话给吓到,微微耸了下肩,一脸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
而封可的态度,也让沈医生有些生气,刚想发火,却被我给拦了下来,做着和事佬来化解此刻的矛盾。
“沈医生,我没事,不必如此大动干戈。更何况,封警长并没有坏心,只是想要更生动的告诉我这个外行罢了。”
沈医生听完我的话,尽管没有再对封可说些什么,但脸上依旧显露出对封可的不郁,眼中甚至带着浓浓地警告之色。
“封警长,乔老刚刚从鬼门关回来,身体还很虚弱,容不得惊吓,希望你不要再用如此生动的方式来告诉乔老案件的任何情况。”
“既然乔老失忆了,或许这么一刺激,就想起了一切也说不定。”
封可一本正经的说道,仿佛真心是在为我着想一样。
可我却觉得她好像只是单纯的想要试探我的反应,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而我,此刻也对她多留了一点心。
沈医生却对她的作为很不认可,但又似乎碍于她的身份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过头对我劝说起来。
“乔老,调查案件的事情就交给专业人士,当下您还是回房间休息下才是!”
沈医生故意将那‘专业人士’四个字咬的极其之重,凸显出了他对封可的敢怒不敢言。
可我并不想就这样离开案发现场,我很担心,那个杀害死者的凶手还会再次杀人。随后我思考了一下,便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想法给吐露了出来,边说还边观察着在场人的脸色,生怕被对他们察觉到一丝我已经不是‘我’的事实。
“沈医生,就像封警长所言的那样,或许这样对我的记性恢复有所帮助,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可沈医生却极为反对,还将我往门外推。
“乔老,您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元气大伤,不宜劳累过度。就算您想要恢复记忆,还不如在府内多走动走动,说不定能够想起什么来。待在这个案发现场,对您的记忆不一定能够保证有好处,甚至还会刺激您的心脏,让您再次休克。”
“可是,沈医生……”
我想要反抗,可是沈医生的态度也很坚决,硬生生的把我给硬推出了房间,似乎很不愿意让我继续参与这个案件的进展。
小春也在这时走了过来,将我的一边搀扶起来,也跟着沈医生一起劝着我。
“老爷,您还是听医生的话吧,身体要紧啊!”
“可是……”
我还想挣扎,可被小春和沈医生强行一左一右给架走。这让我十分无奈,只能频频回头求助于封可。
然而封可却丝毫没有想要开口为我解困,只是目送我离开以后,就站在封锁的房间门口,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见状,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看来,现在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收集情报了。’
眼看他们要将我送回房间,我当机立断喊了停,灵机一动,便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等等、等等,我似乎对这里有种什么感觉了。”
果不其然,他们听了我的话,便立刻停了下来,纷纷看向我,满怀惊喜的问道。
“老爷,您想起什么来了吗?!”
“乔老,您对这里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