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32 章
作者:白居居      更新:2019-07-29 06:46      字数:3865

待孤涂珹处理完他那汹涌的鼻血后,脸上和脖子的热量也终于降了下来,这才重新成熟稳重地出现在百里幽翎的房间里。

“夏天到了,人火气大,你要注意着,别上火了。”孤涂珹赶在百里幽翎开口前就说出了话。

百里幽翎:“王说得对,夏天火气旺,动不动的就会留点鼻血,这太正常了。”

孤涂珹幽幽地看着百里幽翎,没有说话。

调戏了这么一两回后,百里幽翎也消停下来,免得一下子就把人逗得炸了毛,毕竟来日方长。

“过来吧。”百里幽翎讨好地拉过他的手,示意他坐在床上。

又从一旁的桌上把前日做给他的简易版睡衣递给他:“换上这个吧,舒服点。”

孤涂珹见着这布料眼熟,“这和下午那套是一样的?”

百里幽翎把蚕丝薄被展开,想让他盖着换衣服:“嗯,这种布料穿着舒服。”

不用说孤涂珹也能感觉得出来,这布料触手冰凉顺滑,而且他都不曾见过,估计是百里幽翎从百里王朝带过来的,那一定是极品的好东西,不然他岳父岳母又怎会让幽翎带过来。

孤涂珹展开这两团布料,发现不及平日衣服的一半长,大概和幽翎穿的差不多长短。

想着,孤涂珹又瞥了一眼那白白嫩嫩的长腿,假装不经意地用被子盖住那春光。

“这么短的衣服,是谁做的?”孤涂珹皱眉,这样的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百里幽翎挑眉:“我做的。”

孤涂珹:“......幽翎这想法真妙,夏天炎热,确实是需要穿得凉爽些。”

他媳妇就是聪明,还很有想法,而且还记着给他做衣服了,还一做就做了好几套,这么珍贵的布料也舍得给他用,真贤惠啊。

孤涂珹美滋滋地摸着手上的衣服,一脸傻笑而不自知。

......得了件衣服就这么高兴了?这男人,难道从小没见过好东西?

身为可汗,孤涂珹平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现在如此高兴,也是因为这做衣服的人罢了。

百里幽翎推推他回神:“快换上睡觉吧,我乏了。”

孤涂珹难得的没有听话,而是把衣服放在离床不远处的桌子上,翻身覆在百里幽翎身上。

还换什么,反正都是要脱的。

烛光依旧燃烧着,直到燃尽许久,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了。

顾念着百里幽翎的伤,孤涂珹昨夜动作都不敢太大,慢悠悠地,二人又体现了不一样的滋味。

百里幽翎醒来,窗外已经艳阳高照了。

果然,孤涂珹一回来,她就体验不到早睡早起的乐趣了。

不过有舍有得,白日里总算又多了个人陪伴。

昨晚虽然孤涂珹比往常温柔许多,但时间却更绵长了,一觉醒来错过早膳,百里幽翎觉着还真不是自己的错。

另一边,因今日不用上早朝,孤涂珹一直都在内房里的椅子上坐着。

见她醒了,唤了她的贴身侍女进来,又交代人叫膳房将早已准备好的早膳送过来。

孤涂珹早已醒来用过早膳了,不过还是陪着百里幽翎一起上了桌,只是全程都在给百里幽翎夹菜,偶尔接受百里幽翎的投喂。

填饱了肚子后,孤涂珹又抢了绿衣与红露的工作,亲自给百里幽翎上了药,眉头紧皱着。

“今日感觉如何?”

百里幽翎习惯性地想抬手摸摸脸上的伤,被孤涂珹一把制止了:“别动手摸,大夫说这样会感染,留下疤痕。”

百里幽翎:“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很快就能好了。”

每日都用着最好的药,这些小伤自然好得快。

孤涂珹小心的避开手背上的划痕,顽强地牵了自家媳妇的手,道:“那日吓到了?”

这么危险的时候,他却不在,孤涂珹觉得自己耿耿于怀,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不满。

他怎么会让她经历这些事情?即便是他也意料不及的,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太无用了。

还有那些人,是不是自己这几年脾气好了些,就不把他放眼里了,竟然设计到幽翎的头上来。

百里幽翎安抚:“刚开始是有点,但一会就缓过来了。”

又见他似是有些自责,继续道:“这事不能怪你,事出突然,你那日也不在宫里。”

孤涂珹把人拥进怀里:“春回草乃右贤王所为。”

“右贤王?”百里幽翎一惊,“他的目的是?”

若只是那一点少量的春回草又不至于能让她丢了性命,更何况右贤王最后还救了他。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

孤涂珹:“不清楚。不过,长针之事,我的人拿不到证据。”

“无事。”他们二人心知肚明就好了,想必那人也是仗着没人见到,治不了她的罪罢了。

百里幽翎又道:“那他们二人那日一齐出现在马场,是巧合还是有猫腻?”

“景王进来还算安分,可能司空蝶找上了右贤王。”

说起景王,百里幽翎突然想起自己已经许久不曾见过景王了。

“听闻景王妃生病了?”

“景王妃身体抱恙许久了,景王忙着照顾她,连这次捕猎也没有按计划去。”

景王虽然脑子简单,为人又比较自大,但却专情,王府里只得王妃一个女人,对她言听计从。

景王妃也是被宠得单纯过了头,二人被司空蝶哄着做了不少让人看笑话的事。

百里幽翎:“想不到景王如此痴情。”

孤涂珹不服:“我也很痴情。”

百里幽翎:“……好好好,你说得对,你也痴情。”

此时气氛刚好,孤涂珹把他憋在心里一早上的话说了出来:“桌上的帕子看着不像你的。”

帕子?百里幽翎看过去,见到那条沾着干涸血迹的帕子,道:“确实不是我的,那日右贤王给的。”

怎能随意接别人的帕子?

“脏了,怎么一直放在这里?”孤涂珹不爽,接了别的男人递的帕子就算了,还一直把它放在桌面上这般显眼的地方。

……孤涂珹不提,她都快忘了还有这条帕子,绿衣等人之前没听到自己的吩咐也不敢动它而已。

百里幽翎立即唤人来处理掉这条帕子。

又过了几日,百里幽翎身上的伤口渐渐结了痂,疼是不疼了,却痒了起来。

孤涂珹怕百里幽翎忍不住挠,那样会让伤口更加严重,几乎时时都盯着她。

若是去上早朝了,便吩咐绿衣等人照看着百里幽翎。

百里幽翎无言,挠伤口痒痒,那是小朋友才做的事,成年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手的。虽然她现在还差几个月到十八,但在这个世界,百里幽翎觉得也许十六岁就算得上成年了。

今日下午,百里幽翎刚上完药,就听人禀告,说玉文小姐到访。

玉文熠也早已听说百里幽翎受伤之事,可汗还在朝堂上发作了一番,处理了几个异党。

早就想着过来看望一下伤患人士,但进来家里因为大哥的婚事,闹得不安生,玉文芯抽不开身,直到今日方才有时间进宫。

想到刚刚在半路经过中宫时见到的场景,玉文芯觉得还挺会挑时间的,竟就挑了个这么巧的时间。

玉文芯跟在绿衣身后,还来不及行礼就被百里幽翎制止了。

玉文芯对孤涂珹的感情也算不上深,更何况她与百里幽翎在很多方面都互相欣赏,没了孤涂珹横在中间,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二人已经成了知己。

玉文芯也不执着于行礼,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见百里幽翎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关心了几句,语调一转:“方才臣女到悠苑的路上,见到了有趣的一幕。”

百里幽翎抛了个眼神过去,顺着她的话往下问:“怎么有趣法?”

玉文芯也不卖关子:“臣女见到司空蝶在可汗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

百里幽翎停下戳水果的动作,皱眉:“那个女人,除了哭还会做什么?”似乎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玉文芯爽朗地笑笑:“大概,还会卖可怜吧。”

从小到大,那张楚楚可怜的脸搭上那副表情,总会勾得男人迷了眼,为她出头,就连自己,也吃了她不少的暗亏。

百里幽翎又催着她:“听清楚是怎的一回事儿了吗?”

玉文芯:“隐隐约约地听到应是可汗训斥了她几句。”

没想到可汗说起狠话来这么的戳人心口的,什么痴心妄想不安分的,玉文芯不会承认自己听得可欢了。

百里幽翎点头表示知道了。

玉文芯接着道:“你这伤,具体是怎么回事?”

她有着猜测,但总归是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如何。

百里幽翎将事情原原本本地与她说了。

“右贤王?他的目的?”玉文芯一惊,没想到右贤王那般瞧起来风光霁月的翩翩君子也会使这种下作手段。

对于玉文芯的惊讶,百里幽翎经过这几日的思考,也就不觉得惊讶了:“右贤王本就不简单,只是一向表现得无欲无求罢了,别忘了曾经的几个王子。”

玉文芯一愣,想起几年前的事。

“你说得对,时间最容易消磨记忆了,我们这些人竟都渐渐忘却了。”

当年夺位之争,右贤王可谓是手段了得,老谋深算。

“不知道他会不会与司空蝶有联系?又或者和景王一脉有牵扯?”玉文芯提出自己的担忧。

百里幽翎:“此事应与景王无关,至于司空蝶……”

她没有明说,玉文芯已从中听出了些许不同的意味。

想到还有十几日便到父王寿宴,那时她与孤涂珹都不在古族。

百里幽翎命令侍女通通退下。

待门关严后,让玉文芯坐近,悄声与她说:“本宫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助……”

……

耳语一番,玉文芯心里惊憾,又想起大哥那日让她交给可汗的密函,原来是这样。

玉文芯拱手:“可敦请放心,臣女定不负可敦的吩咐。”

百里幽翎细细叮嘱:“小心些,莫打草惊蛇,注意安全。”

玉文芯离开不久,孤涂珹就从书房那边过来了。

二人在悠苑门口遇见。

玉文芯恭敬行礼:“臣女见过可汗。”

孤涂珹见她是从悠苑里出来的,料她应是来陪幽翎的,便道:“玉文小姐不必多礼。幽翎时常说在宫里无聊,玉文小姐若有空,可时常进宫陪伴幽翎。”

玉文芯笑笑:“臣女乐意至极。”

看着孤涂珹转身离开的背影,玉文芯恍然察觉这次是第一次可汗主动与她交流,却还是为了可敦。

往日她喜欢他,但现在想想,似乎就连自己都想不明白到底喜欢他什么。

现在放下了,面对这个场景,倒真心地感概二人感情情深。