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的将目光投了过去,发现是那个法医从案发现场走了出来,而在我看着他的同时,他也看向了我。
“小旭东说的不错,根据死者尸僵、尸斑,以及瞳孔扩大的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下午的四点半到六点半之间。”
“死因是什么?”
罗警长问道。
法医看了我一眼,而后才回答道。
“被利器刺于心脏,导致心脏破裂,大出血不止的失血过多而亡。”
“凶器也就是他胸口所插的那柄菜刀?”
罗警长继续问道。
法医也很认真如实的回答了他。
“正是。那柄菜刀入死者胸口之深,几乎半个刀身都插了进去,但我们都知道,胸腔的两块肋骨的坚硬,如果是那种尖锐的水果刀还可能。但是这种菜刀想要几乎穿透肋骨插进心脏,恐怕这并非一般的力气能够做到的。而且,刀身插入的情况也很奇怪。如果用菜刀行凶,基本上都是用砍的。但是这把菜刀却是竖着直插进去,这点非常奇怪。”
听完法医的话,我瞬间如梦初醒,也意识到了这个奇怪的情况。
‘难怪第一次看死者的时候,是感觉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确实很奇怪。”
罗警长的声音响起,也将我的思绪暂时给拉回,抬起头,看着他们俩,静静地听着他们俩之间的对话。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
法医说道。
罗警长对他点了下头,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
“就是死者的表情,他的表情太过于安详,就好像是心甘情愿被杀一样,完全没有一点狰狞。就算是睡着了,被刀插入心脏的那一瞬间,应该会醒才对。可是他就好像是在睡梦中死过去一样。”
“这个我也想到了。”
我下意识附和起来,却忘记了自己此刻的身份。
而罗警长和法医同时看了我一眼,就在我以为他们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又移开了眼,继续说起了这个话题。
“你是怎么想的?”
“我怀疑,死者是提前被人下了药。”
“在这个地方也没办法做尸体解剖吧?”
罗警长环视了一圈,轻轻皱起了眉。
法医点点头。
“这里也没有可以用的工具,先暂时把尸体放到太平间保存,然后待上岸以后,再将尸体运走。”
“也好。”
罗警长说完,便转头对林友月道。
“林经理,可否把船长叫来一下?”
“好的,请罗警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船长过来。”
林友月不敢耽误,连忙应声后就离开了这里。
而我也在这时,高举起手,朝着罗警长的眼前晃了晃。
“罗警长,我之前在你们没来之前,查看了一下,电梯的拐角和通往楼梯间处都有一个摄像头,可以看到每条走廊的情况。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进出死者的房间?”
“嗯,有道理。”
罗警长听完,点了点头,似乎早就有了这个想法,而经我一说之后,才落实这个念头。
“这样,程法医,你和鉴证科的人继续留在这里取证,我带着这小子去趟监控……”
“不准去!”
忽然一声夹杂着怒气的低沉男声赫然响起,宛如平地一声雷在整个走廊处炸开。
而熟悉的声音,更是把我吓得连忙打了个激灵。
‘糟了!他怎么找上来了?’
而许是看清楚了来人,罗警长便问出了口。
“你是……旭东的爸爸?”
“我是任洲,是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的爸爸!”
任洲的语气格外低沉,言语中夹杂着难以忽略的愤怒。
而我浑身僵硬在了原地,想要逃,后衣领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给勾住,下一秒,便被提了起来,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被任洲抓住了胳膊。
“罗警长,的确,他之前侥幸帮助了您。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一个孩子!我希望您不要把他给牵扯进来!”
我一听有些着急了,忙挣扎起来,对任洲解释道。
“爸、爸,我是这件案子的第一发现者,我有义务协助警方破案!”
“破什么案!第一发现者又不止你一个人!这种事交给大人处理就好,你一个小孩,就应该做你小孩该做的事情!走,跟我回去!”
任洲完全油盐不进,拽着我就要走,我拼命的挣扎,想要留下来,甚至不惜求助于罗警长。
“罗警长!”
然而罗警长却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任洲的意思,只是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对我摇了摇头,好似在说‘抱歉,我也爱莫能助’。
我有些绝望,因为错过了这次机会,可就再也找不到可以看监控的机会了!
可我这小胳膊小腿,又拧不过任洲的大腿,再不情愿的我,也只好被他给强行拖走,上了电梯。
然而他并没有按下二楼去宴会厅的按钮,反而按下了去十一层的按钮。
正当我感觉奇怪之际,电梯抵达了十二层,而任洲拽着我离开了电梯,来到走廊,把我拖到了1129号的房间,把我给丢了进去。
我这边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任洲那严厉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
“我告诉你任旭东,你给我老实呆在房间里!哪也不许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马上就找人过来看着你,你最好不要踏出房门一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本来你长大了,爸爸也不想跟你动手,但你执意不听话,那也就不要怪爸爸行使身为父亲的职责!”
‘切,打人就打人,说的高大尚做什么。’
我小小的在心里腹诽着,心里也同时有些郁闷。
‘好死不死,非要到这种小鬼的身上,这幼小的身体能做什么事!?’
许是因为我的沉默,任洲也不再说什么,啪的一声将房门给关上。因为他没有把电给我插上,整个房间都变得黑漆漆的,除了窗外透过来的那微弱的月光,还能够看清楚房间的轮廓以外,整个房间看起来寂静又恐怖。
我有些郁闷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思考着到底是谁告的密,心中愤愤不平道。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那么大嘴巴说我在这,让任洲上来抓我,我决不会饶了他!’
转念一想,又有些泄气。
‘现在该怎么办?再溜出去?可如果再溜出去,任洲那暴脾气的男人,真动手打我怎么办?总不能我喊着对他说,我不是他儿子,你不能打我吧?’
越想越郁闷的我,有些烦躁的躺倒在床上来回打滚,而毫无时间概念的我,也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可任其时间流逝,而无所作为,这让我更加焦虑不安。
‘不行,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由时间浪费下去!不管了,先出去再说!’#####今天是居年的第一天,祝大家新春快乐,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