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红灵雨终于笑够了,坐在我们面前问道。
“一言难尽啊,总之你就理解为在做委托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弄丢了,然后借了这种衣服穿吧。”
毕竟不能把猿心门的事情说出去,我只能编着瞎话。
“做什么任务会把衣服搞丢啊,而且也不用穿着这种内裤吧?”
红灵雨手里把玩着蓝白条纹的胖次,饶有兴趣的观察着。
是的,我的内裤终究没有躲过红灵雨的魔掌,被强行脱了下来。
现在裙子下面有点凉飕飕的,很不习惯。
不,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不能习惯的东西。
“嗯,这样果然看不清呢,你过来别动。”
红灵雨把胖次放下,缓缓的张开手臂,向我们俩冲来。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她是不是打开了什么奇妙的开关啊!?夏杰?”
“我怎么知道啊!”
哥一边在暗室内躲藏着红灵雨的魔爪,一边把训练假人那灯笼形的脑袋抓在手里,然后冲笑嘻嘻的红灵雨扔了过去。
她轻轻一伸手就接住了那个灯笼头,因为兴奋而涨红的面庞上充满了意味不明的冷酷笑容,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斜偏衣袖,一支白光便从中溢出,流向了哥哥所在的方位。
“咚~”
那枚银针发出细小的鸣啸声,划破空气,击中了哥服装的肩膀部分,但没有停下,而是连人带衣服一起钉到了训练假人的肚皮上,两具人形很快跳着旋转的舞步摔倒了,红灵雨的手在那时抓住了哥的小腿,终究如愿以偿。
暂时作为旁观者的我早已被她绑在椅子上,在异装与身体的那些贴合处,几乎每个角落都被她仔细观看过,若不是内裤早就被抢走了,想必我也要感受一下被看裙底的感觉,关节上还留有被红灵雨擒拿时的殷痕。
这是屈辱........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定是要反抗红灵雨的,但我被红灵雨单手摁在地上的时候,我们就明白打不过她。
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东西已经成了日常的一部分,在训练开始之前,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要先行锻炼我们意志与忍耐力,而那东西竟然是师傅变态的那一面
不留情的观察这我们的肉体,随后红灵雨仿佛是为了遮掩什么一般,很快便给我找来了粗糙的麻裤,让我当做内裤穿上,紧接着便是毫无保留地高强度训练:
负重慢跑,俯卧撑,蛙跳,打假人,劈柴,长跑,为了一个鸡腿提着水桶进行长跑比赛。
一天的高强度下来,我觉得我已经不能动了。
准确的说,一边穿着水手服一边高强度训练,心灵上的累已经远超身体上的累。
在训练的时候还有防止走光什么的,那边红灵雨的目光可一直盯着我的裙子看呢。
“主人,让书童我来服侍你~”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还穿着的原因,我感觉哥整个人都变了个样。
更加女性化?不,应该是更加的gay了。
“这俩个人果然是.......”
一边的红灵雨红着脸小声说道,但我也没什么力气去反驳她。
“来,张嘴,吃一口黄瓜~”
哥笑容满面的夹起数量恐怖的黄瓜条,伸向我的嘴里。
我这时才明白,这不是变gay了,而是憋着坏水要害我。
“你....给我等着。”
屈辱的吃下黄瓜条,我无力的躺在地上。
当这一切生产的酸痛感慢慢灌满整个身体,两个浴桶突然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散发着好闻的草药香气。
“洗干净点。”
在朦胧的屏风后,红灵雨的身影一闪而过,留下了简单的叮嘱。
升腾的蒸汽渗入了疲倦的毛孔中,全身上下的肌肤就泛起了一股酥麻感。
对视一眼后,我和哥麻利的脱光衣服,也不管水到底有多热,两个赤条的人一下子跳进了浴桶中,周围很快就漏出了不少水,被我伸出浴桶的手指泼来使去,漫过了更多的地方。
蜡烛的倒影在水面上被拉成细丝,苦香散过,柔蔫的花瓣贴在木桶的边缘,迟迟不愿离去。
刚开始的兴奋只持续了一会,我和哥很快便安静了下来,感受着体周横生的温意,不说话了。
“说起来,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享受过这种热水浴了.........”
“嘘,别乱说”
哥哥突然在双唇前竖起一根中指,把我那过度放松的神经变成紧绷的状态。
“嘿嘿嘿......”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泄露什么,只能趁机发出尴尬的笑声,制造一些可以掩盖过去的歧义,在心中暗自想着最好不要有其他人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
然而,红灵雨的脚步声突然在这种时候飘过而耳畔。
她大概走到我们入浴前放衣服的柜子那边........停下了。
我和哥此时就安静了下来;我们,还有红灵雨,谁也不出声,各自透过屏风观察着彼此。
后来,屏风另一侧就响起了衣服被抽走时才会有的,急促的风声。
我和哥胆战心惊面面相窥,在浴桶里坐直,直到等到水变凉了,红灵雨才从外面回来,把新的衣服放在了透薄屏风的另一侧,还往屏风的顶端扔了两个澡巾。
“听到了么?那个声音。”
哥在另一个浴桶里对我说话,脸上带着近乎喜极而泣的神情。
我的状态和哥是一样的,同样因为红灵雨的归来而变得十分警惕。
直到师傅刻意而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和哥才敢用浴巾围住已经凉透的身子,从屏风后慢慢移出来。
摆在眼前的竟然是正常男子的时代浴装。
至此,提心吊胆的一天,才总算是过去了。
—————————————————————————————————————
“来吃饭吧?”
红灵雨笑眯眯盛饭的样子总让我们感觉那股危险还在;所以我们完全无视了饭与菜的样子,只是发挥自身全部注意力盯着坐在饭桌对面的师傅。
“今天的晚饭是翡翠盖浇饭哦,主料都是应季的,要吃多点。”
红灵雨看着我们疲倦而又无措的样子,只是保持着毫不在意的外表掩盖一切,开始享用。
数着她吃了一口,两口,三口,等到她感觉有些不耐烦了,我们才俯下身去,开始数大米。
今天的饭式有些奇妙,青郁的整体风貌透露着一种缺乏肉香的穷酸感,但从气味上而言便能确实感受到浇头的鲜美。
缠绕在其中的还有一种辛辣又醇和的香气,拨开和油汁混合在一起的菜糊就能看见了,是黑黝黝的熏肉。
................
大概吧,毕竟这边世界奇怪的东西还真不少,眼前这碗翡翠盖浇饭里不知道又藏了什么危险的东西........
和哥同时抬起了缠绕着饭团的筷子,马上准备试吃。
两个人快速交换一下眼神,各自把萦绕在其上的燥热慢慢吹散,放入口中,开始咀嚼。
在入口之前我还确认了一下哥那边筷子上的情况.......比起我的饭团,他的第一口饭上比我第一口来说多了一卷葱花,却少了一颗腊肉。
腊肉和葱花的实验........
这种时候就只能拼运气了。
正当我的精神专注于此时,从口中泛起的狂野味道突然把我的一切顾虑都卷走了。
无论是溢汁的菜叶还熏肉,都被恰好地保持在火候最好的一刻出锅。
第一口只是尝鲜味,在这之后,还有很多味道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咀嚼再咀嚼,突然受到了不可思议的阻力。
好像有很大的阻力,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了上牙床和下牙床之间,最后移动到我的后槽牙。
是胡椒么?卡在哪里了?
慌忙搅动舌头搜索着异物感的来源,然而就在这时,整个牙龈突然传来了一种麻麻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拔我的牙。
也就是在这时,我的舌尖上同时传来了痛觉,咸味,还有烟熏肉特有的味道。
这块肉,是这块肉,肉在拔我的牙!
“唔唔唔!”
我捂住了嘴巴,口腔里传来的痛觉和肌肉反射,让我一时间说不出话。
“怎么了?”
红灵雨看见我捂着下巴从餐桌旁站了起来,马上就询问我发生了什么。
她大概会以为我只是简单的被噎住了吧。
哥的反应是最快的,发现我不对劲,很快就想把自己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但是我很快与他达成了眼神交流,拼命暗示他不用吐,没有问题,哥这才平息下惊慌的表情,匆忙咽下没有问题的葱花,慢慢朝我靠近。
他人的关心让我逐渐感受到平稳,虽然那颗腊肉还是黏在我的牙齿上,但是现在起码有其他人来帮我了。
“有颗腊肉想要拔我的牙........”
终于捡回说话时的感觉但是情况很快就出现了差错,我本来是想说:“有一粒腊肉黏在了我的牙上”,但是那种异样感随后发生的聚变让我改了口。
那种不断膨胀的力度,纯粹是在拔牙。
我不知道一片腊肉是怎么在我的口腔里作祟,但其结果来看就是它在拔我的后槽牙。
我以为我马上要被腊肉医生拔走一颗牙齿了,疼痛绽放的部位却是身体的其他地方,眼睛这里又传来一阵天旋地转的录影。
.........................
发生了什么?
视野中的李源却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红灵雨瞬间就变成了严肃的模样,但还是不忘扒饭。
“我刚才怎么了?哥?”
“你...........刚才突然像个纸团一样翻了个跟头知道么?”
他刚说完,我的牙根又是一阵疼痛,这下我久经锤炼的身体跟上了腊肉的节奏,两腿一蹦,幸好没有在受到伤害。
愣了一会,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开始鬼畜了。
“快张开嘴啊!”
哥哥模仿着某位中老年人的腔调,话语的末尾带着狭长又枯燥的尾音,总算是提醒了自己到底需要做什么。
于是我张开了嘴。
这真是少见的景象。
为了拯救自己的亲人,哥哥挺身而出,将手指伸进危险的嘴巴里。
这实在是........
可惜,他的手指碰到腊肉的一瞬间,我自己连带哥哥都一起翻了个跟头。
不清楚是鳄鱼咬在了肉上还是肉咬在了鳄鱼上,伴随着牙龈处加剧的痛觉,我突然慌了。
因为我听说过,很多动物得了神经系统性的怪病也会这么翻跟头,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快,一直到累死为止。
哥倒在地上,一脸困惑的看着在我嘴里的自己的手,完全被腊肉翻滚吓到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那种腊肉需要用真气加以震慑才能下肚,而我和哥又只能干口下饭,不知道过气食物处理的道理,又一次在吃东西上吃了亏。
红灵雨终于看不下去了,她的掌心凝聚起一团模糊的能量,带着危机感朝我和哥靠近着。
就在那时我又翻了一个跟头,然后在视线终于与大地水平时,红灵雨将那一掌真气携带着的罡风,吹在了我的鼻眼,还有桌上剩下的两碗饭。
我的脸随后就肿的像个气球,哥说那天我看起来就像是个猪头一样,当然他那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手因为肿胀被固定在了竖起大拇指的姿势,像是充了气的气球。
连饭都吃不好。
这一切都只是在反复强调着:
“我们,还是太弱了。”
--————————————————————————————————————
“你们最近变结实了。”
后来红灵雨和哥用不知道什么东西撬开我肿大的嘴唇,慢慢地,我感觉我的嘴巴深处被塞上了一块烂棉花。
无论呼气吐气,就全是混着血腥气和药酒的味道了。
“夏杰嘴里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降头么?还是妖怪?”
“这就讲究了吧?都不是,那个腊肉是变异过的腊肉,这也是它为什么能这么好吃,懂了没?”
“没,没懂........”
我好像听见了哥倒吸冷气的声音,我很想说话,询问些什么,但是却因为肿胀,想说的话一直没有说出来。
“那个腊肉如果在吃之前不用真气镇一镇的话,是会抱住你的牙,然后开始拔牙的,如果拔了下来,它就会带着牙一起往喉咙里跳........虽然营养是能补充回去,但是牙可能就一辈子再见了,很多人专门用这种成精的腊肉给小孩子拔牙哦。”
“噫——”
“怎么了?”
“没什么,总感觉,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