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幽翎没说话,想当没听见。
先不说她没有适合男人穿的蜀锦,即便有,她也没有这种手艺啊!
这人,是不是对女红有什么误解,不是所有会女红的人都会做衣服的好吗!
再说,自己那手艺,最多也就做个荷包,或者在手帕上绣两只鸳鸯而已!
孤涂珹见百里幽翎没说话,还避开了目光,越发凑近,将她圈在怀里。
低头,见她脖子上还留着昨晚的痕迹,眼神暗了暗。
锲而不舍地追问:“幽翎为何不说话?”
百里幽翎见躲不过,坦白说:“妾的水平约莫只能给王绣个荷包而已。”
“那就绣个荷包吧!”聊胜于无。
荷包他也欢喜。
百里幽翎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过何时绣就说不定了。
感受着孤涂珹身上的温度,百里幽翎不由得靠得更近了点。
孤涂珹血气旺盛,身强力壮,整个人就像会发热的移动火炉,特别暖和。
每晚百里幽翎都会让先洗完澡的孤涂珹把被窝睡得暖烘烘,这样她进入被窝里就不用感受冰冷。
孤涂珹虽然面上对她这种把他当暖床的行为表示不爽,但每晚还是乖乖地早早钻进大红的被子里。
其实孤涂珹是有自己的院子的,不过自从成亲后,孤涂珹就像忘了自己的住处那样,三餐都和百里幽翎一处吃,晚上在书房处理完政事后,就自觉在沐浴后钻进被窝暖床。
殷勤得很。
说起来,孤涂珹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就目前来说。
虽然在床上索求颇多,有时还偶尔黑脸。
总的来说,她还是挺满意这个和亲对象的。
百里幽翎靠在孤涂珹怀里懒懒地想。
吃烧烤讲究的是热闹,百里幽翎是留在院子里与众人一起进餐的。
不过不同桌子。
至于孤涂珹,自然是黏着百里幽翎。
自那天后,孤涂玥便常常去百里幽翎的院子拜访。
百里幽翎也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每次都备着零食,还时常送她一些小玩意儿。
惹得孤涂珹越来越不满,每次过来时,看到百里幽翎在教孤涂玥写字或女红,总得黑着张脸,浑身低气压,直到把孤涂玥吓得自觉离开才罢休。
这天同样如此,沐浴后,百里幽翎推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大脑袋,好笑道:“怎么这么幼稚,对你王妹都这么凶?”
孤涂珹又把脑袋凑近些,“她不小了,怎么一天到晚的都黏着你?”
百里幽翎脸侧的皮肤被胡子刺得痒痒的,转开脸,“你胡子扎着我了。”
闻言,孤涂珹伸直身,隔得远些,看到百里幽翎白皙的侧脸上红了一小块。
“怎么这么娇气?”语气冷淡。
手指却忍不住细细抚摸着,如同无声的安慰。
百里幽翎撇嘴,哪里是她娇气?
“是王的胡子太硬了。”明明只是二十三四岁,留这一脸胡子,看着就像三十几岁的粗糙汉子。
偶尔百里幽翎还会怀疑自己嫁了个老头子。
“为什么不剃掉胡子?”百里幽翎觉得他们已经比较亲近了,建议。
孤涂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百里幽翎几眼,嫌弃道:“没有胡子还算得上男人吗?”
古族男人都留胡子,就是一种男性威猛的象征。
百里幽翎想起右贤王孤涂裴干干净净的脸,“右贤王不是没蓄胡子吗?”
“王弟的生母不是古族人,他长相似其母妃,俊秀白皙,蓄了胡子反而不适。”
年少时孤涂裴也曾蓄胡子,但是他那张脸搭配胡子,实在搞笑。
即便是一向以胡子为美的古族大汉,也不得不承认孤涂裴蓄上胡子不好看。
自从被取笑后,孤涂裴就把胡子剃得干干净净,从此大家再没见过他蓄胡子。
“你喜欢没有胡子的吗?”
孤涂珹想起他在百里王朝所见,那里的男人好像都没蓄胡子,似乎那些阴柔的男子更得女子欢心?
百里幽翎此时已经困意汹涌,眼睛渐渐合上,敷衍道:“还好吧。”
还好?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想到王弟酷似百里王朝的男子的长相,又想起刚刚百里幽翎躲避胡子的动作,孤涂珹的眼色愈发深沉。
看着百里幽翎睡得香甜的侧脸,冷冷地吐了句:“肤浅,没有眼光。”
转过身,背对百里幽翎躺着。
不一会,孤涂珹转过来,目光复杂地盯着百里幽翎姣好的侧脸。
良久,伸手把人圈进怀里,搂紧,沉沉睡去。
第二天,百里幽翎醒来时,稀奇地发现孤涂珹还没离开。
“醒了?起来吃早膳。”孤涂珹对昨晚的对话还耿耿于怀,语气凉凉。
百里幽翎没觉着什么,反正他一向阴晴不定的。
早膳是香香脆脆的青稞饼配新鲜的牛奶。
孤涂珹等着百里幽翎起床自然是有事情的。
“吃完早膳后,我们去马场,本王教你骑马。”
孤涂珹下定决心要展示一番自己的实力。
这种想法若是被百里幽翎知晓,怕是会调侃说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
早膳过来,两人换上骑马装,出发去马场。
这一段时间,气温一直在升高,春天将近。
马场设在一片宽阔的大草原上,地面平坦,视野开阔。
孤涂珹带着百里幽翎去了马厩里挑选骏马。
百里幽翎在孤涂珹的建议下选了一匹脾气温和的棕色母马。
孤涂珹则是一直有属于自己的黑色战马。
孤涂珹指导百里幽翎上了马,他牵着马绳子,拉着马在草原上溜几圈。
玉文熠与玉文芯兄妹见今日天气好,又许久不曾骑马,马背上长大的两人便早早来到了马场,策马奔腾。
巧合遇到王与可敦,二人下马,上前行了李。
玉文芯含笑道:“王与可敦好兴致。”
百里幽翎笑了笑,没说话。
她和亲到古族后,不曾参加过活动,古族的冬天也没有什么事件需要可敦出席的,所以她对于古族权贵不甚了解。
只在婚宴那天粗略见过一遍古族官员及其家属。
至于玉文芯,百里幽翎也只知她是玉文家的嫡小姐,与玉文熠一母同胞。
身份在古族排得上的高贵,而且相貌端正,骑术精湛,箭术更是技压群雄,连很多将士都望尘莫及。
显然,这是一个很出色的女子。
在百里幽翎回想的时候,玉文芯也在悄悄打量着这个来自百里王朝的可敦。
容貌绝色,身姿婀娜,气质绝佳,确实符合百里王朝的民间传言。
婚宴那日一身红色嫁衣,千娇百媚,看呆了在席男人,就连她作为女人,也险些迷了眼。
看着可汗牵着马绳小心地围绕草原行走,而那位娇弱的百里长公主却在马背上悠哉乐哉地看风景,玉文芯眼里藏着一抹不屑。
王那样霸气威武的男人,怎会喜欢如此娇柔的女子?
现在如珠似宝,也不过是图个新鲜。
待新鲜感过去,厌倦了,王自会懂得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他。
百里幽翎不知道就在不远处,自己有一个潜在的情敌。
她现在在烦恼怎么让身后的可汗把胡子剃掉。
就在绕马场走了一圈后,孤涂珹把百里幽翎拐上了自己的黑色战马,两人共乘一骑。
孤涂珹一只手控制着缰绳,另一手掌住身前女子的纤腰,让她的身体更贴近自己。
软玉温香在怀,就连心情都会放松。
细细白白的脖颈就在眼前,孤涂珹时不时低头偷香一个。
百里幽翎却没这样的旖旎心思。
孤涂珹低头时胡子在她脖颈的软肉蹭来蹭去,酥酥痒痒的。
忍了一会,百里幽翎还是忍不住移了移,躲开扎人的胡子。
“怎么了?”孤涂珹凑上来。
百里幽翎毫不客气地用力推开,“你胡子扎着我了。”
又是这样。明明以前他亲她时,她也没说胡子扎啊。
怎么现在这么不情愿了?
孤涂珹觉得女人真善变。
干脆也歇了亲近的心思,只认真地教她御马之术。
总算没了烦人的胡子,百里幽翎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只是一听孤涂珹调子冷冷的声音,就知这男人又不开心了。
明明初见时那么成熟冷漠一人,怎么愈发的幼稚与小气。
百里幽翎不想哄,男人,惯不得。
专心致志地听完了孤涂珹的课,百里幽翎表示自己已经可以出师,申请一人骑马。
孤涂珹不信,“这才半日不到,哪能学会?”
就连他,也是在学了整整一日才自己练习的。
百里幽翎笑意浓浓,“许是我天生聪颖,连学骑马,也比别人少用日子。”
天生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而是上辈子攒着的技能。不可为人道也。
孤涂珹依旧不放心。
骑马之事可不能闹着玩,若是不小心从马上摔了,可得受不轻的伤。
任由百里幽翎撒娇,孤涂珹依旧冷脸不愿点头。
百里幽翎知道孤涂珹担心自己,但她又不便说出缘由。
总不能说,我前世就是在草原上长大的,自小就会骑马,技术溜得飞起,你尽管放心吧?
这样一说,怕是孤涂珹非但不信,还会当她傻了吧?
世人虽然敬畏供奉鬼神,但那只是他们求个心安而已,若真的出现灵异事件,怕是恨不得立刻找天师来作法。
大概是,破坏了心中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